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他覺得傅贏沒良心一定是從她那裏遺傳的
蘇湘驚訝了下,微怔。
從卓雅夫人與傅正南離婚後,她就沒再聽到關於她的消息。上次認親宴,傅正南是一個人來的。
她與她的恩怨了了,對卓雅夫人,她沒多餘的情感在她身上,別人也知道她跟卓雅夫人的關係,更不會在她麵前提起。
但傅寒川卻說要帶著傅贏去見見她。
卓雅夫人自認高貴,為人強勢,喜歡主導一切,她是不是知道了她跟傅寒川麵臨著又一次的離婚,所以才要帶走傅贏?
蘇湘沉默著,沒有應答,傅寒川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麽,說道:“卓雅夫人今晚去三亞,以後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
他的聲音很低沉,聽得出來他的情緒不高。
傅寒川雖然與卓雅夫人在理念上多有不同,但他是卓雅夫人最看重的兒子,兩人的感情很深,卓雅夫人走了,留在他身邊的人不多了。
蘇湘嗯了聲,答應下來,掛斷電話後,她將手機還給宋媽媽,轉身進去讓傅贏收拾書包。
傅贏是卓雅夫人的親孫子,卓雅夫人不接受蘇湘,但對這個孩子一直都很疼愛,她要走了,蘇湘沒道理攔著不讓見。
傅贏的作業都寫完了,正在等蘇湘過來檢查。蘇湘將他的作業本都放進書包,摸摸他的腦袋道:“宋媽媽來接你了。”
傅贏仰頭看她道:“不是說住在這裏嗎?”他有點不高興。
家裏沒人陪他玩,這邊有珍珠,而且爸爸總是對他很嚴厲。
小孩子不管在家裏多麽驕寵,但有個玩伴總是很高興的。
蘇湘蹲下來,摸摸他的小臉道:“下次再過來住。”
她安撫了傅贏,把他送上保姆車,宋媽媽上車前看了一眼蘇湘,低低的歎了口氣。
宋媽媽在傅家做事那麽多年了,對傅寒川也算是了解的了。晚上看到傅寒川回家情緒低落,又催著她來接傅贏小少爺,就知道那兩個人又鬧別扭了,而且感覺這次還鬧得很不愉快。
汽車開出去,移動的燈光照亮夜色,到了路口的時候停了下來。
傅寒川的車子停在那裏,傅贏從保姆車上下來,換了輛車。
傅寒川並未親自開車,他坐在後車座閉目養神,臉色稍有疲倦。
傅贏看了他一眼,乖乖的坐在他旁邊,車子重新開動起來。
沒人說話,車子裏很沉悶。
傅贏把新買的烏龜也帶著了,他跟珍珠一人一隻。傅贏將金魚缸放在膝蓋上,拎著根小棍在那逗烏龜玩。
車子勻速的在馬路上行駛,半晌,傅贏低低的問:“奶奶真的要走了嗎?這麽晚?”
蘇湘沒有瞞著傅贏,與他解釋過卓雅夫人今晚要走的事情。
傅贏知道今年家裏發生很多的事,老太爺走了,奶奶也搬出了老宅子,就連那個沒怎麽見過麵的大爺爺也不見了。
但傅贏長在第一豪門的傅家,他的所見所聞本就與普通家庭的小孩不同,所以他很沉穩。隻是知道奶奶要走了,他還是有點不愉快。
小孩子誰對他好是很敏感的,卓雅夫人雖然嚴厲,但傅贏記得她常常帶著他參加各種宴會。是卓雅夫人先教會了他怎麽做社交。
傅贏舍不得卓雅夫人。
傅寒川大手揉了下兒子的腦袋,他沒回他,反正一會兒機場就能見到了。他問道:“在那都做什麽了?”
傅贏道:“買菜,做飯,寫作業。”
傅寒川微似乎隻是隨意一問,問過後就不再說什麽了。他讓傅贏把書包打開,在車上檢查他的作業。
去機場還有一段路,他很快就看完了傅贏的作業,其實也隻是隨便一看,打發時間。
因為他總是忍不住的在腦中想,蘇湘帶著傅贏逛市場又一起做飯的場景。
他與她這樣的機會不多,少之又少。他總是很忙,也不願意與她一起走在街上。等想與她一起時,她已經不願意了。
此時回想起來,才知道他錯過了多少溫馨,又讓傅贏錯過了多少團聚。
他將作業本收起來,看到傅贏在捏著烏龜玩,說道:“你在那裏很開心?”
傅贏玩得正高興,點頭嗯了一聲,傅寒川的臉就拉了下來。
這臭小子沒良心。
又過了會兒,車子終於在飛機場停了下來。
傅寒川帶著傅贏下車,讓司機在車上等著。
機場的燈光將黑夜照得通明,卓雅夫人就在一家料理店等著他們。
她穿著一襲紫色短袖旗袍,發髻挽起,依然一副高貴的模樣,隻是額頭梳起的頭發裏多了好幾根白頭發。
其實她早已生出了白發,隻是那時候她跟傅正南還是夫妻,隻是傅正南的身邊還養著一個年輕的女人。
卓雅夫人不肯服老,她一生都驕傲,更不肯讓人看到自己早已腐朽的婚姻。她的驕傲不容許別人對她同情。
等到她與傅正南離婚,她堅持的東西不想再堅持了,她便不再掩飾年齡,也不再強留容貌。
現在的她,更喜歡自然的老去,她的心態也平和下來了,淩厲的眉眼中多了幾分柔和。
傅贏有點傷感,上去抱抱她:“奶奶,你別走好嗎,我會常去陪你的。”
卓雅夫人搬出去以後,傅贏就沒那麽多機會看到她了。傅贏隻知道她生病了,要一個人清淨,清淨能養病,就像以前的太爺爺那樣。
卓雅夫人感到欣慰,孩子是懂得感恩的。
她隻對他一點兒好,對他的母親也不和善,這孩子卻沒怨過她。
或許,是蘇湘給她留了幾分做奶奶的尊嚴吧。
卓雅夫人被爆出醜聞後,她就失去了她的尊嚴。她與昔日那些所謂的姐妹們再也沒有了往來,她不願意別人看她的笑話。
她在傅贏麵前也覺得抬不起頭來,所以就吩咐傅寒川,不要帶著傅贏去看她,但其實她心裏是很想看到傅贏的。
今晚她就要走了,臨走之前她覺得再不看看孩子,都快忘記他長什麽樣了。
雖說以後還有寒暑假可以團聚,但孩子長得那麽快,經常變樣子。她是注定要錯過這些時候了。
卓雅夫人讓傅贏坐在旁邊的椅子挨著她,給他吃買的壽司。
傅贏晚上吃得很飽,但還是吃了下去。
卓雅夫人看著他小口的吃東西,慢慢說道:“三亞那邊的環境很好,適合奶奶養病。這個月結束,你就能到三亞來過暑假。”
傅贏一聽說她要去那裏養病,就不再說什麽了。
過了半個小時,臨近登機時間,傅寒川父子便把卓雅夫人送到了檢票口。她去三亞,把夏姐也帶過去了,這一路上總歸不至於太寂寞。
傅正南沒有出現,卓雅夫人對這個人死了心,就再也不想見了。
黑夜適合悄悄的走,卓雅夫人不想見到她不願意見的人,也不願意走的時候還被人登上新聞。
回去的路上,傅贏窩在傅寒川懷裏睡著了。這個時間早就過了他睡覺的時間。
到了傅邸,傅寒川輕手輕腳的抱著傅贏去了他的臥室,司機把傅贏留在車上的東西送了進來。
待傅寒川走出兒童房,他又進了書房,站在玻璃窗前抽煙。
他用力吸了一口煙,徐徐的推送出來,煙霧氤氳在空氣裏。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都是跟離別有關的。
蘇湘提出了要與他離婚,卓雅夫人離開了北城。他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要離開他。
傅寒川的心情很沉重,可是這個時候,他找不到傾訴的人,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去酒櫃拿了一瓶酒,宋媽媽起夜看到客廳有燈光,隱隱的有電視機的聲音傳出來,出來一看,看到傅寒川一個人躺在長沙發上,又是煙又是酒的。
傅寒川很少這樣,他晚上大多時間都是在工作的。
宋媽媽蹙了蹙眉毛,勸道:“傅先生,很晚了。”
傅寒川摁滅了煙頭,也沒管還開著的電視機,起身回房了。
宋媽媽偏頭看了看傅寒川的背影,扇了扇空氣裏濃鬱的煙味,這是抽了多少的煙啊。
她輕輕搖了下頭,過去把電視機關了。
她從沒感覺到這個男人這樣頹唐過,整個人好像空了一樣。
……
湘園。
祁令揚過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他看到蘇湘站在廊簷下,抬頭看著天空。
夜色如水,碧空無雲。因為一連幾天下雨,好似把空氣都洗幹淨了,晚上的星星都好似比往日裏多了許多。
四下裏嘰嘰的響著蟲鳴聲,還是有些潮濕悶熱。
祁令揚走過去,站在蘇湘並肩處,仰頭看了看天空道:“在看什麽?”
蘇湘搖搖頭道:“沒什麽,進去吧。”
屋裏開著空調,進去整個人就清爽了下來。
蘇湘走進去廚房,把留著的飯菜端出來。因著天氣悶熱,涼了的飯菜反而更易下口,隻有葷菜她加熱了一下。
祁令揚坐在那裏吃晚飯,應該說是夜宵,蘇湘坐在他的對麵,在剝一顆葡萄。
她的手指白皙,碧綠晶瑩的葡萄在她手指尖露出果凍一樣的果肉,她吃了一顆又一顆。
祁令揚喝了一口湯,寂靜中,他問道:“孩子們都睡了?”
他想,她把傅贏接過來,今晚應該留他住下的。
蘇湘道:“他把傅贏接回去了。”
祁令揚捏著勺子的手指停頓了下,看了蘇湘一眼,蘇湘道:“今晚卓雅夫人離開北城。”
祁令揚了然,他繼續喝湯,蘇湘不再吃葡萄了,她擦了擦手指,低聲說道:“他答應離婚了。”
她半垂著眼眸,祁令揚看不到她眼底的神色,她的小臉凝重,心情很低落的樣子。
在一個人身上離了兩次婚,蘇湘心裏連恨的力氣都沒了。
她隻是把這個結果告訴了他,然後她又說道:“我做過手術的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宴霖。”
宴霖缺失了二十多年的父愛,現在恨不能一次都補上。他厭惡傅家對蘇湘做過的事,若他知道傅寒川對她做了那種事,可能會對傅家發起報複。
蘇湘不想再有誰活在仇恨裏了。
傅家已經分崩離析,而且,他的報複會傷害到傅贏。
宴霖的年紀也大了,他早年受過重傷,現在的身體並不好。
報複是雙刃的,到時候隻會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
人到暮年,應該心平氣和,蘇湘希望他們父女在一起陪伴的時間能再多些。
她希望這件事,隨著她與傅寒川的離婚落幕。
祁令揚答應了下來。他也不希望大動幹戈,再生事端。
時間永遠都是往前走的,那天過後的一個星期,閔悅真便把離婚協議給了蘇湘。蘇湘翻看了下,覺得沒什麽問題便沒讓閔悅真做出修改。
她帶走了離婚協議,然後給喬深打了電話。喬深轉達了蘇湘的意思,彼時,傅寒川正在簽一份文件。
他的筆尖在紙頁上重重一頓,寒字的一個點寫的格外的用力,幾乎戳破了紙。他接著快速的簽完了字,把文件遞還給喬深。
“跟她說,去古華路的別墅。”
喬深便去照辦了。
喬深走到門口的時候,傅寒川又叫住了他,喬深以為他改了主意,卻聽他問道:“還沒找到他的任何錯漏嗎?”
喬深搖了下頭,他從沒見過這麽一個男人,他幾乎是完美的。
他對蘇湘無微不至,讓人找不到任何的錯漏。
就連他們談判要離婚的那天,那個人也體貼的把空間給了她跟孩子們,絕不惹她心煩。
他進退有度,恰到好處的把握著每一個分寸。
傅寒川的目光暗了下來,拳頭握起,眸光微微閃爍。他有些沉不住氣,又必須忍耐著。
喬深等著他的吩咐,傅寒川看他一眼:“再繼續找。”
喬深點了下頭,出去辦事去了。
喬深把見麵地點告訴蘇湘的時候,蘇湘怔愣了下,但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管傅寒川約在哪裏,都無法改變她的心意。
古華路的別墅密碼沒有變過,蘇湘按照記憶裏的輸入進去,門推開來,裏麵的家居擺設都沒變過。那一台抓娃娃機還放在靠陽台的角落,退了些顏色,但是不沾纖塵。
這裏的家具每一件都是幹幹淨淨的,看得出來,這裏雖然沒有人住,但是有人經常來打掃。
外麵還是陰雨綿綿,傅寒川還沒過來,蘇湘一個人等著無聊,走到那台抓娃娃機前。
這台抓娃娃機被送到這裏後,她一次都沒玩過。
她記得那時候她跟祁令揚在地鐵站第一次玩這個東西,莫非同看到了就告訴了傅寒川,然後他一夜清空了那條線路上所有的抓娃娃機,那一台就被搬到了這裏。
可她再也沒有玩的興致了。
蘇湘摸了下投幣口,等待的時間裏,她突然有了興致,從包裏找出來兩個硬幣投了進去,站在那裏搖動操作杆,她將爪子瞄準了下麵的一隻藍胖子機器貓,忽然她感覺到了什麽,後背一僵轉頭看過去。
傅寒川站在那裏,瞧著那勾爪說道:“繼續。”
蘇湘進門的時候沒有關門,她覺得敞開門更好一些。
關上門總有一種曖昧不清的感覺,他們既然要離婚,就要分得清清白白。
蘇湘鬆開了手,她道:“本就是無聊才弄一下,你來了,我們就正式開始吧。”
她走到沙發那邊坐下,傅寒川看了她一眼,自己走上前握住了抓娃娃機的操作杆。他動了幾下,把那隻藍胖子給抓了出來。
他把那隻藍胖子放在茶幾上,距離蘇湘稍進一點的地方。蘇湘看了一眼,衝文件袋裏取出離婚協議來。
她把協議遞過去道:“我已經看過了,你再看看,若不合適的,可以修改。”
其實重點在於離婚後的財產以及孩子歸屬問題,這些都沒還沒寫在協議中,留了空白,蘇湘打算他跟傅寒川商議下來後,直接填上去。
傅寒川接過來,隨便看了兩眼就擱在了茶幾上。
他疊起腿,點了根煙:“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你,除了傅贏。”
他看到了財產配置以及孩子歸屬那邊的空白。
他也知道蘇湘對傅贏的感情,他虧欠了她,按照他對她的了解,她很可能趁機提出索要傅贏的撫養權。
這是她最好的機會。
她不要他的任何補償,隻要傅贏的撫養權。
稀薄的煙霧中,蘇湘對視著傅寒川,他的臉龐清雋,輪廓更加深刻了些。他一副談判時的冷峻模樣,即便知道自己有錯,他也不會示弱半分。
傅寒川在商場中總是這樣,即便條件對他不利,他也不會讓對手討到半分好處。
麵前的人是他的妻子,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可傅贏是他的底線,他就不會讓步。
蘇湘深吸了口氣,說道:“我不會要你的任何東西。我也不會與你爭奪傅贏的撫養權,我隻有一個要求。”
“我要求隨時可以見到傅贏。他喜歡在哪邊就在哪邊,你不能夠阻攔。若是你違背了條約,傅贏的傅撫養權就歸我。我會馬上要求法院執行。”
上一次離婚,蘇湘隻得到一個月見一次傅贏的權利,那時候的她,已經用盡了全力去爭取,也隻能爭取到那樣的結果。
現在,她有這個機會了,她可以用傅寒川對她所做過的事與他爭奪,就算他不肯,她拚盡全力未必爭搶不過。
但她不願把事情鬧大,最傷害的是傅贏。到那個時候,傅贏會怎麽看他的父母?
蘇湘所能做出的對他最好的保護,就是給他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
而且傅贏的路,從他一出生就已經鋪好了,他是傅家未來的繼承人。這些年,他的所學所做,都是在往那條路上走。
若她把傅贏強要過來,就改變了傅贏的成長路線,他會迷茫。
蘇湘提出的要求,其實就是維持現狀,傅贏想來湘園住,住多久,都由他自己的意願。她想要見傅贏,傅寒川也不能橫加阻攔。
可傅寒川若是蠻不講理的話,她就不會客氣了。
他剝奪了她的生育權,憑什麽再剝奪她陪伴傅贏成長的時間?
傅寒川怔愣了下,他上來就擺出冷峻嚴肅的樣子,就是為了打消她索要傅贏撫養權的念頭的。可她卻提出這樣的要求,傅寒川覺得自己還是看錯了她。
他吸了口煙,噴薄出的白煙掩去他眼底的錯愕。
他道:“可以。”
蘇湘便在空白處寫上去,她又道:“另外,我們嫁娶自便,與對方無關。”
他若另娶,她不需要做出祝福更不會阻攔;而她再婚,他也不必送上他的祝福,但也別破壞。
說白了,就是簽上字後,從此一別兩寬,互不幹涉。
傅寒川擰了擰眉,長長的煙灰落了下來。他道:“你一離婚就要結婚?”他又一次的沉不住氣了。
蘇湘抬頭奇怪的看他:“難道我還要經過你允許?我們倆離婚以後,除了還是傅贏的父母,別的就什麽都不是。”
前夫沒有權利決定前妻的去處。他覺得他還能像以前那樣操控她嗎?
“你若結婚,我也不會有任何想法的。”
傅寒川就要氣死了,他這麽多年身邊一直有女人圍著,他從來都沒放在心上。但她一直有個備胎。她一離婚,祁令揚巴不得把她娶進家門。祁家也好光明正大的有個女主人了。
蘇湘寫完了條款,看了眼傅寒川,看到他眼底的憤憤不平,她道:“傅寒川,你沒什麽好氣憤的。你若覺得你落後了的話,以你傅總裁的身份,想嫁給你的女人前仆後繼,你可以弄個後宮選秀都沒問題。”
“正好卓雅夫人離開了,你掌控了傅家,大傅先生也阻止不了你。你可以娶你任何想要的女人,她們也不會再承受任何的痛苦,隻要你的寵愛就夠了。”
那些都是她含著血淚走過來的路,她也沒有得到傅寒川的寵愛,而那些後來者,踩著她的路,享受了徹底的安逸,真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蘇湘一想到自己的過去,那些屈辱她就沒辦法保持平靜,言語中帶著尖刻。
傅寒川永遠都不缺桃花,但他缺一個真心相待的女人,缺一個他喜歡的女人。
他那麽努力的清除幹淨傅家,可不是為了娶那些女人的。所以當蘇湘出言諷刺他的時候,傅寒川心裏就升起怒氣。
他覺得傅贏沒良心一定是從她那裏遺傳的。
可一想到他們走到這一步,也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哪有資格指責蘇湘沒良心?
傅寒川便道:“任何女人?包括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