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相擁

  小桃紅愣住了她連忙擺開了沈知雨的手,隻見她的左手上全是血汙。小桃紅忍不住敲了一下沈知雨的腦子她又氣又急:“你是覺得方懷仁的藥太好用了是麽,每一次都傷著自己信不信我將你這指甲給絞了。”


  沈知雨見小桃紅如此焦急的模樣,原本的恨意與怨氣一掃而光,她連忙按住了小桃紅:“別生氣,我錯了還不行麽?”


  “你錯了,你錯了,你認了幾次錯了。”小桃紅怒聲道,她還欲說些什麽可是一道聲音阻止了小桃紅。


  “桃紅,你退下吧,我來。”宮雪墨拿著一個瓶子衝小桃紅道。


  小桃紅見宮雪墨過來了連忙退下,沈知雨看著宮雪墨拿著那瓶子就有一些不樂意了:“這一次不過是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要用這麽好的藥吧。”


  “你不把你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我可不想被人說我不在乎盟友?”宮雪墨垂下了眸子將沈知雨的手攤開,一瓶濃烈的燒刀子澆下去讓沈知雨痛呼了一聲。


  宮雪墨死死地扣住了沈知雨那掙紮的手,藥粉均勻地灑在了沈知雨的手上,黃粉色的藥粉在傷口處發出了吱吱的冒泡聲,沈知雨當即就沁出了眼淚。


  宮雪墨拿出了幹淨的白布為沈知雨細細地包紮起來:“下一次別傷著自己,你難道忘了你是要將簪子捅向宮長夜的心窩中的而不是將簪子對著自己的喉嚨的。”


  沈知雨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她低聲笑道:“對不起啊,又讓你擔心了?”


  宮雪墨沒有說話在沈知雨的手上打了一個結,沈知雨看著這不亞於方懷仁的手法有一些驚訝了:“你這手藝都要趕上方大夫了怎麽做到的?”


  宮雪墨的眸子看到了一個黑影,他低頭湊過了過去。沈知雨被宮雪墨突然湊過來的俊顏嚇了一跳,她甚至可以數清楚宮雪墨那纖長的睫毛究竟有多少根。兩人呼吸糾纏,沈知雨的耳邊傳來宮雪墨的聲音:“別動,有人,配合一下。”


  沈知雨轉動了一下眸子,她的唇瓣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臉頰也湊了過去,透過細縫看這兩人還是一對耳鬢廝磨的戀人。宮雪墨見那黑影走了,這才與沈知雨拉開了一些距離,不過眸中多了一絲不快:“這宮長夜或許很快就回來了,他客隊搶我東西這件事很熱心的呢。”


  沈知雨笑了,她看著宮雪墨:“這不正好達到了我的目的麽,你怎麽看上去不高興?”


  宮雪墨見沈知雨不開竅的模樣,眸中有一些火了。他將沈知雨抱了起來,兩人相對而坐沈知雨有一些疑惑:“怎麽了,又有人來了。”


  宮雪墨聽到沈知雨這話隻覺得自己剛才生氣簡直就是可笑,這個女人的腦子中是不會有這根弦的。宮雪墨點了點頭:“保持這樣就是了,剛才那一撥人還沒有走。”


  沈知雨應聲點了點頭,雙臂環在了宮雪墨的肩膀上:“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宮雪墨的鼻翼間那都屬於女人的幽香越發濃烈了,宮雪墨的麵色微微發紅可是他身上的沈知雨卻渾然不覺反而還問到:“要不要再靠近一點?他們走了沒有?”


  宮雪墨咳嗽了一聲,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吱呀”,沈知雨和宮雪墨都回過頭去看,小桃紅麵上沒有素日那笑容反而是板正嚴肅的。她道:“人已經走了,不過陛下特意留了東西給你,你去拿賞賜吧。”


  沈知雨聽到這話衝宮雪墨那兒露出了一個了然的微笑她笑著從宮雪墨身上爬了下來,整理好衣著有事那剛才清冷中帶著嬌怯的白牡丹。待到沈知雨走後,小桃紅看著宮雪墨,她跪了下來十分懇切地看著宮雪墨:“王爺,阿雨不適合皇宮了,那對他而言就是一個牢籠。何況他的身子不好,難以孕子,希望王爺放過她。”


  宮雪墨聽到小桃紅這樣說他沉默了,他知道小桃紅的意思。後宮的嬪妃,母憑子貴,沈知雨的身份又是已逝皇後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個死局,帝王的寵愛代表不了一切。宮雪墨不想自己的愛慕成為困住沈知雨的牢籠,他看著小桃紅:“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


  “自然是奴婢的意思,雖然奴婢隻不過是一個下九流的賤胚子可是奴婢還是想與王爺說一句,水芙蓉是水芙蓉,她很聰明可是情愛一事她不過是孩子。”小桃紅說完這句話就伏下了身子。


  宮雪墨看著小桃紅,他最後站了起來:“你說的對,可是你不是她,本王要等她親口承認,或是她找到了一個能夠珍惜她的人。”


  小桃紅驚訝地看著宮雪墨,宮雪墨衝小桃紅無奈一笑:“本王不是父皇,沈知雨不會成為下一個妍貴太妃。”


  小桃紅聽到這話哆嗦著唇瓣最後她笑出聲來朝宮雪墨恭敬地磕了一個頭:“奴婢多謝王爺。”


  沈知雨回到了自己在外樓的院子,她一打開門就見周德已經在房中,而那宮長夜則端坐在那兒。沈知雨朝宮長夜行了一個禮:“妾身芙蓉見過公子。”


  “芙蓉?這名字不好啊,明明是一朵清豔的牡丹花怎麽名兒卻是芙蓉了呢。”宮長夜笑著合上了扇子,他湊到了沈知雨的跟前嗅了,“姑娘,不若改一個名如何?”


  “小女子自幼就叫這個名,說改就改豈不是傷了媽媽的心?”沈知雨笑著回到,“還是公子認為芙蓉這朵花被妾身這下九流的身份給玷汙了?”


  “不不不,姑娘誤會了,這芙蓉是好名,可是芙蓉花不若姑娘貌美啊。”宮長夜笑著將沈知雨扶了起來然後順勢一撈將沈知雨撈在懷中,“姑娘可懂我的意思?”


  沈知雨強忍住了惡心,她借著巧勁掙脫了宮長夜的懷抱:“公子自重,芙蓉如今還沒有上牌子,不賣身。”


  宮長夜聽到沈知雨這樣說便笑出聲來:“芙蓉姑娘,我不是這意思,不過姑娘何時發牌子呢?”


  沈知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的眉眼微轉,那勾魂的媚態讓宮長夜隻覺得骨頭酥了一半。沈知雨朱唇微啟:“公子這是想要參加妾身的初宴。”


  “自然,我對姑娘一見傾心。”宮長夜笑道。


  “八月十五中秋夜,這是花滿樓的規矩。”沈知雨報出了一個日子,“就怕公子被家中夫人纏著不能出來了。”


  宮長夜見沈知雨一點都不矯揉造作隻覺得新奇,他默默地將日子記在了心上然後問了一句話:“姑娘難道不覺得初宴對你而言是一個羞辱麽?”


  沈知雨聽到這話捂著唇笑出聲來:“公子可笑了,您竟然在做皮肉生意的地方跟姑娘們提貞潔,真讓人笑話。”


  宮長夜見沈知雨那樣子也笑了,他指著沈知雨那麵上的精致的鳳紋問:“姑娘這妝是畫上的?”


  “是刺上去的,小桃紅也有啊,奴家也有,點青隻有花魁能有難道公子覺得可怕?”沈知雨笑著問。


  宮長夜笑著搖頭,他給周德一個眼神,周德便將一個匣子打開。上好的瑪瑙,一串貓眼石,一整套的珍珠耳飾及項鏈,這一封禮可以說是厚重了,就是新得寵的妃嬪,她的賞賜比這些還要弱上一些。沈知雨這才明白為何小桃紅戲稱這宮長夜是一個散財童子了。沈知雨笑著行禮:“多謝公子賞賜。”隨即就將手伸向了那匣子。可那手還沒有伸到,她的手腕就被宮長夜抓住了。


  沈知雨有一些疑惑地看著宮長夜,宮長夜笑道:“姑娘,你不過是舞了一曲,這麽貴重的賞賜說拿就拿是不是太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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