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入看守所

  裴羨站在門口,用力握緊了拳頭,額際的青筋鼓了鼓,眼睛裏冒著火光。


  明知道她不會承認,他幹什麽要跑過來問她?幹什麽給自己找不痛快?


  其實,他知道這件事,基本上就可以給自己一個交代了,他不需要知道的那麽清楚,她是過去了的雲煙。


  從此以後,她的事情都與他沒有半分關係!


  這麽一想,裴羨手指一鬆,沉沉的吐了口氣,臉上也恢複了淡然,往前走了過去。


  中午的時候,燕伶約他一起吃飯。


  “今天怎麽樣,頭痛嗎?”燕伶舀了一碗天麻魚頭湯,把魚頭上的一片月牙肉剔下來也放在了碗裏,然後放在裴羨的麵前,“你昨天喝了不少的酒,我以為你不會去公司。”


  裴羨的臉色一如既往的一副儒雅貴公子氣,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端起湯碗喝了起來,鮮甜的魚湯入喉,卻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好心情。


  他道:“睡一覺就沒事了。”


  燕伶看了他一眼,他低垂著眼皮在喝湯,可是剛才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眼睛裏的紅血絲,還有他眼皮底下的倦色。


  男人不比女人,女人沒有休息好,可以化妝掩蓋,而男人就隻能用冷漠掩蓋。


  昨天傅寒川跟蘇湘的大喜日子,他後半場卻一個人在那裏喝悶酒。


  燕伶會察言觀色,她看得出來,或者說,她很早就感覺到了。


  她心中低歎了口氣,拿起湯碗給自己盛湯,她道:“裴羨,有什麽事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未必能幫得上你,但話說出來,就多一個人幫你分擔。”


  裴羨的手指捏著湯勺的手指微微一頓,然後接著喝湯:“沒事。”


  燕伶又抬眸看他一眼,將長柄杓靠在湯盆中,自己也喝了起來。


  這一頓飯吃得無滋無味。


  燕伶慢慢的攪動著勺,魚湯隻是在碗中轉圈,她道:“裴羨,你知道你最近經常放空出神嗎?”


  裴羨默了下:“可能這段時間累了吧。”


  “哦……”燕伶沒再說什麽,她喝了口涼透了的魚湯,有點腥味了。


  “早上蔣書跟我說,已經安排好了去稻城的拍攝日程,明天就要出發。”


  蔣書是裴羨手底下的王牌經紀人,燕伶工作上的一切事情都是她打理。此次她新歌的MV拍攝定在稻城,蔣書聯係好了拍攝團隊,就通知了燕伶,給她半天的時間整理東西。


  其實也是給她半天的時間好好陪著裴羨。


  在娛樂圈混到王牌經紀人的人,心思比眼睛還雪亮,手下的藝人是大老板的女朋友,還不好好捧著?

  燕伶看了眼裴羨,說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那邊休息幾天,散散心?”


  “聽說稻城很美,是香格裏拉。”


  裴羨想了想,喬影的事情,他壓在心裏說不再記起,但破壞的心情卻不是說好就能變好。


  他答應道:“也好,去吧……”


  ……


  連良轉去私立小學上課,喬影是不知情的,沒有人告訴她,她也不敢大肆的查找。一直到她守了幾次放學以後,沒有看到連良的人影,問了她的同學才知道,她新學期就轉學了。


  喬影明知道連良已經不在一小上學,還是開車去了那裏。


  此時學校正是中午休息時間,隱約能夠聽到操場上孩子們的玩鬧聲。


  喬影的眼神木木的,眼圈發紅。


  裴羨的話,仿佛刀子一樣捅了她的心窩。


  他什麽都不知道,但他說的,卻也是事實。


  車門敲了敲,喬影回過神來。她轉頭看過去,看到一個小男孩抱著一顆足球站在車窗外,正好奇的看她。


  “阿姨,你又來找連良嗎?我跟你說過了,她已經不在這裏讀書了,我沒有騙你。”


  小男孩圓圓胖胖的臉,腦門上一股汗,混著塵土,臉就跟花貓一樣。


  喬影之前問的就是這個小男孩,她幾次看到連良一起跟他從校門口走出來。


  喬影打開車門,讓小男孩坐到車上來,抽了張紙巾給他擦臉,淡淡說道:“我知道,我隻是開車有點累了,在這裏休息會兒。”


  王曉明抱著球,小臉也有些落寞。


  傅贏轉學走了,連良也走了,他覺得有點孤單。


  兩個人坐在車上,都沒說話。


  喬影想到了什麽,從車門的空格中掏出了一罐迪拜麥麗素:“請你吃的。”


  巧克力是喬深出差帶回來的,喬影一直放在車子裏,想送給連良,但目前是送不出去了。


  小胖子看到有零食吃,小臉興奮起來,把球放在膝蓋一夾,拆了盒子掏了一把就想往嘴裏塞,想到了什麽,小胖手伸到喬影麵前:“給你吃。”


  喬影又抽了一張濕紙巾給他:“我不吃甜的,會胖。”


  小胖子看了看那一把圓圓的巧克力,看看自己頂出來的肚皮,吃也不是,不吃又舍不得。


  他還是一把吞了巧克力,然後抓了喬影遞過來的濕紙巾擦手。他邊咀嚼便擦手,嘴裏還要說話:“我問過了,連良現在跟傅贏一起讀書。”


  “傅贏真是太壞了。”小胖子抱怨道。


  得益於現在的經濟發展,小學生也都有手機可以互相聯絡了。


  王曉明知道這個消息以後挺生氣的,就忍著沒有跟連良聯絡,但是開學都一個多月了,小孩子哪有那麽記仇,就又聯係上了。


  得知連良去了傅贏那個學校,王曉明就覺得傅贏很壞,為了跟連良一個學校,就讓她轉學。


  他又壞又小氣,讓連良轉了學卻不給他也轉過去,讓他一個人在這邊上課。


  喬影微微一怔,連良轉到了傅贏的學校,那麽這件事就是傅寒川做的了。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王曉明看到喬影發呆,問道:“阿姨,你為什麽要來看連良呢?”


  他發現,這個阿姨隻是來看她,真的就是遠遠的看著,卻從來不找她。


  喬影抿了下嘴唇,說道:“別人跟我說,她長得跟我有點像,我就來看看。”


  王曉明糊塗了,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長得像就要來看看?


  真是個怪人。


  王曉明很肯定,這個阿姨不是個壞人,隻是個怪人,所以他才願意上她的車,還告訴她連良在哪裏。


  此時午休時間就要結束,王曉明蓋上巧克力的蓋子,說道:“阿姨,我要去上課了。我跟你說了連良上課的地方,以後你就不用來這裏了。”


  說完,他推開門下車,左胳膊下夾著足球,右手拿著巧克力,他沒有多餘的手跟喬影擺手說再見,就轉頭看了她一眼。


  反正,以後不會再見到了吧。


  喬影對著小男孩笑了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收回目光接起手機,喬深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姐,你在哪兒?”


  喬影道:“出來轉轉,怎麽了?”


  此時的喬深正在喬影的辦公室,沒有看到她的人,便打了她的電話。他道:“連良去了恒光私立小學。”


  喬影的秘密,隻有喬家自己人知道,喬深在傅寒川麵前,從來不提家裏的事情。現在他遠離了傅氏總部,自己做了分公司的一把手,喬影不方便查的事情,他做起來容易的很。


  隻是連良轉學的事情,喬影沒有對他說,等他出差回來以後他才知曉。


  喬影轉頭看了一眼小學的金色字體,說道:“嗯,我知道了。”


  她沒有說她此時正在第一小學門口,也沒有告訴喬深她已經知道了連良的下落。


  電話裏,喬深問道:“姐,你在哪裏,一起吃飯?”


  喬影笑了下道:“你跟我吃什麽飯,我可不想耽誤你找女朋友。”


  喬家姐弟的長相都不錯,隻是走到一起的時候,不知情的人會誤會。不管多親的姐弟,長大以後一起逛街吃飯的很少,都各自陪伴另一半去了。


  喬影也一直希望喬深盡快的找個女朋友結婚,別再管她的事情了。


  她掛了電話,當手機屏幕暗下來的時候,她帶笑的眼忽然一變,麵色冷了下來。


  她重新按了手機鍵,從號碼簿調取出了傅寒川的電話號碼。


  電話打了過去,響了一陣過後才被人接起來。


  “喂……”


  此時的傅寒川已經從莫非同的莊園回到了傅邸,正陪著蘇湘吃午飯。


  他們新婚,訂好了行程去度蜜月。


  傅寒川欠了蘇湘很多,以前做到的事情,現在恨不得全部都補償給她。


  喬影想知道傅寒川為何要給連良轉學,平靜說道:“我想跟你談談。”


  傅寒川站在客廳,一手握著手機,微彎腰抽了一張紙巾擦了下嘴唇。他的手機剛才放在茶幾上了。


  蘇湘正在餐廳,轉過身體看過來,傅寒川對她擺了個手勢,示意他不吃了,蘇湘便收拾碗筷了。


  傅寒川抬手看了下手表,說道:“那好,你過來吧。”


  片刻過後,喬影出現在了傅邸。


  蘇湘泡了茶水,端了點心水果送到客廳。


  喬影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放在樓梯下麵的幾個行李箱。人家新婚蜜月,若不是為了連良的事情,她也不想過來打擾。


  她對著蘇湘笑了笑道:“還沒恭喜你們。”


  “恭喜。”她拿出送給他們的新婚賀禮。


  喬影收到了傅寒川送的喜帖,隻是她知道裴羨一定會參加。她不想讓別人的婚禮氣氛變得尷尬便沒有過來,不過禮物她是準備了的。


  蘇湘笑著道謝,她從喬影的笑容中,感覺得到她有心事。她看了眼傅寒川,說道:“我再去檢查一下行李。”


  說完,她便拿著禮盒往樓上走了。


  喬影看了眼蘇湘的身影,說道:“你終於堅持到了這一天。”


  傅寒川看她道:“你怨裴羨沒有堅持下去嗎?”


  喬影自嘲一笑說道:“我沒有資格,也不值得他堅持。他能重新開始,挺好的。”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在肯定傅寒川知道了她的秘密前提下,才這麽說的。


  連良跟傅贏走得那麽近,傅寒川肯定會發現這個秘密的。


  裴羨今天拿著照片來找她,就更加印證了她的這個想法。


  喬影開了話頭,傅寒川便接下去道:“你昨天沒有來參加我的婚禮,不隻是避開裴羨吧?”


  他看向喬影再道:“傅贏的好朋友也來了。說來也奇怪,她跟你長得挺像的。”


  傅寒川的目光意味深長,盡管喬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在這樣的目光下,開始這個話題的時候,她依然緊張了起來。


  她的身體動了下,身體半側向傅寒川,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直接問道:“你為何要給那個女孩轉學?”


  她可以不管裴羨怎麽想,但她必須知道傅寒川的用意。


  傅寒川淡淡笑了下,說道:“小姑娘轉學,她父母同意了,跟你有什麽關係?”


  男人的臉上帶著淡笑,但是眼眸銳利,直刺人的心底。


  傅寒川就隻差沒明白的說:你隻是個外人,對連良而言是個陌生人的存在,沒有任何立場來過問關於連良的事情。


  喬影的臉色一白,嘴唇微顫了下,手指一鬆。但她立即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讓自己不要軟弱,不要露出任何的破綻。


  她道:“傅寒川,這也不關你的事!”頓了下,她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熱水舒緩了她緊張的情緒,語氣放緩了些,她道,“你不要插手,對你沒有好處。”


  傅寒川看她蒼白了的臉,收回了銳利的目光。他垂眸拿起茶幾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喝了一口,他道:“喬影,你雖然跟裴羨分手,但我還把你當朋友。你幫過我,就當是我回報你的。”


  傅寒川跟蘇湘能夠有今天,喬影點醒他很多。所以哪怕裴羨跟她分手,傅寒川站在私人立場,也會幫她一把。


  不然,他就不會把連良從一小轉學送到恒光去了。


  讓連良陪傅贏學習,那隻是個借口。


  喬影沉默下來,嘴唇抿緊了,茶杯在她的手裏慢慢打轉。


  傅寒川看了看她,說道:“我在等你來找我。你來了,說明我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傅寒川不會直接找喬影問這件事,但不代表他不好奇,喬影自動找上來又是另一碼事了。


  有連良在手上,他知道喬影坐不住,遲早會找上來的。隻是他不知道,這一等,等了一個多月。


  她還真沉得住氣。


  “你跟那個女孩子,不會隻是長得相似的陌生人。你去第一小學探望那個小姑娘,不是專門去看看她跟你是否真的長相相似。”


  “我記得幾年前,你去過鑒定中心,當時是你無意中看到了報告,發現了祁令揚與我父親的關係。但是你去那裏,不是無緣無故去的,是不是?”傅寒川不緊不慢的說著。


  喬影的手微抖了下,茶水晃動,但沒有潑灑出來。


  她的心湖也如這茶水一樣的晃動著,不能平靜。


  喬影攥了下手指,緩緩抬眸看向傅寒川道:“我說了,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對你沒有好處。”


  她的呼吸粗重,似乎在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傅寒川撇開頭,看向茶幾上的果盤,說道:“我聽傅贏說,那個小姑娘常常會哭。我讓她換個環境,有傅贏照看著,會好一點。”


  “但是你要知道,要麽永遠都不要讓她知道秘密,要麽就讓她知道的明明白白。”


  “她才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承受不了那麽多。”


  蘇湘知道她身世的時候差點崩潰,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那又是怎樣的影響?

  傅寒川很喜歡連良那個小姑娘,免不了提醒一番。


  喬影心中刺痛了下,氣息都梗住了。


  她明白的……明白傅寒川給連良轉學的好意。


  她欠了連良太多,連去認她都不敢,更不要說怎麽來補償她。


  傅寒川能夠讓連良上最好的學校,將來她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喬影感覺到自己的指甲掐得生疼,幾乎嵌入肉裏麵去了。她的手指一鬆,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裴羨,可以嗎?”


  她看著傅寒川,就如當年,傅寒川讓她幫忙守住蘇湘不孕的秘密一樣。


  喬影這麽說,就等於承認了她跟連良的關係。傅寒川點了點頭:“可以。”


  從傅邸出來,喬影的心裏鬆快了許多。


  她想,不管怎樣,有傅寒川的照拂,連良會安全許多。


  車子往醫院開回去,她隻請了兩個小時的假,事情解決就回去繼續上班了。


  車子在停車場停住,她下車,沒有注意到對麵的停車位上,有個男人在看著她,隨著她的走動,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然後車門打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喬影回到辦公室,穿上了白大褂便準備接診,她辦公室外的牌子改成了“工作中”。


  幾個女人查診下來,喬影的注意力已經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下一個。”她填完病曆卡,開了藥單交還給病人,同時讓下一位在外等候的人病人進來。


  聽到關門聲,喬影習慣性的問道:“什麽病症?”


  此時她的視線還落在電腦上,填寫上一位病人的資料。沒有得到新來病人的回答,她敲完最後一個字,轉頭看過去,臉色立即沉了下來,謔的站起。


  “你來幹什麽!滾出去!”


  張業亭道:“喬影,你別那麽生氣,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這不是張業亭第一次來找喬影,而喬影對他也沒有半分的客氣。她的手速極快,從桌角抓起一把手術剪直往男人身上紮了過去。


  噗嗤一聲,尖銳的金屬紮入皮肉的聲音幾近無聲,鮮血從破口湧出,迅速的濕潤了衣服。


  張業亭穿著淺灰色西服,鮮血將那一片布料印成一片暗紅。他怔怔的低頭看了一眼,沒想到喬影真的敢紮下來。


  “小影子……”他的身體晃了晃。


  喬影的手指緊緊的握著手術剪的柄部,眼睛赤紅的看著那一灘血跡。她沒有鬆開手,仿佛已經隨著那把剪刀釘在了他的身上。


  流出的血將喬影的手指也染紅,她的雙眸從那灘血緩緩的往上,看到張業亭的臉,她用力的喘息著。


  天知道,每一次看到他,都會讓她想起那段痛不欲生的過去。她每呼吸一口氣,胸腔就像被火在灼燒一樣。


  她想殺他,從她記起來的那一天起,就想殺了他!


  張業亭抬手握住喬影的手,忍著痛意勉強笑了下說道:“如果你覺得可以解恨的話,再捅一下也沒關係。”


  喬影微眯了下眼睛,恨意充斥著她的雙眸,他以為她不敢嗎?


  就在她要拔出剪刀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尖叫:“啊!殺人啦!”


  那聲音因為驚恐,已經變了聲調,顯得刺耳無比。


  下一位看病的病人著急,推開門想看一下情況,見到裏麵的醫生拿著剪刀捅在一個男人身上,嚇得幾乎要瘋,門都沒關就跑了出去……


  喬影持凶傷人,她被帶去了警局,暫時拘留了起來,張業亭則被送去了手術室緊急療傷。


  喬深接到警局打來的電話時,馬上就趕了過去。他想罵喬影衝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可見到她麵無表情坐著的身影時,便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知道喬影這幾年來所承受的,從她找回了那段過去時,她就像行屍走肉,什麽都不要了。


  喬深道:“醫院把他救過來了,紮傷了肺葉,還在昏迷中。”


  喬深的語氣冷漠,在所有喬家人的眼裏,張業亭是個罪該萬死的存在。可他們沒有行刑的權力,老天也不讓他死。


  在來看喬影之前,喬深已經讓律師去辦理保釋,隻是人證物證具在,張業亭沒有醒來,警方拒絕辦理保釋。


  “我會請最好的律師,你別擔心。”


  喬影靠著牆的腦袋微微動了下,雙眸沒有一點靈氣,她道:“回去跟爸媽說,我臨時被派出去開會了,不要讓他們知道。”


  喬深半垂著頭:“嗯。”


  眼下,他隻有保持冷靜。他遞進去幾件厚實的衣物,天氣轉涼,看守所這邊晚上會很冷。


  等喬深離開了看守所,喬影一動不動的看著牆角的方向,好像一尊雕像,沒有任何的表情,胸口的呼吸起伏也是淺淺的……


  喬深離開看守所以後,動用手上任何可以動用到的人脈爭取讓喬影盡快的從看守所出來。


  最好的人選,就是傅寒川。可當他到達傅邸的時候,安平管家告訴他,傅寒川夫婦已經搭乘飛機去往內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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