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IFC的TWG(4)
通常左再用帶點撒嬌的語氣和程冽說話,程冽馬上就妥協了。可是在這件事情上,程冽實在是覺得沒有摻和到左再見網友過程裏麵的必要。隻會搞得大家都不自不在的。
程冽是了解左再的,雖然左再有的時候玩心比較重,但為人處事,該有的分寸從來都不會少。
要不是擔心左再遇到“見光死”又脫不了身,今晚,程冽壓根就不想出現在TG,他湊這個堵心的熱鬧幹嘛?
程冽打電話約好了同學,又陪左再買了一雙鞋。
這一回,左再不需要和程冽搶著埋單。
隻要有程冽在,左再買啥都不怎麽輪得到自己付款。
唯獨買鞋,程冽從來都不會幫忙付款,就算左再逛街忘記帶錢包了,程冽也不會幫忙結賬,還說這是原則性問題,搞得左再一頭霧水。
買完鞋,看看時間還早,兩人就在IFC看了一場電影。
左再至今都沒有談過戀愛,和程冽是絕對脫不了關係的。有男閨蜜如此,要男朋友幹嘛?
男朋友都不見得可以這麽耐心地陪逛街,幫提包;陪看電影,幫拿外套。關鍵是,像程冽這麽帥的男朋友很難找得到。就算運氣好找到了,還得要是直的,那就難上加難了。
這就好像有些人,情竇初開的時候,在學校裏找了個超一流的男朋友,分手之後,就一直單著,單成了剩女中的戰鬥機。
沒辦法,在學校的時候,眼光被養高了,不是超一流的看不上。
左再的問題,比這些人還要嚴重。人家好歹是分手了,見不到了。
左再盡管沒有在學校談過戀愛,可是整天和她在一起的程冽,比起學校裏,那些所謂的超一流,又不知好了多少倍。
要不是左再剛有性別意識的時候,就發現了程冽的秘密,說不定早就愛上人家了。也不至於到了24歲,還沒有芳心暗許過。
所以說,在左再沒有談過戀愛這件事情上,程冽應該負的,是主要責任。左再自己過於晚熟,情竅開得太晚,則應該負次要責任。
…………………………
左再和程冽在IFC看完電影,就收到霍風的短信,說自己會準時到。
左再看看時間,剛好也快六點了,就直接過去TG。
香港IFC的TG在下午茶時間段,從來都是有很多人排隊的。但吃飯的時段就相對會好很多,畢竟TG名聲在外的是下午茶,知道來吃飯的人,也不算太多,更何況,程冽早有預訂。
香港IFC-TG的經理,是個金發碧眼的德國帥哥,確認了程冽的預訂信息,就帶著程冽和左再去了店裏唯一一張相對比較私密的桌子。
左再坐下之後,程冽自己還站著和德國帥哥聊天,居然還特地用上了德語。
左再覺得程冽是要對德國帥哥發起攻勢,就很識趣地沒有豎起耳朵聽人家的談話,存心偷聽的話,德語也是早就被左再的語言天賦給收歸了的。
可程冽用德語跟人家德國帥哥套了半天近乎,和左再心裏嘀咕的完全就不是一碼事。程冽是拜托人德國帥哥,再給安排一張桌子,比較容易看到左再那邊的情況,但是又不會有視線直接對上,不然就難免會有些尷尬。
德國帥哥想了想,讓程冽坐左再現在的位置,又給左再安排了一個進門之後靠窗的位置,兩全其美。
經理把左再帶去新的位置,知道她還要等人,就回去問程冽要點點什麽。
左再見德國帥哥忙前忙後的,就給程冽送去一個了然於心的表情,外加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程冽以為左再是要感謝自己的安排,就擺擺手表示無需客氣。
這手勢在左再看來,代表的卻是在說小意思。
程冽自己也要等人,就讓經理等一下再過來。
左再看到經理這麽快就走了,就一直盯著程冽,看他的表情,程冽被盯得有點無奈,示意左再不要老往自己這邊看,他可不想等網友來了,也隨著左再的目光,時不時地往自己這邊瞟。
左再意識到,程冽可能是被自己盯不好意思了,就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適可而止的問題。
好在,程冽約的同學這個時候進來了。
男同學。
在左再的預料之中。
霍風還沒有到,左再就起身,去和程冽的同學打了一個招呼。
“你不是說自己被人放鴿子才想到找我出來敘舊的嗎?這看著怎麽不太像是被放了鴿子啊?”同學見到左再過來打招呼,就有點疑惑。
“她呀,要在那邊見網友。”程冽對著窗邊的位置指了指。
“這樣你都沒意見?”程冽同學的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Nathan,我在耶魯大學念建築時的同學。”程冽沒接同學的話,起身給左再介紹。
“我家的小女孩左再。”程冽又給同學介紹。
“原來這就是你家著名的小女孩啊,百聞不如一見,幸會幸會。”Nathan和左再打招呼。
“我什麽時候成著名人士了?”左再聽完,都開始有點好奇了。
程冽看了同學一眼。又說時間差不多了,讓左再先回去等。
左再回到位置發短信給霍風:我到TG了,就坐在窗邊的位置等你。
…………………………
霍風這個時候也坐在窗邊的位置,他四下望了一下,沒有看到有哪個女生,單獨坐在靠窗的位置。霍風又仔細看了一遍,整個餐廳,都沒有單獨坐著的女孩子。男的倒是有兩個。
霍風給左再回短信:我也到了,沒看到有女生單獨坐的。
左再看到短信,心下奇怪,就幹脆拿起手機給霍風打電話,電話還沒有響,霍風就接起來了。
“你在哪裏啊?我就坐在進門靠窗的位置,我穿一件紅色的連衣裙,應該很容易找到才對啊。你是在IFC的TG嗎?”左再在電話裏麵問霍風。
“對,我在IFC的TG。”霍風看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有穿紅裙子的女孩在店裏。
“怎麽會呢?難道香港有好幾個IFC嗎?”左再也開始覺得奇怪。
“你在香港?”霍風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啊,我今天到香港出差。”左再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來香港吃吃吃的。“我現在站起來,我穿紅色的裙子,你進門就能看到的。”左再說著就站了起來。
霍風本來已經到嘴邊的“我來上海找你”,說出口的時候變成了:“我來上海——出差。”
“啊?你在上海IFC啊?你怎麽沒有說你要來上海呢?我還奇怪你怎麽知道我來香港了!”左再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這個烏龍事件。
“你也沒有和我說你要來香港。”霍風這一天的心情,就仿佛坐了好幾次過山車。這會兒更是從最高的地方衝下來,然後戛然而止,沒有緩衝,也不再有爬升。
“你什麽時候回上海?”霍風覺得或許還是有可能在香港見一麵什麽的,盡管他知道自己夜裏回到香港之後,變不太有可能挪得出時間。
“我等一下晚上就會回去,明天公司調香室裏麵的設備要進來調試了。你在上海出差的話,我明天中午也可以請你吃飯的,就是隻能請你吃個便餐了,設備調試好,香料就要進來,我接下來這陣子會比較忙。”左再回了霍風的話。
明天。中午。
十八個小時,近在眼前,可霍風卻等不到那個時候。
是不是,一切美好的相遇,都不會如期而至。
是不是,一切遺憾的錯過,都不會提前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