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忘記她嫁給了另一個男人,卻牢牢的記著她愛的人
蘇湘睜開眼,想說什麽,手剛動了下,手背上的刺痛傳來,再加上傅寒川那不耐煩的冷臉,就什麽都不想說了。
她背過身去,沒理他。
他有時間搭理她嗎?
他忙著跟大明星約會,她哪裏敢壞他的好事啊。
再說了,她蘇湘算是老幾,還是不要自不量力了。
恐怕,巴不得她消失才好呢。
蘇湘一想到新聞報道上的,心裏就難受,肚子更加感覺一絞一絞的疼,身體蜷得跟蝦米似的。
傅寒川最煩她悶不吭聲,什麽都憋在心裏。他站起來,大手搭在她的肩膀稍稍一用力,她那小身板就被他撥了過來。
“我說你……”
剛開口,他看到她慘白的小臉滿頭冷汗,細細的眉毛都絞了起來。
他的語氣一鬆,說道:“還是很難受?”
傅寒川知道蘇湘有痛經的毛病,側身坐在床邊,大手伸進被窩裏,將那隻熱水袋放在了她的後腰,手貼在她的肚子上,給她搓揉了起來。
她生傅贏的時候剛過春節沒多久,又是在地上躺了那麽久,病氣兒已經入體,之後大家都忙著照顧老爺子跟小嬰兒,他一個大男人初次遇到這種事,也沒有人跟他說起,她坐月子的時候就被冷落了。
到後來發現她落下了病根,調理了許久,隻稍有成效。醫生的意思是再生一胎,重新坐一回月子好好調養身體。
傅寒川一聽到那個就皺了眉,否定了醫生的提議。
他有傅贏就夠了,也不可能讓她再生。
不知是打下的點滴起作用了,還是熱水袋跟他的搓揉起了作用,蘇湘沒有那麽難受了。
她拿起擱在枕頭邊的手機打字:我以為你在西班牙,遠水救不了近火。
傅寒川看到她寫了西班牙,垂眸看到她的小臉,盡管她盡量的裝作不在意,但還是捕捉到了一絲落寞又怨憤的痕跡。
他道:“你看到新聞了?”
蘇湘點了點頭。
鄭恬兒是現在的一線流量小花,風頭正勁,隨便一件小事都能上熱搜,更何況是這種事情。
蘇湘一想到他的手前腳碰了別的女人,這會兒就貼在她的肚子上,心裏立即湧起了惡心感,也不管他剛幫她搓揉過,就捉住他的大手丟出被子,與他保持距離。
她這會兒想什麽都寫在臉上,傅寒川臉色寒了寒,沉聲道:“什麽意思,你嫌我髒?”
“蘇湘,你有什麽資格嫌我髒?”
傅寒川對著別人毒舌,但還適當把著分寸,可也不知道怎麽的,對著蘇湘就沒了底線,令人難堪的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
看到蘇湘眼眸裏慢慢濕潤了起來,他告訴自己,誰讓她過河拆橋的,誰讓她跟祁令揚不清不楚的。
他跟鄭恬兒根本就沒什麽,是那個女人發Q情,她倒什麽都不問,先嫌棄他來了。
兩人就這麽僵持了起來,一直到點滴打完。
很晚的時候才回去,宋媽媽看到都沉著臉進來的兩人,知道這場架還沒吵完。
宋媽媽已經見怪不怪,隻盡著下人本分上前說道:“小少爺我已經先哄睡了,如果先生太太沒別的事的話,那我也去睡了。”
傅寒川揮了揮手,一轉頭就看到蘇湘捧著那隻熱水袋往房間走。
祁令揚買的熱水袋就那麽溫暖她?
傅寒川心情惡劣,走到自己的房間就“砰”的甩上門。
宋媽媽還沒走到自己房間,聽到那聲響亮的聲音,心裏歎了口氣。
這麽晚了,先生怎麽不問問太太吃了沒有啊?她的臉色那麽差,一定又是身體不舒服了。
這個問題,在傅寒川抽完一根煙以後終於被想起來了。
他煩躁的摁滅煙頭,走出臥室。
屋子裏靜悄悄的,傅寒川走到廚房,挑起衣袖往空鍋裏加水。
麻煩的女人。
宋媽媽進了房間以後就悄悄的留了門,留意著外麵的動向,過了許久都沒聽到動靜,心裏還是放心不下,正打算出去給蘇湘弄點吃的,走到一半路的時候,就聽到廚房有放水的聲音。
她鬆了口氣,先生心裏還是有太太的。
宋媽媽折返了回去,而傅寒川在煮了一鍋麵條以後,看著那冒著熱氣的兩碗麵,眉頭皺了皺。
隻是兩碗陽春麵,除了一把蔥,什麽都沒放。
這是他第一次下廚,真是見鬼了,他還能有下廚房的一天。
他往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端起托盤。
蘇湘這麽長時間,除了喝了那一杯可可,就沒再吃過什麽東西,肚子雖然餓,但沒什麽胃口,不想吃什麽東西。
房門打開,她聽到腳步聲就立即閉上了眼睛。
傅寒川看著她微微翕動的睫毛,一看就知道她在裝睡。
他冷聲道:“起來吃東西。”
蘇湘沒動,傅寒川上去拖起她,她抱著的熱水袋就掉了出來,傅寒川一看就來氣,直接將熱水袋丟到床尾,把麵碗塞到她的手裏:“宋媽煮的,吃了再睡。”
蘇湘知道傅寒川的脾氣,若不答應他,他能一直跟你耗著。
她沒那個力氣跟他折騰,捧著碗把麵吃了。
傅寒川看了她開始吃了,這才端起另一碗麵自己也吃了起來。
隻是第一口麵吃下去,他的眉頭又是一蹙,味道鹹了,而且麵條很硬,好像沒有完全煮透。
他看了眼蘇湘,見她像是沒知覺似的,一口口把麵全都吃了。
傅寒川垂眸,三兩口的也把自己的麵吃完了。
他做的東西,不管好不好吃,她都得吃完,她有這個覺悟就好。
蘇湘吃完了麵,把湯留下了,傅寒川沒說什麽,端著空碗出去了。
臥室裏又恢複了一室的清冷。
蘇湘坐了一會兒就想抱著熱水袋睡下,看向床尾的時候,那隻紫色的有心形花紋的熱水袋不見了。
傅寒川在自己的臥室洗完了澡,躺下的時候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裏淨是蘇湘那張委屈含淚又倔強的小臉,還有她默默低頭吃麵的模樣。
像是裝了個切換儀,腦子裏那兩張臉不停的在切換。
傅寒川猛地坐了起來,從床頭櫃上找了本書看,想換點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結果盯著第一行字半天沒動,腦子裏又是她疼得蒼白小臉的模樣。
他掃了一眼垃圾桶,那隻紫色熱水袋的葬身地。
切,心形?
他祁令揚的意思還能再明白些嗎?
傅寒川掀開被子,在茶幾那邊的櫃子翻找了會兒,幾分鍾後,他走入了蘇湘的次臥。
蘇湘睡得半夢半醒間,就感覺到床側沉了沉,一隻熱水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而她的身體也落入了身後一個堅實的懷抱。
她沒動,任由他抱著,但身體也沒軟下來。
她身上來事,他不會動她的。
“我跟鄭恬兒沒什麽事,飛機上遇到的,她利用我炒作而已。”男人低沉的嗓音響了一句後,沒再說什麽,蘇湘微微一怔,她本就不會說話,也沒有再追問下去的意思,隻是她閉上了眼,僵硬的身體軟了下來。
其實她心裏有很多話想找他談談的,鄭恬兒什麽的,倒是其次了。
每年都要鬧那麽幾次,已經習慣了,真的……這麽想挺違心的……
想安慰自己不要在意,想著想著……她沒有辦法做到不在意……
她隻是不會說話,但她有血有肉,不是木頭,每次都鬧的沸沸揚揚,她的痛,隻是無法用言語說。
說她當年怎麽爬上了傅寒川的床,現在一樣有人爬他的床,一代新人勝舊人?
嗬嗬,也隻有這一聲嗬嗬了……
傅寒川如果心裏有一點在意她,又怎麽會總是跟那些女人糾纏不清來戳她的心?
這些,她都不大願意多想了。
早就該想明白的,她得到了傅太太的位置,就不要再想太多,傅寒川的心,她是要不起的。
要不起,就不要想,不如想想實際一點的事。
她想要回自己的工作,她想談談這個。
她這個時候沒有跟傅寒川鬧,除了她現在身體不舒服,沒有力氣以外,還有,她知道自己越是跟他鬧,他就越不會鬆口。
惹惱了他,對她沒有好處。
這些天她都想明白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拿捏在這個男人的手裏,怎麽鬧騰,到最後吃虧的隻是自己。
倒不如省下一些力氣,還能讓自己做一些別的事。
蘇湘並沒有睡著,隻是閉著眼睛想事情。
傅寒川摟著她的腰肢,許多天沒有抱著她,感覺她好像更瘦了一些,後背的蝴蝶骨都突出來,膈著他的胸口了。
他也知道她沒有睡著,因為她的呼吸並不平穩。
寒星似的眼眸在黑暗中睜著,看著她的後腦勺,柔軟的長發披散,有著淡淡的香味。
這是國外的酒店裏沒有的味道。
他捉了她的一絲頭發,撚在指尖慢慢把玩,忽的嗤笑了一聲。
他這麽急匆匆的回來做什麽,又要跟她解釋什麽?
……
一夜過去到天亮。
蘇湘醒來的時候,傅寒川早就起床了。
她洗漱完到餐廳,傅寒川正好喂完傅贏,小家夥看到她就甜膩膩的喊媽媽,抱過來抱她的大腿撒嬌。
蘇湘抱起兒子,眼角正好看到傅寒川拎著公事包出門。
宋媽媽走過來,笑眯眯道:“太太,昨天先生親自給你煮麵,是不是很好吃?”
她早晨起來看到洗碗池裏麵的空碗,而垃圾桶裏是她晚上換過的空垃圾袋,裏麵沒有剩餘,那麽就是都吃完了的。
蘇湘唇角微微彎了下,傅寒川說是宋媽媽煮的,當時她就不信。
宋媽媽一個老下廚房的熟手,怎麽可能煮出夾生的麵來。
但傅寒川弄的東西,再難吃她也必須要吃下去,不然他沒麵子。
讓傅寒川沒麵子了,後果可想而知。
她那麽難受,但寧可再忍受一碗難吃的麵條,也不想去忍受他的壞脾氣。
蘇湘趿著拖鞋走到餐廳坐下,小腹依然不怎麽舒服,但比起昨天已經好很多了。
宋媽媽把熱乎乎的米粥端過來說道:“先生說早上做香菇瘦肉粥,傅贏已經吃過了。”
蘇湘捏起勺子,吹涼了送入口中,她不是很有胃口,吃了小半碗粥就放下了。
傅寒川一早就走了,讓她都沒有機會跟他說起工作的事情。
也隻有等他回來再說了。
回到房間,蘇湘習慣性的走到書桌打開電腦,坐下的時候,想要抱著她的小黃雞,往桌角一看,那隻小黃雞竟然不見了。
她以為是傅贏拿去玩了,到了傅贏的房間看了看沒有,他的玩具堆裏麵也沒有在。
這隻小黃雞,雖然是她抓來的,但這幾天她都習慣抱著小黃雞當抱枕,看電影的時候抱著,做事的時候也抱著。
蘇湘問了下宋媽媽,宋媽媽一臉疑惑的道:“我沒有看到啊,不是一直都放在太太你的房間裏嗎?”
蘇湘皺起了眉仔細想了想,昨天傅寒川沒回來之前,她還看到放在書桌上的。
想到地鐵站的那些抓娃娃機的下場,蘇湘捏了捏手指頭,隻能把怒氣壓在心底。
那個男人,連一隻娃娃都不放過。
嗬嗬,如果不是他跟鄭恬兒的事情鬧出來,讓他理虧了,昨天他回來,是不是就要找她算賬了?
蘇湘坐著生悶氣,QQ滴滴的響了兩聲,她回過神來,將對話框打開了。
令狐無疆:身體好些了嗎?
蘇湘整理了下情緒,回複過去。
酥糖不香:嗯,好一些了,謝謝關心。
那邊安靜了下來,蘇湘以為祁令揚隻是跟她打個招呼問一下她的身體狀況,便沒再繼續等著他的回複,將對話框縮了起來,把她收集的那些日常用語再行整理。
這幾天她幾乎都在家,也沒有什麽機會出去跟人說話,話少的可憐,幾乎都是重複了再重複的,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蘇湘對著電腦屏幕發呆,視線一直留在那幾行字上麵。
回想了下,好像她的生命貧瘠的可憐,身邊的人除了傅家,除了蘇家,還有學校那邊,幾乎就沒有什麽朋友了。
在這樣的狀況下,她說話的機會又怎麽會多呢?
蘇湘本就心情低落,再一直對著這幾行字,感覺自己的生命好像都要中止在這幾行字上麵。
她煩躁的關了文檔,正要打開微博,對話框閃了幾下,鼠標移動,重新的將對話框點了開來。
令狐無疆:昨天一直想要問你,我聽說你沒有去學校了,為什麽?
蘇湘抿了下唇,就知道祁令揚知道了,一定會問的。
她想了想,在鍵盤上敲打回複道:沒什麽,家裏有些事情。
總不能說,她的老公限製了她的自由,就因為她跟他一起去玩了抓娃娃機。
祁家老宅。
祁令揚坐在花園的涼傘下麵曬太陽,桌上放著一杯咖啡。
他手裏拿著手機,看著上麵的那一行字若有所思。
前段時間他沒去學校,後來再去的時候,教學主任卻告知他,蘇湘由於被人舉報沒有教師資格證,暫時停職了。
家裏有些事……
是傅寒川搞的事情吧?
就連沿線的地鐵站,所有的娛樂設施清空,據說是一夜之間。
祁令揚慢慢的撚著手指正想著什麽事情,身後一道身材曼妙的身影走了過來。
腳步很輕,踩著枯黃的草坪發出沙沙的聲音。
女人噙著笑,像是想要惡作劇似的走到了椅子的背後,手臂輕輕的舉起來想要捂住男人的眼,隻是才過了他的頭頂,手腕就被人捉住了。
杜若涵嗔笑著道:“討厭,隻是想嚇唬一下你,就被你發現了。”
祁令揚回頭,鬆開了她的手腕,淡淡的道:“我聽見你的腳步聲了。”
說話的時候,他把手機收了起來,麵朝下的放在了桌上。
杜若涵不是沒有發現他的這個小動作,視線在手機上麵掃了一眼,隨後在桌子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盯著他的側臉看了一會兒,表情有些幽怨:“令揚,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
祁令揚轉頭看她,沉聲道:“大嫂,你我之間,好像不應該談論這些。”
一聲大嫂,令杜若涵的表情痛苦的抽搐了下,她咬住了嘴唇低下頭,雙手絞著手指,苦笑了下輕聲的道:“我……好像總是忘記……”
忘記了她已經嫁給了另一個男人,卻牢牢的記著她愛的人,是眼前的這一個。
手指捏了再捏,指骨都開始發白,痛到了心裏,杜若涵才抬起頭來,再淡淡的笑了下說道:“我隻是看見你最近一段時間好像總是很忙的樣子,在忙些什麽?”
他在忙什麽,讓他這段時間都沒有來看她?
當然,這句心裏的話,她不能問出口。
剛剛的那個小舉動,都已經是她忘情導致了失態。
盡管那個小舉動,是他們曾經最親密的時候常常玩的小把戲。
杜若涵微微笑著,把愛戀的目光強行的收了起來,用著平靜的目光看著他道:“作為大嫂,這些我總能問吧?”
祁令揚喝了一口咖啡,說道:“沒什麽,在幫著卓易做些事情而已。”
“哦……”
兩句話後,好像兩人再無別的話可說。
一陣風吹過來,幾根黃草被風趕著跑,兩人的目光都追逐著那幾根草。
在別墅的二樓,一道冰冷的目光往樓下注視著,看了許久。
祁令揚放下了咖啡杯,感覺再無話可說,正要站起來,身後又聽到了草地摩擦的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轉頭一看,他的大哥祁令聰正緩步走來。
男人戴著黑框的眼睛,看起來也是非常英俊的,但是因為過於嚴肅,給人一種很強勢很冷酷的感覺。
這種強勢感,就連他穿了顯柔和的米色針織外套都未能減緩半分。
而祁令揚臉部線條就要顯得柔軟溫文一些,一雙狹長的鳳眼更多了幾分多情的意味。
兄弟兩個,長得並不相像。
祁令揚站了起來:“大哥。”
祁令聰點了下頭,杜若涵一看到祁令聰,就微微的瑟縮了下肩膀,輕聲的喚了一聲:“令聰。”
祁令聰走過去,將手裏拎著的外衣披在她的肩膀上,低聲說道:“出來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說完,他才轉頭看向祁令揚:“你今天怎麽會想到過來?”
祁令聰跟杜若涵結婚以後,並未搬離祁家的老宅,作為祁家的正式繼承人,住在老宅就象征了他的身份,相反,祁家長子結婚,次子祁令揚就隻能搬出去住。
祁令揚笑了下道:“沒什麽,聽祥嬸說大嫂病了,就過來探望一下,順便送了些補品給大嫂補補身體。”
祁令聰看了一眼杜若涵,她瑟縮著站在他的身邊,好像稍微大一點的聲音都能驚到她。
祁令揚微微的皺了下眉,大哥過於嚴肅,杜若涵從小就怕他。
他們三個人,其實是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
隻是杜家為了家族更好的發展,硬是把杜若涵嫁給了祁令聰,硬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對戀人。
祁令聰淡漠的道:“二弟有心了,不過你大嫂沒什麽事,沒必要大驚小怪的,她隻是懷孕了。”
祁令揚的眼眸微微一震,看向了男人身側那道纖柔的身影。
她懷孕了?
不過他們結婚都已經有四年了,這個時候有孩子都嫌晚了。
“那,就恭喜大哥大嫂了。”祁令揚笑了笑,溫潤的臉上並無太多複雜的神色。
杜若涵的臉頰倏地通紅,眼睛裏那一點哀傷幾乎忍不住就要流露出來,哀怨的看了身側的男人一眼,手指緊緊的捏住。
她一點也不想懷上祁令聰的孩子,一點也不想祁令揚知道她懷孕了。
但他那一聲恭喜,是真心的,還是也跟她一樣痛苦?
杜若涵緊緊的盯著祁令揚,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來,可是他微微笑著,什麽都看不出來。
祁令聰麵部表情依然是冷淡的,唇角略微彎起一個弧度,點了點頭:“我也期待這個孩子很久了,若涵能懷上,確實值得恭喜。”
兄弟兩人麵對麵的注視著,空氣中好像有一股微流在湧動,過了會兒,祁令揚抽回了目光,看向杜若涵道:“那大嫂就好好保重身體,也請大哥好好照顧。”
他再看向祁令聰,墨色的眼眸裏並無過多的情緒:“我還另外有事,就先走了。”
祁令揚拿起手機,轉身的時候,杜若涵下意識的腳步往前一步,手臂上一緊,祁令聰緊緊的捏著她,冰冷的目光盯著她:“你想去哪兒?”
……
此時的傅氏大樓,所有人的皮都繃緊了。
大概這是所有公司都有的通病吧,老板不在,就有種鬆一口氣的感覺,老板一回來,個個都兢兢業業。
更何況是傅寒川那種不苟言笑,要求嚴厲的老板。
總裁辦公室裏,傅寒川手裏捏著一隻小黃雞,眯著眼打量著。
黃,色的絨麵,難看的小雞嘴,大餅似的臉上戴著一副金色眼睛,做工看著就粗糙。
這種廉價的娃娃,她居然還放在房間,留著瞻仰嗎?
傅寒川隨手一扔,空中一道拋物線劃過,小黃雞落在沙發皮麵上,反彈了下滾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