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真相
書上總說,我們後來愛上的人,都有前任的影子。
而這句話或許在厲珵鳴身上有一定的道理。
睜開眼的那一刻,他就什麽都明白了。厲珵鳴揉著眉心,宿醉的頭痛讓他不由地再次皺眉。他終究是個控製不住感情的凡胎,所以,當助手把資料全部講給他時,他還是無法接受那些慘痛的事實。
所有的荒誕笑話像是聚在一起,卻是以炸彈的形式讓他遍體鱗傷,魂飛魄散。知了是洪伊梅的女兒,而那個叫阿祥的男人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所有的荒誕離奇最終化作一條明晰的感情線,也許早就布下了某種規律,讓她和他早就交纏在了一起。
於是他們終究會分開是不是,就像當初相遇一樣,連分手都成了一種必然。
房裏空氣的寂靜得仿佛房間裏一無所有,厲珵鳴起身,沒再看身邊熟睡的女孩。他走到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了大量冰塊的酒精灌入喉嚨,似要將殘留的神經清醒。
“你醒了?昨晚你喝醉了。”甜美又略帶睡意的女聲在他背後響起,厲珵鳴沒有看床上的女人,他也奇怪自己竟然會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無所謂。
“對不起。”他幹淨利落地把這句話傾吐,心裏殘留的卻是對另一個女人的愛恨。昨晚的消息實在太吃驚,以至於今天,對厲珵鳴來說依舊是昨天痛苦的延續。
厲珵鳴回頭看向裹著被子的女孩,薛琪染臉頰爬著兩朵紅暈,眼眸微垂,嬌羞無比。可是這一切春意盎然,卻無法激起厲珵鳴的任何感覺,昨晚的事更像是一場夢魘,對他來說,至始至終都沒有擺脫掉那個叫陳知的女人。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你不欠我什麽。”女孩緩緩起身,目光投向窗前的男人,溫柔似水的眸裏含著深深的眷戀。
而薛琪染的這句話卻讓厲珵鳴這麽一個情場高手有些愧疚,“我會補償你的。”
說完這句話,厲珵鳴沒再說什麽,就匆匆而去。
他睡了薛氏董事長的女兒薛琪染,這件事,他根本沒有想到一個可以解決的辦法。
而男人隨意的一句話,在薛琪染聽來,倒是讓她的整個天空都飄散著一種期待和安慰。她終於等來珵驍哥哥回國的消息,雖然她也知道他的婚訊,但那時的失落和難過已是過去式,天真也好,癡傻也罷,世界上總會有一種女人,會因為男人的一句算不上承諾的話,或是一次沒有意義的做愛,就可以幻想出她和他今生今世的幸福。
奪門而出的厲珵鳴,剛走出長廊,卻掉入了另一種難堪和挑戰之中。
“厲總在這裏做什麽?”
久違的熟悉和壓迫感在這一刻襲向厲珵鳴的胸口。“章誠?”
“我來這邊和薛董談生意,倒是厲總,怎麽會在這裏?”
章誠說得不溫不火,眼前卻一直盯著厲珵鳴身後的走廊,誰都知道,走廊的盡頭,是VIP套房區。
“沒什麽,那你忙,我就不打擾了。”厲珵鳴有些躲閃,而為什麽會這樣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和章誠早就成了萍水相逢,維係他們關係,或是破壞這種關係的,隻剩下知了了對不對?厲珵鳴這樣想著,有些失神。
“厲珵鳴,離知了遠點。”
正要走的厲珵鳴卻在聽到章誠這句話時停了下來,“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你沒必要和我裝瘋賣傻。”章誠也無意與厲珵鳴爭執下去,丟下這句話就匆匆而去。
兩人身邊的空氣瞬間摩擦,各種火藥味洋溢出來,但因為一方的;離開而變得稀薄,純粹的如沒有溫度的冰塊。
是啊,他知道章誠在說什麽,他讓他離知了遠點,無非就是因為她和宋培年的關係,想到這裏,厲珵鳴的眸光冷了下來。可是他這麽不好過,她怎麽能獨自苟且。
想到這裏,厲珵鳴的眼前又閃現過那麽殘忍血腥的一幕,她的母親像一具屍體一樣睜著恐怖的雙目,嘴裏卻依舊不肯放過那個女人,洪伊梅,洪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