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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 我們可以單獨說話嗎?

  到了醫院,燕伶還未從手術室出來,蔣書看到裴羨,責怪的瞪了一眼舞台老師,隨後忙上前對裴羨解釋:“我本來想著等燕伶出來了再告訴你——”


  裴羨抬手阻止她說下去,厲聲道:“出了這麽嚴重的紕漏,你們還想瞞著我?”


  裴羨極少動怒,但此時他是真的發怒了。


  蔣書肩膀微微一縮,垂頭喏喏道:“燕伶暈倒前交代,不要驚動你……”


  裴羨一個淩厲的眼神瞪過去,蔣書徹底閉嘴了。當看到裴羨焦急看向手術室門口的時候,她的唇角不著痕跡的翹了下,燕伶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蔣書早就警告過燕伶,不要縱容男人的感情,她偏偏逃避似的一頭紮進了演唱會的排練裏,看得她幹著急。若她再這麽無聲無息下去,遲早是要出局的呀!


  另一邊,舞台老師冷冷的瞧著蔣書,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眼中。


  這時,裴羨轉過頭來開始問責:“舞台安全是誰負責的,負責威亞的人是誰?”


  圍著的人群裏一個個都縮頭耷腦的不敢吭聲。


  燕伶是大咖,圈子裏也知道她是皇圖大老板的女朋友,對她的事情誰不上心,可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也隻能自認流年不利了。


  安全負責人已經嚇懵了,他負責舞台安全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為了演唱會的安全,燕伶團隊是高價挖了他過來的。


  名聲全砸在這次事件裏了。


  裴羨的目光一個個的掃過,最後落在那負責人的身上。那人扛不住壓力,隻能硬著頭皮走出來道:“裴先生,等回去了,我一定會調查清楚,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這時人群之中忽然冒出聲冷哼,涼涼說道:“大李子,你可別隨便把什麽鍋都往身上背,這鍋扣上來,你在這一行就別想混了。”


  安全負責人姓李,因為長得魁梧,大家都叫他大李子。


  裴羨轉眸看過去,視線落在舞台老師身上。方才發聲的正是她。


  蔣書也看了過去,一看是她,臉色就沉了下來。


  團隊間合作也有很多矛盾,蔣書跟這舞台老師有過幾次衝突,又都有著“頂尖”稱號,誰也不服氣誰,這梁子就越來越大了。


  蔣書尖刻道:“你什麽意思?”


  舞台老師哂笑一聲,嘲諷道:“都知道你蔣大經紀人能炒作。燕伶的這次演唱會,你可是鉚足了勁頭去宣傳的。可是這年頭,都流行炒作CP。”


  “燕伶在這方麵要炒作是不能了,你不就隻能從別的方麵炒作了?”


  “燕伶威亞摔下來這件事發通稿出去,娛樂新聞應該能占據頭條了吧?”


  “這不就能夠達到你的目的了?不過,我倒是為燕伶心疼了,好好的就這麽摔下來,不知道對以後的演藝生涯有沒有影響呢。”


  蔣書氣得渾身發抖,怒道:“你說話都是這麽沒腦子的嗎?”


  “我要是為了炒作,也不會拿燕伶的生命安全做這種事。燕伶受傷,要是演唱會不能如期舉行,你知道會是什麽損失?”


  “再者,就算我想要為搏噱頭,要她出點新聞,可她受到什麽程度的傷,這種事能夠控製嗎?”


  舞台老師沒有蔣書的牙尖嘴利,翻了個白眼道:“誰知道呢,你蔣大經紀人心思誰能摸得到深淺。我可是親耳聽到你對燕伶說,要她好好抓住裴先生呢。”


  藝人為了上位,為了保住新聞版麵,什麽事不能做?

  女人為了留住男人,為了爭寵,什麽不能犧牲?

  舞台就那麽一小片地方,燕伶休息的時候,蔣書就對她一再警告,說什麽她做鴕鳥在逃避,什麽心不狠就會失去一切。舞台老師聽到一點零碎,對蔣書就更加看不上了。


  燕伶對唱歌認真,喜歡低調,用實力說話,跟蔣書合作,也是公司為了保住她的關注度。但蔣書這樣的人,深暗娛樂圈的門道,對外對內都在盤算她的小九九。


  要說她的職業是經紀人,這麽做也是對工作認真負責的表現,可方式沒辦法讓人苟同。


  蔣書氣得跳腳,麵紅耳赤的就要反擊,眼看著兩邊吵起來,裴羨冷嗬了一聲:“夠了!”


  他低沉的聲音極具威赫,頓時眾人安靜下來,蔣書一口氣憋在胸口,氣憤難平的狠狠瞪著舞台老師。


  裴羨額頭青筋突突的直跳,對著林斐然發起了脾氣:“這手術怎麽還沒結束?”


  林斐然無辜成了出氣桶也是一臉委屈,鬱悶道:“手術沒這麽快的吧……”


  從人送入醫院到現在,過去了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裴羨胸口起伏,周圍不散的人群更是讓他看著生氣,冷聲道:“你們還圍在這裏做什麽,不用做事的嗎?”


  他看向安全負責人:“不是說要去調查的嗎?”


  他一聲落下,眾人為避免被龍卷風尾掃到,趕緊撤了,隻留下蔣書跟燕伶的生活助理還有林斐然。


  蔣書看了眼正在氣頭上的裴羨不敢多言,但心中其實高興著呢。


  裴羨隻要生氣了,就代表他心裏還是有燕伶的。


  蔣書雖然被舞台老師氣到,但是那舞台老師也是被她利用了一把。有些話她不能直接當著裴羨的麵說,但是可以通過別人的嘴。


  至於這起安全事故,還真的要好好查一查,萬一是燕伶的哪個對手下了黑手,她可不會心慈手軟。


  一會兒過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燕伶被送入了病房休息。醫生道:“幸虧下麵有墊子接著,減輕了一點衝擊。不過腰部傷到,必須要好好休養才行。”


  裴羨點點頭,先進去探望燕伶。


  此時燕伶還在麻醉中,裴羨看到她蒼白的麵容,眉心緊緊的皺著,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蔣書走進來,歎了口氣說道:“裴先生,有些話,我知道不該由我對你來說。但是燕伶這個樣子,我真的為她抱不平。”


  她看向裴羨,大著膽子說下去:“你跟喬影的事,有沒有顧及到她的心情?她不想讓你為難,也怕你不喜歡她爭風吃醋,才主動來跟我說要排練演唱會。”


  “她不說,把心事都憋在心裏頭,天天沒命的排練,我看著都心疼。”


  “裴先生,你自己想想,這段時間以來,你花在她身上的心思有多少?”


  蔣書一口氣說了許多,生活助理站在門口,嚇得都不敢進來。


  裴羨青黑著臉:“出去。”


  蔣書看了他一眼,她敢說,也是清楚了裴羨的性格才說的。反正話已經說出來了,她的目的達到就走了出去。


  裴羨坐下來,默默的看著燕伶,心裏想了很多。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查關於喬影的事情,對她疏忽了很多。


  喬影的事,隻是與張業亭有關,雖然他不想承認,可這是事實。他繼續糾結在這個上麵,對他又有何意義?

  喬深說的對,他有他的新生活,再糾纏下去,隻是毀了眼前的生活,對自己,對燕伶都是不負責。


  “抱歉……”


  ……


  喬影對著張業亭把話都挑明了,等於是下了戰書,她不會接受張業亭的道歉,更加不會接受他的追求。


  張業亭還是每天都送花到診所來,喬影沒有簽收,冷漠以待。


  張業亭送貴重禮物,她沒有再送回去,而是讓慈善基金會的前來接收,並且讓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對他發感謝詞,每次都是一樣:願你的良心能得到平靜。


  基金會的人對這條感謝詞也是莫名其妙,怎麽看都覺得像是諷刺,可捐贈人這麽要求,對基金會來說當然是有捐贈最好,便按照吩咐行事了。


  幾次過後,不知道是張業亭舍不得了,還是怕影響不好,反正停止了往這邊送禮,改而每天送外賣,而且都是酒店大廚做的。喬影對此也是不予理會,養肥了診所附近的流浪漢還有流浪貓狗。


  喬深知道喬影找過張業亭,對她此舉也很是不放心。“你怎麽膽子這麽大,還敢直接找上去?”


  喬影道:“你擔心我再捅他一刀?”


  “放心,我不會再那麽衝動。可他打著舊情難忘的名義,打著另外的算盤,我倒不如戳穿了他,早點把事情解決。”


  喬深沉默了下來,之前的你來我往,看似雙方膠著,但其實都在背地裏使勁兒。


  喬影能夠通過鑒定中心那邊查,但是張業亭之前在美國,手還不能伸的那麽長,而且他沒有確定的目標,就更加無從找起。


  但張業亭現在已經在國內,他時間待的越久,金錢攻勢下,鑒定中心也不是鐵桶,滴水不漏。而且假若他查到喬影跟連良接觸過,隻要他偷偷拿到連良的DNA,一樣可以查到。


  所以,喬影想要盡快給連良安排安全處所就成了最緊要的問題。


  喬影左思右想,最合適的人還是傅寒川。


  傅邸的書房,喬影麵色凝重的把漱金園的房產證還有其餘資料一並遞給傅寒川。


  “……以你的名義把這房子交給連良的父母。”


  傅寒川看了一眼那文件袋,漠漠看向喬影道:“以我的名義?”他淡笑了下,“這不是隨便什麽東西,而是價值幾千萬的房子,讓我怎麽說?”


  他安排連良進入恒光小學,還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說服了連家夫妻的,為此那對夫妻還要拚命加班來償還,這套房子送出去,這不是要把他們嚇死嗎?


  傅寒川對喬影的行為不解,說道:“為何不等那孩子長大了再送,到時候嫁妝什麽的,隨便什麽借口都可以。”


  他頓了下,目光更加精明,慢吞吞的道:“或者……等孩子父親離開了北城,你再出手不是更好?”


  說完,他點了根煙,淡淡的看著喬影。


  喬影聽到“孩子父親”時愣神了下,是她自己“親口承認”連良的父親是張業亭,此時反而自己不適應了。她斂了斂神色,肅然道:“這件事很重要,我必須要保證連良的安全!”


  傅寒川看她的神色激動,微擰了下眉,喬影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過火了,控製了下自己的情緒,平靜說道:“你可以說,漱金園距離學校近,方便連良的出行。那房子是借給他們居住的。”


  傅寒川彈了下煙灰,說道:“如果那個人查到了房產交易所,知道房子在你的名下,你覺得你隱瞞的過去?”


  當初她急著賣房,不也是為了躲避那個人想隱瞞信息?

  那人能夠查她一次,就可以查到她第二次。


  喬影道:“所以,我會跟你做個二手房交易記錄,把房子改到你的名下。我之前已經賣過一次房,再賣第二次,他會以為我就隻是個炒房的。”


  傅寒川聽完,笑起來:“你這主意倒是不錯,可是你不怕我黑了你的房子?”


  喬影道:“本來就是借了你的錢,而且你資助她上學,我的那部分錢,就當是支付了她的學費。”


  傅寒川無話可說了,這女人在這方麵的腦子是活絡的。隻是她這麽躲避下去,不知能躲到什麽時候。也許可以等到那個人離開,也許在某一天,她避無可避。


  喬影對傅寒川的看法平靜以對,她道:“哪怕是一天,我也會隱瞞下去。”


  她看向傅寒川,更加嚴肅的道:“傅寒川,相信我,連良的身世一旦被人知曉,對她會是很大的打擊,她承受不住的!所以,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請你一定要幫我,保護好她。就算看在我曾經幫過你的份上。”


  這已經是喬影能夠透露的最大信息,她不惜跪下求傅寒川。


  連良的身世不能泄露出去,所以她寧可不認她,寧可被人誤解她狠心。


  她知道,就算是朋友幫忙也是有界限的。張業亭身後的背景複雜,幫她就是惹上了大麻煩,可到了這一步,她找不到別的辦法。


  她能夠求助的,隻有傅寒川了。至於別人……她既然堅決分手,就不會再招惹,破壞他的幸福。


  張業亭這個前任擺在眼前,她又怎麽允許自己也成為那樣讓人惡心的人。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傅寒川嚇了一跳,連忙一把拎起了喬影的手臂:“你這是做什麽,我答應你就是了。”


  他心裏也是沒好氣,說道:“就算不是因為你,我還要顧及我家那小子。”


  傅寒川頓了下:“其實你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來找我的吧?”


  喬影勉強扯了抹笑:“我很慶幸她跟傅贏做了朋友。”


  喬影跟傅寒川商量妥了以後便離開了傅邸,蘇湘從廚房走出來,知道喬影已經離開,她看著從樓梯上閑閑走下來的男人道:“沒留她吃飯嗎?”


  傅寒川摟住蘇湘的細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道:“我太太吃醋了怎麽辦?”


  蘇湘不滿傅寒川把她說成一個醋壇子,瞪了他一眼道:“我吃誰的醋也沒必要吃她的呀。”


  喬影跟裴羨的那段過去她又不是不知道。


  傅寒川斜睨她一眼,說道:“這可說不準。喬影三天兩頭的來找我,你敢說你不起疑心?”


  “你以前就不怎麽高興我跟別的女人接觸。說真的,我跟喬影關起門來說話,你不會貼在門上偷聽了吧?”


  蘇湘後悔出來廚房的時候,沒有順便拎著那把湯勺,真想甩這個自戀的男人一臉湯。


  蘇湘沒理傅寒川,大周末的,她難得抽出時間來好好做頓飯,再次鑽進了廚房。


  傅寒川跟著走進去,現在他也能幫著洗洗菜什麽的。洗菜的時候,他簡單說了下喬影的事情,免得蘇湘真吃醋了。


  他不擔心蘇湘說漏嘴,這世界上就沒有比她更加嚴實的嘴了,當年她把自己的秘密都藏得一絲不漏,更何況是別人的。


  蘇湘聽完,心情也是沉重。同為女人,她知道那種苦,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憋在心裏頭,成了一個人的毒藥。


  她道:“傅寒川,她很苦……”


  她想不到這樣玲瓏剔透,明媚聰慧的人,也會有這般曲折。或許真的應了那句話:活著就是一場修煉,但願她可以化劫成祥。


  廚房的門忽然被推開,傅贏背著書包愣愣的站在門口,小臉驚恐的看著裏麵。


  “爸爸,你說的是真的嗎?”


  小家夥上午教育中心去了,回到家聞到飯菜香,書包都沒來及的卸下就往廚房跑,卻聽得了傅寒川的話。


  連良的親生媽媽,是喬影阿姨?

  他感覺一堵牆在他麵前轟然倒塌,這怎麽可能?


  喬影阿姨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孩子,還是連良?


  喬影雖然很長時間都沒有在傅贏的生活中出現,但他對更小時候的記憶還是有的。喬影阿姨怎麽對他好,喬影阿姨跟裴叔叔分手,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傅寒川夫妻兩個轉過頭來,沒有料到傅贏提前回家了,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兩人也是一愣。


  傅寒川皺了皺眉,走過來拎著兒子的書包往客廳走。到了客廳,傅寒川坐在沙發上,讓傅贏站在他的麵前,他一臉嚴肅道:“這件事,你不可以對連良說半個字,知道沒?”


  傅贏也不敢拿這件大事去嚇到連良,他自己都被嚇得不輕。小孩子不懂事,驚嚇過去後下意識就問傅寒川:“那連良的爸爸是裴叔叔嗎?”


  在傅贏的記憶裏,那是多恩愛的一對人啊,那時就看到他們兩人天天黏在一塊兒。


  可是仔細想想又不對,連良跟他一樣大,他們好的時候,裴叔叔不可能不知道。


  傅寒川捏了捏眉心,又一次鄭重說道:“這件事很複雜,總之你記住,不可以在連良麵前說,對任何一個人都不可以說。”


  傅贏似懂非懂,但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點點頭:“我不會說的。”


  傅寒川對兒子放心,交代過後,又想起喬影此次過來特意的囑托,眉心又皺了皺。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喬影這般慎重,甚至交代一旦揭開連良的身世會引起災難,到底連良的生父是什麽人?


  ……


  幾天過後,傅寒川電話約了連氏一家到家裏做客,又假借做客的名義,提起讓他們住進漱金園的事兒。


  連爸爸是個實在人,他一個跑出租的更知道北城的每一條路線,路線上有什麽。漱金園那是天價豪宅,傅寒川讓他住進去,這不是酒喝多了吧?


  連媽媽稍微理智一些,小心問道:“怎麽突然讓我們搬到那裏住?”她看了一眼連良,“是孩子在學校被人瞧不起了嗎?”


  恒光小學是貴族學校,裏麵的孩子都有背景。都是混社會的人,連媽媽知道連良去恒光會被人看不起。


  傅寒川道:“連良的學習成績已經是那裏的第一名,學校老師很喜歡她,她那些同學跟她交往也好,這你們可以放心。”


  就算是貴族學校,一堆天之驕子,但學校也要用成績撐麵子。連良剛入學的時候校董事會有過反對,但期中考試成績出來,那些人就徹底閉嘴了。


  至於同齡的孩子,有仗著家世瞧不起的,但也有家教好的,連良性格好,大部分孩子都認可了她。


  傅寒川一本正經的道:“隻是考慮到你家距離學校遠了些,我這邊又剛好有房子空著。你們住進去,既是給我看了房子,又可以讓孩子多點時間學習。”


  他又刻意的看了一眼傅贏,再看看連良,把鍋推到兩個孩子身上去了。


  連良堅持走路回家,傅贏又愛跟她玩在一起,這路上花費的時間多了,用在學習上的時間就少了。這個理由是傅寒川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瞧,多麽名正言順。


  傅寒川很滿意,可是別人不是傻子。連爸爸輕咳了一聲,憋紅著臉,雙手緊張的搓著大腿道:“以後我接送孩子吧,住你的房子,這哪兒成啊。”


  連爸爸知道傅寒川很喜歡自己的女兒,可他又是讚助孩子上學,又是讓住房子的,怎麽看都像是把孩子當童養媳養著。


  雖然這是天上掉下的好事,但連爸爸也是考慮孩子的。孩子長大以後,萬一感情淡了呢?

  這小孩子青梅竹馬的感情,也不能決定了一輩子的呀?萬一就隻是好朋友,發小呢?


  連媽媽的心思比連爸爸更加細膩,連良的情緒低落已經很長時間,做媽媽的不可能不知道。


  她看了一眼傅寒川,想了想說道:“傅先生,我們可以單獨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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