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骨子裏透出的冷血
想要同薛以峯保持一定的距離,簡然的腳步不覺加快。
可畢竟是一輛車,不管她走得多塊,還是擺脫不了薛以峯的糾纏。
聽著身後催促的滴滴聲越來越多,簡然終於猛地停下了腳步,她無奈道:“你到底要做什麽啊”
“我說了,要帶你去個地方。”薛以峯笑著說道。
“咿呀!真是服了你了!”簡然把腳一跺,終於還是上了車。
薛以峯的嘴角彎成了完美的弧度,待簡然上了車後,他滿意的踩下油門,隨著她啊的一聲,車子頓時消失在街道處。
簡然隻覺得自己的臉被風拍的刺痛,她害怕的抓著車門把手,驚恐的朝薛以峯大聲喊道:“你要死,不要拉著我一起墊背啊!”
薛以峯彎了彎唇角,腳下的動作更加用力,隻看見邁速表指針朝著2字開頭飄去,簡然哀嚎一聲“媽呀”
隨著簡然的喊叫聲,車子頓時來了一個大轉彎,差點兒將她甩了出去,隻聽吱的一聲,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簡然捂著自己的胸口,強忍著胃裏即將湧上來的衝動,她用力的咽了咽口水。
“到了。”薛以峯跳下了車,斜靠在車門處,半眯起眼睛,望向那片深藍。
簡然隨著聲音望了過去,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溫柔,“是大海”
她下了車,來到沙灘處,臉色柔和的看著眼前遼闊的大海
夜晚的大海是那樣的平靜,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一覽萬裏。微風緩緩略過她的臉頰,吹起了她的長發,也悸動了海邊上小小的浪花。
她的心跳悠悠的,緩緩的,海水蕩漾在她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怎麽樣,跟我來沒錯吧?”不知什麽時候,薛以峯走到了她的身後,一臉得意的說道。
“額”在大海的包裹下,簡然見薛以峯失了往日的銳利,隨即而來的正是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的俏氣。
“是不是看我很帥?”
簡然頓時皺起眉頭,“原來是個自戀狂。”
“你是第一個這麽評價我的人。”
“也是啊,人人都對你仰首是瞻,溜須拍馬,盡是聽一些場麵話了,對於真話,你怎麽可能聽得見呢。”
月光下,簡然滿是笑意的看著他,雙眸顯得那麽明亮和清澈,長長的睫毛隨風顫動著,白皙無暇的皮膚滲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薛以峯雙眸一凜,他盯著簡然,心中拂過一絲微癢,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話有可能讓你在空無人煙的地方,後悔。”
“額”簡然一怔,這才反應過來,站在他眼前的,不是溫潤如玉的薛以脈,而是殘酷無比的薛以峯。
一個連自己親生父親都能推下樓的殺人狂。
自己也真的是太大膽了,竟然敢這麽評價這個人。
想想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薛以峯看著瑟瑟發抖的簡然,突然笑道:“真是一個有趣的女孩子。”
“”有趣,她可不知道哪裏有趣了
往旁邊挪了挪,刻意與薛以峯保持一定的距離,生怕自己再一次惹到眼前冷酷無情的男人。
兩兄弟實在是太過相像了,導致她一時失意,誤以為薛以峯也會同薛以脈一樣,任她怎麽欺負,都不會吱聲。
一想到薛以脈,簡然黯淡的垂下眼簾,全然失了賞海的興致。
剛剛的那一幕,再次重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的心中酸澀無比。
既然薛以峯沒有同百合學姐在一起,那麽是不是就意味著,百合學姐和薛以脈,已經如願的複合了呢
站在門口就已經按捺不住了,那她走之後,兩個人是不是又會重溫往日的美好呢
一想到即將可能發生的事情,簡然心中就一片堵塞。
“如果不開心,就看看大海,大海那麽遼闊,總能包容你的失落。”薛以峯這時說道。
“你好奇怪。”簡然沒精打采的評價著他。
“怎麽說?”
“我的記憶裏,咱們兩個好像並不熟吧?你為什麽要帶我來兜風?”簡然不禁問道。
“兜風,還需要理由嗎?”
簡然撇了撇嘴,“那你怎麽不帶百合學姐過來?”
“她?”薛以峯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她還不夠格。”
“能夠上薛先生的車子,還不夠格嗎?”簡然試探性的問道。
“是那個有趣的男孩子告訴你的?”薛以峯立刻想到了昨天緊追著百合不放的那個男人。
“不管誰對我說的,你跟百合學姐兩個人,好像都不怎麽光明吧?”
薛以峯半眯起眼睛,深邃的眼眸中帶著幾分冷厲,道:“簡然,我勸你千萬不要揣測我的內心想法,不然,你會後悔的。”
額
再一次被警告
簡然悻悻然的閉上了嘴,剛剛的氣勢,終於證明了眼前的人,正是薛以峯。剛剛,她一定是出現幻覺了才會誤以為這個男人轉了性,才會變得像薛以脈那樣,軟軟的就像一個小奶狗。
而事實上,這貨活脫脫的就是一匹藏獒。
“怎麽不說話了?”
簡然剜了他一眼,“我還敢說話麽我?”
“嗬嗬”薛以峯突然笑了,笑得那樣輕鬆。
見到薛以峯的模樣,簡然的心中卻十分不是滋味,“薛以峯,你有著全國前一百強的企業,你坐在高高在上的位子上,車子想換什麽樣的,就有什麽樣的,衣服也都是名牌定製,我想,你的住所也一定非常豪華吧?”
薛以峯定睛看著她,問道:“你想說什麽?”
“你擁有著旁人所羨慕不來的成就,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弟弟,已經患上了抑鬱症,整天徘徊在生死邊緣,而你,還選擇對他不聞不問嗎?”
薛以峯的眼角滑過一絲冷冽,“你的意思是,想讓我的家產,分給以脈嗎?”
簡然詫異的問道:“你怎麽會這麽想?難道你的側重點不在於你的弟弟患上精神病這句話嗎?”
“難道你的側重點不在於財產方麵嗎?”
簡然驚訝的半張開嘴巴,對於薛以峯的反應,她萬萬不能理解。
一個連什麽都能擁有的人,最缺乏的,恰恰就是親情,而在這個世界上,隻留有薛以脈一個親人的薛以峯,怎麽能夠在聽到薛以脈的病情後,完全無動於衷呢?
然而他的重點,卻正是他唯獨不缺的。
這,讓人怎麽能理解呢?!
“薛以脈是你唯一的親人了,你在聽到她的病情後,竟然能夠自動忽視?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簡然現在才終於意識到,這個男人,完全就是從骨子裏透出的冷血。
親情什麽的,居然在他的眼裏,一文不值!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