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青銅柱子
因為,此時此刻,他看到了二十多年以來,從未看到過的奇景,隻見麵前的女子,一雙蔥白如玉的柔胰,輕柔的放在其中一個膝彎處中了一刀,整條腿從膝蓋可以直接往上折上來的淒慘程度,白瓊給他上
了夾板,用了最好的藥,小心翼翼地將他固定好,隻這一條腿,便已經讓他忙碌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
原以為遇到的這位漢人醫女,會得到她的讚賞,卻沒想到連番挖苦揶揄下來,他所有的自信心,前所未有的打擊下,他看到,那女子給他帶來的神奇,從此心中隻有崇敬與向往。 靜荷蹲在一名腿彎幾乎完全被砍斷,隻剩下膝蓋表麵那層軟肉連接著,雖然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下,白瓊給接骨,包紮,止血,都做的很好,但是,他卻沒有為他梳理經脈,皮肉的連接或許能連上,但
是經脈卻並不好銜接,看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三天以後,傷者的腿表麵接好,過不了多長時間,經脈不通,小腿還是會壞死的。 閉上眼睛,靜荷一隻手放在傷患的膝蓋之上,保持一定距離,而後,傷者膝蓋四周的經脈血肉全部呈現在靜荷手手背之上,血紅色的光點形成圖影,而後,靜荷另一隻手也開始動作起來,凝結真氣猶如
精致小巧的鉗子一般,梳理,連接,以真氣為引線縫合傷者膝蓋內所有的受損經脈。
靜荷閉著眼睛,眉頭微微皺著,神情甚是專注,她看的並不是肉眼可見的表層,而是,被層層肌肉包裹的內裏,半盞茶的功夫,靜荷已經彎沉這個小手術。
然而,白瓊和他的藥童,已經呆滯當場,一個個張大嘴巴,像是石頭人一般石化。
靜荷為傷者連接經脈,縫合的時候,她所做的一切在她手背之上的圖影中,眾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那經脈間精細的連接,包括靜荷仔細的捋傷者腿上雜亂的神經線,都是那麽的清晰。 這一切做完之後,靜荷轉頭看了一眼,刀山火海的入口前麵,所有的參賽者依舊站著,等待管事的長篇大論,靜荷凝神細聽,卻原來這管事是在告誡所有人,不許在玩陰的,若被發現,取消所有資格
之類的。 聽到這裏,靜荷不由搖頭,他這是在拖時間嗎?想到這裏,靜荷心中一動,頓時愣在當場,為何一定燃火一定要定在子時之前一個時辰,而搬運屍體的計劃卻要規定在子時呢,這一個時辰,他們要做
什麽? “啪啪啪!”激動而且響亮的拍掌聲,將靜荷驚醒,心中存疑,靜荷再也無法安靜的呆在這裏,而是,看了看君卿華,又看看麵前這些傷者,她略一沉吟,以最快的速度,將比較嚴重的傷者的經脈梳理
了一下,給白瓊留下一些效果比較好的藥膏,丟給他,讓他給傷者們換藥,自己卻抱著君卿華的鞋子,繼續擠入人群中。
白瓊目光有些呆滯,剛剛靜荷露出的那一手他引以為神作,佩服的五體投地,正想詢問要領,學習討教一番,對方卻急急慌慌的丟下幾瓶藥膏,身影便已經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重新擠入人群,小心翼翼站在君卿華身後,此時,所有人都友好的看著她,畢竟剛剛因為一吻而群起的哄鬧已經過去,大家都知道,她一個女子必定麵子薄,因此,沒有人在笑她,見她到來,友好的
讓她通過。
隻是她剛剛站定,舞台上的管事人已經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微微一笑,一聲令下,刀山火海前的十人,依次踏上刀刃。
剛剛上去,誰都沒有任何挑釁的動作,畢竟,所有人都是公平的,當他們全部都站到刀刃上之後,青年們這才開始抽刀,準備相互間的力量較量。 見比賽已經開始,靜荷便也沒有說出她心中的疑惑,而是將目光全部移動到舞台之上,仔細看著舞台上所有人的站位,擺設,酒壇子,長矛,黒苗護衛,各族族長和長老,最後,目光停留在舞台最中
間那個粗壯的主幹上,目光一淩。 王充就站在主幹下麵,見靜荷的目光飄來,他的心,砰砰砰劇烈跳動起來,因為太過劇烈,臉色瞬間爆紅,然而,當他的心幾乎跳出腔子的時候,他卻赫然發現,對方的目光,穿過自己頭頂,落在身
後的柱子上,他不由一愣,狐疑的往後看了一眼,而後莫名其妙的心中便生出一股怒氣伴隨著奮發向上的激憤之情,他一定要取得第一,讓這美麗的女子,將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 順著主幹往下看,卻正好與王充的目光相對,靜荷一愣,不明白這人為何如此臉色通紅氣鼓鼓的看著自己,而後,目光轉移,卻看不到,王充身後的柱子,於是她朝一旁移動,換了個位置,這才看到
柱子的全貌。 無數個竹竿纏繞在一起形成的兩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圓形柱子,柱子每隔三尺左右的距離,便會有一個金色的東西包邊,加固,而到了與舞台接觸的地方,卻換成了古樹的樹根位置,如此結合之處,仍
舊用金色的圓環包邊,令人看不出銜接之處,本就是燈下黑,沒人會注意,再加上最初柱子四周擺放著一層層的酒壇子,因此,就連靜荷也沒有察覺這根柱子,有什麽不同之處。 如今酒壇子已經被般的差不多了,上千人飲用,酒水消耗還是很大的,柱子完整的露出來,靜荷這才看清,而後,她彎腰,撿起地上一枚小石頭,放在手裏掂了掂,而後,瞪了一直看著她的王充一眼
,而後,揚手,像是不會武功的女子一般,掄起手臂,朝王充砸了過去。 王充一愣,原本因為靜荷的瞪視而竊喜,誰知下一秒便一道飛石砸來,他來不及躲閃,或者他也不想躲閃,呆愣愣的笑著,正想領了美人嗔怒的一擊,卻沒想到,美人雖然凶悍,準頭卻不行,石頭擦
過他的右耳,直直砸在他身後的柱子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靜荷了然,未造成樹根樣式的底座,竟然是銅鑄的,而且還是青銅,這聲脆響,不像鐵的尖而脆,而是厚重的銅,最開始接觸的時候脆脆的,而餘味卻綿長低沉,隻有青銅會發出這樣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