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 聽風別院
孟青曾經也是他比較中意的弟子,他為人淡雅清幽,耐得住性子,忍得了寂寞,平日裏少言寡語,但他心中有山水,懷中有詩書,無論是讀書或者是繪畫,都有一番令人羨慕的寧靜氣質,那氣質仿佛就是
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的自然,然而,此時卻完完全全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凶狠,忿恨,不滿,愁怒,往日的淡雅風情,恍若隔世,人變壞了之後,似乎連麵目都變得可憎起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凶相吧。
眾人受教點頭,院士中,白柔目光心疼的看著賈俊,望著他的側臉長歎。 她又何嚐不知,賈俊素來喜歡柳瑞姿,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心,每個人都有權利為自己的幸福而追逐,可賈院士卻為了心儀女子的幸福,不曾透漏半點歡喜,知是暗暗觀察她,喜歡她,她與大師兄
柳長風也算是郎才女貌一對佳偶。
可是,自己默默守候在賈院士身後,他什麽時候才能看一眼自己呢,白柔不由失落的想。
“院士,現在我們該怎麽辦,什麽時候回國,我有些想念梅山書院的日子了!”韶華見眾人沉默,不由暢談一聲,說道。 “如今時局混亂,我們不能輕易妄動,一會兒我準備修書一封,遞呈給院正大人,靜待院正大人的回信吧,或者,咱們要聽從冷天和楚青雲的吩咐,畢竟隻有跟他們在一起,我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賈俊院士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眾人聽罷,了然點頭,想想也是,如今在離越國的,地位除了冷天還有誰更更高呢,或許聽從冷天的吩咐,他們才更能安全脫身。 “賈俊院士,各位學子!”就在眾人出神的時候,亭子外出現一個黑衣人,此人一身黑衣,胸口一個銀色狼頭,舉手投足間颯爽筆挺,與之前將李夢瑾帶走的人長得一模一樣,然而神情卻冰冷異常,正
是雪楓。
“雪楓統領!”賈俊院士站起身來,拱拱手。
“主人傳來消息,讓卑職帶領眾位院士與學子,到聽風別院小住!”拱拱手,雪楓沉穩道。
“聽風別院?”毛虹狐疑,問道。
“是的,聽風別院已經收拾好,各位可以隨時入住,隻是還請快些收拾!”雪楓的神色有些急速,皺眉強忍著急切,說道。
“怎麽回事?”賈俊也看出雪楓的著急,擔憂問。 “今日中毒之事,乃是皇甫罹一手策劃的,他不僅是離越國的丞相,還是天下三穀之一的追雲穀,天下第一暗殺大派,手下人數眾多,強者如雲,如今局勢複雜,公子吩咐,先保護你們的安全!”雪殺
笑了笑,目光深邃。
“原來如此,學子們,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將東西全部收拾好,在這裏集合!”賈俊院士當機立斷,說罷,揮揮手,示意眾人離開。
雪楓感激的看了賈俊院士一眼,拱拱手,正想退開,卻見賈俊院士站起身來,滿是擔憂的問:“這次很危險嗎?”
雪楓搖頭,快慰道 :“有我們雪狼在,絕對能保護院士與學子們平安離開,回到故國。”
“冷天與荷花現在何處?”
“聽風別院!” 聽風別院,就在卯蚩魅山莊旁邊不遠的地方,別院裝修奢華,處處亭台樓閣,花園山水,梅蘭竹菊,花草樹木,甚至一些別樣建築,都在這一個院子裏呈現出來,門口兩個大獅子,獅子張牙舞爪,很
是威風凜凜。
不一會兒,門口走來一隊人馬,所有人都穿著黑衣,或者黑色鬥篷,他們是從街巷小道繞行而來的,提前有雪狼暗衛將看守者引開,這些人才從驛站出來。
雪楓上前敲門,大門應聲而開,開門的,是跟雪楓長得一模一樣的雪殺,“都帶回來了嗎?”雪殺機警的左右看了看,問道。
雪楓點頭,而後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眾人這才看到他倆的容貌,不由輕呼一聲,難怪感覺此人前後說話與表情都不一樣,原來竟是兩個人。
看到雪楓的手勢,眾人也不遲疑,在賈俊院士的帶領下,依次走進大門。
中間還有一個帶著手鏈被點了穴道的男子,男子嘴被繩子綁著,哼哼唧唧無法言語,被毛虹拉著,扯進了大門。 眾人進入院子之後,頓時又被眼前這精致驚呆了,入門便是十分寬敞的場地,青石板上雕刻著鏤金花紋,乃是朵朵祥雲圖案,踩在上麵,凹凸有序,十分華麗,道路兩旁角落裏是幾顆桂樹,此時還未
開花,桂樹樹葉清脆,勃勃生機。
桂樹下麵,一盆盆盛開的大紅,玫紅,桃紅,橘黃等各色牡丹,牡丹雍容華貴,給這院子不禁添加了奢華之氣,還有那令人豔羨的貴氣。
賈俊院士看到雪殺,拱手道:“雪殺統領,不知公子在何處?”
“公子與夫人剛剛出去了,不過您放心,有智老劍老還有飄渺劍宗宗主和少宗主,甚至項天大哥跟著,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各位也請先到自己房間吧!”說罷,雪殺微微一笑,為眾人引路。
“發生了什麽事?”賈俊院士,雲裏霧裏的問。
“無礙,不過是去皇宮罷了!片刻就回!”雪殺笑著說道,很是儒雅體貼。 他身旁的雪楓,像是棍子一般杵在那裏,與雪殺的溫文爾雅相比,簡直就像一根冰柱,還是千年不劃的那種,一模一樣的長相,一模一樣的身高,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唯獨那表
情,那眼神,一冷一熱,給人天壤之別的感受。 宮中,皇帝寢宮,皇帝冕旒隨意丟在地上,皇袍上滿是褶皺與濃烈的酒味,紀月見此,停滯不前,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揉了揉眼睛,再揉揉,卻發現,那個他敬重的皇上,依坐在浮
雕金龍柱子下,狼狽的飲酒,表情有些迷茫,身旁橫七豎八的七八個酒壇子,紀月不敢相信,他隻是離開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皇帝就把自己搞成如此狼狽模樣。
“皇上……”他小跑著蹲在越帝身旁,小聲呼喚。 “起來,誰再叫我,我不是皇上,我這輩子都不想當皇上,滾,都給我滾!”一把推開紀月,皇帝抱著酒壺,仿佛抱著自己的孩子,緊張,小心翼翼,睜開雙眼,不滿的瞪著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