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意外消息
雲彩靈的湯藥很及時地送到了小桃紅和沈知雨的汀蘭閣,看著那湯藥和言洛那言笑晏晏的模樣沈知雨不由得笑了:“這是陛下的意思?”
“沒錯,陛下說了你們要到一個月後才能侍寢,兩位娘娘可明白奴婢的意思?”言洛故作歉疚地看著沈知雨。
沈知雨笑著點了點頭,拿起那湯藥一飲而盡:“自然是明白的,皇家的規矩大,我們自然要守著的。”
言洛笑道:“兩位娘娘明白就好。”話音一落,她的眼睛便看著小桃紅,小桃紅淺笑盈盈地將湯藥飲了幹淨,她早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出了,青樓女嫁為良家妾尚且要走這樣一個程序更何況是皇宮。言洛見兩個才人還算聽話便笑著多囑咐了幾聲並且將雲彩靈賞的人參當歸留了下來,言洛將這打一棒子賞一甜棗的事情做得極為幹淨利落,讓人根本挑不出刺來。
送走了言洛,沈知雨連忙咬了一口甜膩的果脯壓壓胃,那湯藥聞著是香可是那苦的滋味實在是讓人難受。小桃紅擺弄著點心盤子上的糕點笑道:“沒有想到雲彩靈會用花滿樓的方子,還真是意外呢?”
“花滿樓的方子可以讓美人增色不少,不過孕子是沒有希望了,這東西我想除了賞給我們,雲彩靈自己都喝著呢。”沈知雨咽下了嘴中的果脯無奈地笑道。
小桃紅點了點頭:“對了淑妃那兒沒了動靜,賢妃倒是跑到陛下那邊叫屈了,當真是姐妹情深。”
沈知雨笑而不語,姐妹情深,這四個字在後宮之中就是笑話。隻不過那李家和何家兩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得不扶上一把。早年這兩人可是鬥得你死我活的,一副有你無我的模樣。
隻不過當年何淑妃和李賢妃鬥得熱鬧的時候,那手段和心機可是有目共睹的,明明知道是她做得可是就是挑不出證據來,這一次怎麽就做得如此粗陋?
沈知雨這樣想著,心頭突然慌亂了:“不好,中計了。”
“怎麽?”小桃紅被沈知雨這樣一驚一乍的模樣嚇到了,“你這是怎麽了。”
沈知雨見一臉慌亂的小桃紅連忙搖了搖頭:“沒什麽,希望這一次是我多心吧。”她真怕自己的預感真的成真了,希望何淑妃隻是衝昏了頭腦吧,不然真有手段在後頭那可就防不勝防了。
芳遲宮中,宮人們一如往常地活動著,他們的麵上沒有恐慌,沒有對主子失寵的擔憂。若是沈知雨看到這副情景恐怕疑心就更加重了,太正常了。
若是有心細的人在,或許會發現這偏殿中常燃的香爐此時並沒有點著,就連那梳妝台上的胭脂水粉都一律收起來了。何淑妃一副素色的打扮,沒了昔日的豔麗反倒是添了幾分柔和。
她拿著筆在宣紙上認真地抄錄著金剛經,恬淡而自然,全然沒有往日那尖酸刻薄的模樣,這樣的何淑妃倒真像是當年那一朵名動京城的芙蕖君了。
何淑妃的女官帶著一人走上前來,她朝何淑妃行了一個禮恭聲道:“娘娘,陳太醫來了。”
何淑妃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筆放下,她衝陳太醫笑道:“有勞陳太醫了。”
走進來的太醫是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者,頭發胡子都已經雪白了,不過鶴發童顏若是穿上道袍還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模樣。何淑妃將手放在了案枕上,陳太醫細細把脈麵色很是不好。何淑妃看到陳太醫如此模樣便知道是什麽結果了,她輕聲問:“這孩子有多久了?”
\"一月有餘了,娘娘是如何得知自己懷孕的?\"陳太醫看著何淑妃,目光有一些嚴厲。
何淑妃笑了:“就是有感覺啊,我的葵水一向是準的,拖拖拉拉一個多月沒來怎麽會猜不出來了呢?這個孩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娘娘,你早年的身子虧損,這一胎一定要好好地護著,不然貴妃娘娘就是前車之鑒啊。”陳太醫鄭重其事地看著何淑妃道。
何淑妃點了點頭,她小心地護住了腹部:“那在你看來,我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何淑妃希望從陳太醫那兒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她不想這個孩子真的保不住,雖然她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陳太醫看著麵色蒼白的何淑妃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說出了實話:“若是娘娘小心,再加上太醫院全力照看,一定能讓娘娘順利產下龍子。”
何淑妃的身子太差了,準確的說這後宮中的女人除了新晉的幾位妃嬪外,他們的身子或多或少都被淑太妃禍害得差不多了。何淑妃這個孩子想要保住,很難,可是並非沒有希望。
“那孩子呢?孩子會是什麽狀況?”何淑妃將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問了出來。
陳太醫有一些猶豫了,可他畢竟是何家的人聽命於何淑妃自然是要說出實話的:“畢竟是先天不足,可能比正常孩子要孱弱許多。”
何淑妃聽到這個準信後她的麵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她問:“那麽本宮這一胎多久能夠坐穩?”
“三個月,三個月不能大動。如今娘娘禁足,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陳太醫道,“還望娘娘好生珍惜,這一胎若是能夠生下來,娘娘的身子骨會好上許多的。”
何淑妃點了點頭,將手上的一對鐲子直接剝下來作為打賞:“還望陳太醫給本宮保守秘密。”陳太醫笑著點了點頭,掂量著手中的鐲子滿意地離開了。
何淑妃摸著肚子,麵上露出了掙紮的神色,這孩子就算能夠護住也不一定是一個康健的孩子。自古宮中母憑子貴一個孱弱的孩子隻會是一個累贅,一個負擔。可是這是自己第一次懷孕,如果沒了,那麽雲彩靈就是她的未來了,更準確一點,自己這個淑妃的位置指不定都是保不住的。
陳太醫的另一端話倒是讓何淑妃心動,生下孩子好生將養能夠將身子調理好。這一個心動很快被何淑妃打消了,太渺茫了。何淑妃清楚自己在工廠也眼中不過是拉攏何家的籌碼罷了,聖眷本來就少。在她還算得寵的時候自己尚且沒有懷上,更不要說如今這一副模樣了。
何淑妃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提起了筆,她寫信給了何家。女官看著信的內容,眼淚就落下來了:“娘娘,這是您第一個孩子。”
何淑妃搖了搖頭:“皇室不能有廢物,這個孩子注定與本宮無緣。”她很貪心,她既想要一個穩固的地位,又想要一個健康的孩子,那麽她隻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了。
女官不忍還是打算勸上一勸:“娘娘,您再考慮考慮吧,孩子還不定是先天不足呢,凡事都有意外的。”
何淑妃看了一眼女官,一改在雲彩靈麵前的怯懦與軟弱。她厲聲道:“本宮賭不起那意外,何家也賭不起那意外,照我說的去做。”
女官見何淑妃執意如此隻好哽咽著將信收好,找到了內線將信交給了何家。
後宮的日子過得很慢,可遺忘卻來得很快。沸沸揚揚的禁足事件鬧了三天之後,深宮中就沒了一絲水花,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忘記了這件事情。
可是就在水花消失後不久,芳遲宮又一次投了一個石頭進了水池之中,而且這一次動靜比之前的小打小鬧要厲害得多了。
何淑妃暈倒了,閉目前她衝女官使了一個眼色,得了眼色的女官連忙尖叫道:“來人啊,淑妃娘娘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