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他哭了
“那行,如果你執意要跟溫家鬥得你死我活,然後溫容睿再瞎一次,伊悅就跟著他回美國去治病了,就隻留你一個人在這裏苦溜溜的。”鍾宇爵把最現實的問題放在他的麵前。
聶盛凱的表情冷沉得可怕,握緊了拳頭,重重的砸落在辦公桌上,他低咒了一聲。
鍾宇爵見他一臉苦惱,不由輕歎著搖了搖頭,“其實你有什麽執著的?你現在跟伊悅領了證,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選個好日子辦婚禮嗎?因為溫容睿跟伊悅鬧得不開心,吃虧的人是誰?”
“不是溫容睿,是你啊。”鍾宇爵一語驚醒夢中人。
聶盛凱這才幡然醒悟,是啊,他和伊悅才剛領證,現在他們應該開開心心的準備婚禮,而不是忙著吵架才是。
聶盛凱那張俊逸的臉上露出了淺而俊朗的笑容,他從座椅上站起,伸手拍了拍鍾宇爵的肩膀,“謝了兄弟。”
話音落下,他繞過辦公桌就走出去了。
鍾宇爵見他往外走,一臉的無語,連忙喊著他,“喂,工作啊!”
然而某人完全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徑直的走出去,根本就沒有要繼續工作的意思。
伊悅今天上班遲到了,原本以為溫容睿又會在會議室等她的,卻不料她今天見他是在他的車裏。
黑色的私家車裏,裏麵的環境也是一片漆黑。
“對不起,豪斯吩咐了讓我盡可能的不要長時間用眼睛,盡可能的呆在暗一點的環境中讓眼睛得意休息。”溫容睿語氣輕柔的跟她解釋著。
“你不用跟我道歉,怎麽樣做對你的眼睛好,你盡管去做。”伊悅聲音淡然的回他。
溫容睿一垂眸就看到了她無名指上的婚戒,心裏狠狠一揪,他連忙撇開了臉。
伊悅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細長的柳眉皺起,她兩手相扣握在了一起,盡可能的把戒指遮住。
“容睿,回美國去接受治療吧,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
“我以為我們昨天就討論過這個問題了。”溫容睿蹙起了劍眉,臉上顯得有些不耐煩。
“溫容睿,如果你繼續堅持自己的做法,那我也不會配合你的。”伊悅板起了一張精致的小臉,“今天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溫容睿一怔,不敢相信自己此刻所聽到的,“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明天我不會再見你,如果你非要到我的公司來,那我就辭職,我不會理會別人怎麽說,說我沒有責任心又好,說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也好。”
“反正聶盛凱也不差我那一份工資,我工作不開心,隨時辭職,他也高興。”
“伊悅,你不能這麽做!”溫容睿伸手拉住她的手,臉上緊張,“我回來就是為了能夠見你的!”
“但是你快要見不到我了。”蘇易昕一臉冷靜的提醒他,“溫容睿,我會讓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不值得,像我這種無情無義的女人,你何必留戀?”
“為了我,瞎了一雙好不容易才能夠複明的眼睛,這真的不值得……”
“伊悅,你就真的能這麽狠心嗎?那三年,我們經曆的一切,你都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一樣嗎?”溫容睿一臉痛苦的看著她,不敢相信。
“我現在已經有了聶盛凱,在我的心目中,不會有人比我的丈夫更重要,而他也不喜歡我跟別的男人走得太近。”伊悅一字一句,麵無表情的開口。
“所以溫容睿,你回美國去吧,聽豪斯醫生的話,把眼睛治好了,你還能有很長的時間見到我。”
“伊悅,我求你,不要對我這麽無情……”溫容睿伸手拉住她的手,骨節分明的大手用盡權利的捏住她的手骨,痛得伊悅皺起了眉頭。
伊悅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溫容睿卻一把將她抱緊,把臉埋向她的肩窩處。
伊悅想要躲開,卻因為肩膀上的一股溫熱而頓住了所有的動作。
他哭了……
“溫容睿……”
溫容睿不說話,隻是絕望的,默默的流淚。
伊悅不敢置信的紅了眼眶,她居然把他逼到這種絕境?
“對不起……”她溫聲細語的開口,身子挺得筆直,僵硬無比。
她以為用這樣的方式能讓他放棄自己回到美國去接受治療,卻不料適得其反,隻是讓他更加痛苦。
她該怎麽樣做,他才會覺得好受一點?
手機的鈴聲忽然響起,伊悅心裏一驚,連忙推開溫容睿。
溫容睿側過臉,不想被伊悅看到自己現在這樣狼狽難看的樣子。
伊悅看了手機屏幕一眼,是聶盛凱……
她側目看了溫容睿一眼,接起聶盛凱的電話。
“喂?”
“伊悅,你在那裏?”聶盛凱的聲音透著喜悅和迫不及待。
“我在外麵。”
聶盛凱愣了一下,奔跑的腳步停下。
外麵?這麽安靜?
“你跟誰在一起?”聶盛凱立馬就有了警覺。
伊悅皺了皺眉,餘光瞥到了華盛投行門口處的那個高挺的男人。
伊悅騰出一隻手想要打開車門,這一舉動驚到了身旁的溫容睿,他連忙伸手拉住她。
“你要走了?”
聽到溫容睿的聲音,聶盛凱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目光投放向伊悅公司樓下的那輛黑色轎車。
“你在車上。”
伊悅透過車窗也看到了他看過來,心裏不驚不慌,她開口,“我現在就過來。”
話音落下,她掛了聶盛凱的電話,收好了手機,她對溫容睿開口,“我要走了。”
“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是即使這樣,我也隻能心懷愧疚的跟你說抱歉。”
“我沒有辦法給予你想要的安慰,更沒有辦法再陪你到美國去治病,但是希望你能好,我是真心的。”伊悅一臉堅決的開口。
“再見了,容睿。”
伊悅把話說完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聶盛凱握著手機,黑眸透著明顯的火光。
他看著他的妻子從別的男人車上下來,即使她的樣子是一臉的坦蕩,他的胸口也是一陣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