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紈絝友

  “死人了!”不知道是誰的一聲尖叫將那一舞狂歡給活生生地打斷了,眾人的麵上紛紛露出了不悅的神情,隻不過能上這高台子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出事情了誰都要有一個交代不是?眾人紛紛起身去看,當看清死者容貌的時候,氣氛一下子沉重了。誰能想到這死者不是別人而是丞相最寵愛的兒子張宇呢?


  張宇的死亡讓眾人議論紛紛,小桃紅嬌俏地一跺腳就甩袖走了。眾人紛紛出言安慰隻道來日再來捧場,今日所有的珍珠全部贈與小桃紅。秋媽媽笑著應和了這些人的話,而花滿樓一些跑腿的夥計已經通知官府了。至於賀羽翔,已經被兩個世家子捆住了手腳,他們可不怕賀羽翔,雖說這賀羽翔是天子寵臣,可是他們的身世卻讓宮長夜不敢動他們半分,再說賀羽翔出身微賤,那宮長夜還能為了他對世家下手不成?

  小桃紅下台後沒有回到自己的屋子反倒是往內樓走去,她來到了宮雪墨站著的地方笑著行禮:“王爺,事情成了。”


  “是啊,事情成了,這件事你做的很棒。”宮雪墨笑著對小桃紅說。


  小桃紅笑著拜謝了一回,沈知雨的麵上卻沒有高興,死了一個張宇才是開始不是麽?宮雪墨見沈知雨並不高興便笑著打岔:“這位置選得當真是精妙,你可告訴本王這事是如何辦成的?”


  小桃紅聽到宮雪墨這樣問便笑著將賀羽翔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賀羽翔那一次並沒有見到她,見小桃紅一次要繳納千兩紋銀,這對於一文錢都要小心翼翼省下來的賀羽翔來說實在是一筆大數字了。賀羽翔沒法子至少扯了一段賀夫人最愛的紅緞子上麵寫下了一首小桃紅的詩詞,那詩詞正是他曾經寫給小桃紅的情詩。


  小桃紅見到那紅綃頭便漠然無語,於是她與沈知雨定下一計後,她便裝作癡情不悔的女子模樣讓賀羽翔前來敘話。京都第一花魁的茶宴隨隨便便就要賣出去千兩黃金,如今卻是免費請了,這賀羽翔怎麽會不樂意呢?小桃紅見到那賀羽翔的時候便忍住了惡心,當賀羽翔拉著她的手苦訴衷腸的時候,小桃紅真是恨不得甩他兩耳光。


  原來那賀羽翔將那一場騙局愣生生說成了是他重病不治,愛妻賣身治病的感人故事,更是將丞相榜下捉壻的佳話說成是賀夫人強逼於他,若是一個愚蠢婦人說不定就會將這事情當真了,可是小桃紅看遍世間薄情郎豈會相信賀羽翔那錯漏百出的謊言。隻不過小桃紅還是鬆口了,直說全了他們這一份情誼決定借鑒張宇,不過為了彼此麵上好看,她將舉辦一場擲珠宴,希望賀羽翔前來捧場。


  小桃紅是發起人,自然手上有一張好帖子,她交給賀羽翔的時候,賀羽翔的眼珠子都泛光了。宮雪墨聽到這句話愣住了他不解地問:“既然你已經給了他一張好帖子了,為何他會選擇那邊緣座?”


  沈知雨聽到這話笑了,想來這宮雪墨雖然將賀羽翔的政治手腕調查了清楚,可是生活癖好卻是沒有在意的,她笑著說:王爺,你就不知道那賀羽翔究竟有多愛財了。“


  賀羽翔有一些疑惑,不過沈知雨卻笑著看了小桃紅一眼。小桃紅見沈知雨看了過來便笑著將那賀羽翔的怪癖說道出來,她笑著說:”這賀羽翔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是想著如何賺錢,如何讓腰包變得更鼓的。我隻要和一些常來的恩客提到此事便故意漏下一個人,那人自然會打聽這帖子究竟去哪兒了?“小桃紅的恩客幾多,上到皇室貴族,下到巨賈富商,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有哪一個不是宮長夜需要拉攏的人物,那賀羽翔怎麽不會將帖子乖乖的吐出來呢?隻不過賀羽翔實在是惡心,故意裝作一副窮酸可憐相倒賣給了那位客人三萬兩銀子,要知道那可是一筆無本買賣啊。


  宮雪墨聽到這些話笑了,原來這賀羽翔當真是鑽錢眼裏死都不出來的主兒,這樣掉價的事情也竟然幹得出,宮雪墨第一次開了眼界了。沈知雨見宮雪墨的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便輕聲提醒:”王爺,如今張宇已死,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呢?“


  宮雪墨笑了笑,看著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公子哥們說:“這個時候就該什麽都不幹,你要清楚這世間事永遠是多幹多錯,少幹不錯的,這時候就不要插手了,先將一團渾水攪渾了再說,張子謙是一個老狐狸,若是我們有所動作,他很快就聞到味了。”


  “是!”沈知雨和小桃紅笑著應道。


  一眾世家公子起哄的起哄,嘲諷的嘲諷,還有一個拿到了賀羽翔原來的請帖的人笑著將那請帖的來曆說了一遍。眾人聽到賀羽翔是白得了一張紛紛表示妒忌,然後又聽花了三萬兩銀子賣出去了,然後花了兩千兩銀子弄了一個最便宜的座位眾人直接哄堂大笑。在這些人的腦子中,錢是沒有概念的,能夠花三萬兩銀子討得美人一笑那是本事,這裏在座的誰不是花了十萬兩銀子以上才能入了那小桃紅帳中,偏偏這小子分文未動反而還白賺了錢?這一點就足以讓人瞧不起了,甚至有一些人直接在賀羽翔身上潑了一壺酒。


  賀羽翔一開始是大罵不已,可是紈絝都是一些什麽人啊,都是能動手絕對不動嘴的家夥,畢竟那嘴還要用來喝小酒親美人嘴的不是麽?賀羽翔還沒有罵兩句,整個人就被一雙臭襪子堵住了嘴,期間還挨了不少腳。誰叫張宇是紈絝圈子的人,雖然都是一些酒肉朋友,但是該講的兄弟義氣還是要講究的,不然兄弟死透了,仇人還在和他們雲淡風輕地喝酒,那他們可就太不是人了。


  官差終於來了,看著麵前的場景他隻覺得一個頭那是兩個大,這裏麵無論哪一個家夥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啊?升鬥小民沒骨氣,麵對這些如狼似虎的紈絝們,官差隻覺得自己的腿都是軟的。他們麵麵相覷,看到死了的人他們的心稍稍放回了肚中,這死的人是丞相兒子,這凶手是丞相女婿,這還不明顯麽?而且這一幹紈絝還將那賀羽翔牢牢地捆綁著呢?在得罪一片和得罪一個人的選擇上,官差們自然能很好地做出選擇。再說了他們隻是走必要程序不是麽,將那人帶入牢中後,選一個好點的地方好吃好喝地待著就是了,想來也不會得罪太狠。


  官差將賀羽翔帶走了,特意留下的一人朝那一片紈絝們拱著手問:“諸位少爺,這張家少爺是帶回去驗屍還是抬回丞相府啊!”


  紈絝們聽到這話麵麵相覷了,這一個死人沾著了可就太晦氣了。紈絝們左思右想最後說:“你派幾個人抬回丞相府吧,我們派小廝給你開道!”


  聽到紈絝們的話,官差隻覺得哭笑不得,不過還是應下了。他們抬著人來到了丞相府,張宇的小廝看到自家爺兒才一忽兒的功夫就沒了當時就流馬尿了。回到丞相府就哭爹喊娘地跑去張子謙那邊道:“老爺,少爺回來了!”


  張子謙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回來了就回來了,今兒這麽早回來難道還要老爺我給他發錢不成?”


  “可是老爺,少爺是躺著回來的啊!”小廝哭出聲音來,就在這時那屍體就在張子謙麵前擺著了。


  張子謙看著那蒙著白布的兒子,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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