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試圖說服
兩個人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家裏,簡然懊惱的說道“辛苦了幾天的成果,一夜之間全都泡湯了…”
薛以脈安慰道“如果你想接著出去擺攤兒,我還給你織。”
“算了吧。”簡然看了看薛以脈的黑眼圈,“這幾天又是練舞,又是熬夜織籃兒,你都沒怎麽好好睡覺,我們的賺錢大計,再另作打算吧。”
薛以脈像是想到了什麽,不解的問道“簡然,為什麽我們看見警察會逃跑,隻要跟警察解釋,不就好了。”
簡然看著一臉天真的薛以脈,搖著頭說道“嘖嘖嘖,我們家的小白,果真不適合在社會上生存呢。”
“為什麽會這麽說…”
“警察才不會管你是被打的,還是打人的,隻要妨礙了社會秩序,那一律算是群眾打架,是要拘留的,你知道嗎?”
“哦…”薛以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如果被拘留的話,那我的學業怎麽辦?我可不能在我的檔案裏留下案底,我本來就差點兒被退學,要是今天再被警察抓,那我直接回家種田好了。”
薛以脈頓了頓,接著問道“你平時這麽努力,為什麽差點兒被退學呢?”
說到這裏,簡然一臉不憤,“還不是你那個妹妹?”
“你是說蒲新蕊嗎?”
“不是她還能有誰?”簡然沒好氣地說道“虧得我把她當好朋友,沒想到她竟然在我洗澡的時候放了不少沐浴露在我的腳下,我一個沒留意,就狠狠地摔了一跤,結果倒好,跟腱直接斷裂。”
“啊?怎麽會這樣?蒲新蕊的家教一向很好的,她怎麽會這麽做?”對於蒲新蕊的做法,薛以脈也十分吃驚。
往日裏,雖然他們薛家從沒有接受過蒲家母女,但是明眼人能夠看得出,蒲曼文一直嚴格對待蒲新蕊,對於傷害同學的行為,是萬萬不能有的。
“你難以相信的事情,還不止這一件呢!”簡然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接著說道“我本以為她是沒有留意,卻沒想到,我那麽相信她,想讓她把請假條分別交給各科老師,卻不成想,她早早就給扔了,如果不是跟我有些要好的老師詢問我的狀況,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呢!那一段日子,真的是平白無故地曠了不少課,好在及時發現,要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
“這件事情,蒲曼文知道嗎?”薛以脈眉頭緊鎖,嚴肅的問道。
簡然看著異樣的薛以脈,搖了搖頭,“我從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蒲新蕊的媽媽就是大明星蒲曼文,更不用說她知不知道了。我想啊,如果她媽媽知道,也一定會接著縱容她的,畢竟上梁不正下梁歪麽!”
一想到蒲曼文不分青紅皂白的跑來找她算賬就來氣,那天明明就是她的女兒無理取鬧,咄咄逼人,所以她才會一時衝動,給了蒲新蕊一巴掌。
可誰又能想到,當天晚上她一個大明星就找她來興師問罪,一點度量都沒有!
薛以脈搖搖頭,“不,蒲曼文一定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怎麽?你很了解她們母女嗎?你不是說你們一家都不認她們嗎?難道,在你的心裏,真的一直把蒲新蕊當做是妹妹?”
“我…”薛以脈似乎被戳中了心事,他頓時語塞。
簡然看著一臉糾結的薛以脈,心中已經了然,“薛以脈,如果薛家肯承認她們母女,是不是在你的心裏,就不會反對了?”
“我…我不知道…”薛以脈皺著眉頭,思索道“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根本沒有假設。”
“可是你現在已經不在薛家了,你單身一人,難道還拿不定主意嗎?”
“……”薛以脈沉默了。
簡然接著說道“你的哥哥,根本就沒有把你當做家人,如果有,為什麽他會同意你單獨搬出來住,畢竟你現在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是我,是我執意要搬出來的,不關哥哥的事。”“好,既然你這麽說,那為什麽你搬出來後,他作為薛騰集團的新任董事長,為什麽沒有資助你一分一毫,反而是自己家的仆人來接濟你呢?”
“不不不…哥哥一定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薛以脈極力為薛以峯解釋,可是他臉上痛苦的表情早已經出賣了自己。
“相反的,雖然蒲曼文不分青紅皂白,但是僅僅那一麵之緣,我就可以肯定,她的心裏是護著你的,即使‘薛以脈’的身體打了她的寶貝女兒,她還是沒有責怪你,反而把氣撒在了‘簡然’的頭上,你說,這是不是一種偏愛呢?”
“……”薛以脈再一次沉默。
在他的心中,不得不承認,蒲曼文一向對他不錯,自從得知他搬出來以後,幾乎每個月都來登門到訪,放下一疊鈔票。
可是,薛以脈一次都沒有接受過。
因為在他的內心,隻要是薛家不肯承認的事情,他作為薛家人,一樣不能承認。
現在想來,似乎是他的執著,導致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已然被自己拒之門外。
自己做的,難道錯了嗎?
簡然這時蹲在薛以脈的麵前,真切的看著他,柔和的說道“薛以脈,如果你的親生母親不愛你,你何不嚐試去接受一個愛你的母親呢?”
“我…”這句話,徹底震撼了薛以脈。
此時,他忽然感覺鼻子發酸發澀。
他的人生,就像是漂浮在大海的一方小舟,沒有方向,沒有目的。
他不敢去相信任何人,他沒有判斷能力…
甚至,他不敢打這個賭…
最終,他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簡然淺淺的歎了一口氣,“承不承認,相信你的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不過…”
薛以脈抬頭,詢問的眼神看向她。
“不過,明天的比賽,你可是一定要全力以赴哦!”
對了。
明天就是星期天了,想起一周前,蒲新蕊信誓旦旦的同他們打賭,這一周以來,除了編製籃子,簡然就得空教她練習自編的舞蹈。
這幾天,步伐雖然已經練習的差不多了,可是薛以脈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他不安的說道“我,真的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