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玉佛

  沈知雨見宮長夜得寸進尺,她朱唇輕啟眉眼含笑:“那麽依公子的意思,奴家該當如何呢?”


  宮長夜笑著抓住沈知雨的手腕,沈知雨一時掙脫不得,隻見宮長夜笑道:“不需要多少,姑娘將自己的貼身衣物送與在下就行了,記住是今晚這一身。”


  沈知雨聽到宮長夜這樣無恥的要求,雙頰登時泛紅:“你……”


  “姑娘,你連初宴都不害臊,這點東西應該不在話下吧。”宮長夜的手慢慢地加大了力度。


  沈知雨的雙眼沁出了淚水,她嬌聲道:“公子,您抓疼妾身了。”


  宮長夜聽到這話也不過是稍稍減輕了力度,可是沈知雨還是掙脫不得。沈知雨隻好舍了臉麵:“公子,您這樣抓著妾身,妾身如何將東西給您,何況……”沈知雨的眼睛往周德那邊飄著。


  宮長夜笑著讓周德到外頭候著,周德笑著合上了門,宮長夜才鬆開了手。沈知雨揉著發紅的手腕子,她拘謹地看著四周笑道:“妾身這就去屏風後頭換衣服。”


  宮長夜點了點頭,雖然他現在就想嚐嚐這一朵牡丹花的滋味,可是還不行,必須要有一個程序而且心不甘情不願的事情會失了滋味的。宮長夜看著屏風後女子更衣的影子隻覺得心頭癢癢,不過他更在意的是女子的身份。剛才那些人已經打探清楚了,這女人是最近宮雪墨的心頭肉,以宮雪墨那個性到現在還沒有碰她可見是真的上心了。


  宮長夜知道宮雪墨隨了他那癡心的父皇,一旦上心了就不會放手。若是他將這女人帶進宮中,相比宮雪墨絕對會束手束腳的。這個宮雪墨雖然是一個虛爵王爺,威脅也沒有宮長煜那麽大,可他終究是宮璟最疼愛的兒子,抓一個把柄放在手心上不虧。當初他本來打算讓楊麗玲成為宮雪墨的王妃,然後讓自己的孩子成為世子,可那鄭家卻無端過來攪局讓他的計劃落空了。


  宮長夜想到鄭家那些事情就糟心不已,不過查封了鄭家,國庫倒是充盈了不少。宮長夜的心思百轉,而這時沈知雨已經拿著衣物出來了,她紅著臉抖著手將衣物遞給宮長夜顫聲問:“公子,這樣可以了麽?”


  宮長夜看了一眼那肚兜,素錦上頭繡著趙粉牡丹花。宮長夜拿起那衣物輕輕一嗅,確實是好聞的香氣。沈知雨被這情.色的動作弄得兩頰發臊,這男人當真是惡心。沈知雨見宮長夜沒有回答,手便伸出了那匣子,可還是被宮長夜的扇子阻住了,沈知雨有一些疑惑:“公子,妾身已經做到了,您為何還要攔著妾身?”


  宮長夜笑了笑,他問:“都說姐兒愛俏,可是姑娘卻隻愛錢啊。”


  沈知雨聽宮長夜這樣問便笑了:“總有不同的,妾身自幼在這兒長大的,什麽樣的男人都見過了。這花滿樓那為情所傷上吊而死的冤魂也看了好幾縷了。妾身早就對男人不相信了,要是可靠的,隻有這些真材實料才是最可靠的。”


  宮長夜聽到沈知雨這論調便笑出聲來:“姑娘當真是見解獨到啊,難得的聰明人。”男人這東西,宮長夜也是了解得很,他看著沈知雨眼中多了一抹讚賞,倒是一個聰明女人了。畢竟逛青樓就是為了尋樂子,若是真的講情愛將一顆心給了一個下九流的女子,那落在世家子弟那兒就是一個十足的笑話了。


  沈知雨沒有說話,隻是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匣子,宮長夜見狀笑著將扇子拿開,沈知雨這才將匣子撈在懷中一副深怕旁人將這匣子搶了的模樣。沈知雨這樣護食的模樣讓宮長夜看的更加覺得有趣,他從懷中掏出了一串珍珠鏈子,上頭墜著一塊翡翠玉佛。上好的東珠,百銀一顆,沈知雨看得出來那一串珠子是一百零八顆,而且那玉佛是最好的琉璃種翡翠,別問沈知雨為什麽知道,因為那東西就是她沈知雨的,是她父親在她七歲的時候給她的寶貝,那是他的護身符。


  沈知雨裝作癡迷的模樣,可是心卻被一鈍刀在上頭割著又疼又難受。宮長夜笑著沈知雨這一副財迷的模樣他笑道:“想要。”


  沈知雨忙不迭地點著頭,宮長夜看著沈知雨這模樣笑了,這女人好啊,就是貪財而已。宮雪墨有什麽家底,宮長夜可是心知肚明的,這宮雪墨常年住在花滿樓,消耗的都是妍貴太妃當年的賞賜外加屬於王爺的俸祿,除此之外宮雪墨就沒有其他來源了。就是吃老本,宮雪墨在這個銷金窟中也耗不了兩年,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宮長夜可不相信這沈知雨在宮雪墨沒有錢的時候還會死心塌地地跟著。


  宮長夜將那串珠子在沈知雨麵前晃著,沈知雨的眼睛就隨著玉佛在那兒擺著。宮長夜笑道:“想要可以,跪下!”


  沈知雨忍住了心中的憤怒,她乖乖地跪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隻冰冷的手伸進了她的衣襟中。沈知雨忍住了扇宮長夜耳光的衝動,雙目微微泛紅,宮長夜看著沈知雨的模樣滿意地笑了。他拍著沈知雨的臉笑道:“想要就賞你了。”說完還不忘沾點便宜才抽出手去。


  沈知雨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己不要發抖,她努力笑著,仰起臉來道:“多謝公子。”


  宮長夜站起身來,他拿著那衣物就推開門走了。而沈知雨卻癱坐在了地上,她抖著手從衣襟之中掏出了那一串鏈子。熟悉的玉佛像,那彌勒佛還帶著慈善的笑容。父親說過這彌勒佛是娘親特意找僧人開過光的,那東珠是父親在東珠中自己親手掏出了的一百零八顆最圓潤大小一致的珠子。這一串鏈子,爹準備了八年,從她還未出生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可是如今卻是用來打賞一個妓子的。


  沈知雨手裏捏著那一串珠鏈眼淚刷地一下就掉下來了,她喃喃道:“爹,女兒不孝。”


  擔心沈知雨的小桃紅在宮長夜離開後連忙闖進了屋中,她看到沈知雨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手裏還緊緊地捏著一串珠鏈。小桃紅連忙將沈知雨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沈知雨呆呆地看著小桃紅,眼中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小桃紅慌了,她看了一下那些打賞心頭浮現了不好的預感。小桃紅在沈知雨的身上上下摸索著,當她摸到那什麽都沒有的裏麵小桃紅登時惱了。小桃紅急道:“你有沒有被他欺負?”


  沈知雨衝小桃紅發出一聲慘笑聲,不過她還是笑著安慰道:“沒事,我沒有,那衣服是我在屏風後頭脫的,隻不過紅藥那滋味真的……”


  小桃紅見沈知雨快要說不出話來,眼眶也一紅她慌忙抱著沈知雨輕聲安慰:“乖,沒事了,真的沒事。”


  “哇!”沈知雨緊緊地抱著小桃紅放聲大哭起來。她後悔了,那一夜的元宵燈會就是她最後悔的一晚。


  宮雪墨在外頭聽著沈知雨撕心裂肺的聲音心如刀絞,他攥緊了拳頭,而墨一則跪了下來:“屬下有錯,不應該在當時水老板無任何生命危險的時候沒有阻止。”


  “不,這不怪你,這是我答應她的。”宮雪墨狠狠地朝梁柱處砸了一拳頭,他的拳頭冒出了鮮血,柱子也多了一個深坑。宮雪墨看著那鮮血冷靜了下來:“告訴太醫院的人,宮長夜膳食中的不老草多加一倍。我倒要看看他的身子耗得耗不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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