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危機四伏 第一百四十四章：此消彼長
在進入正題之前，先給大家簡單的普及一下泰國術法界的一些小常識吧。咱們先從龍婆說起，龍婆隻是泰語的一種發音。發音“龍”有公眾的、國家的意思，而發音“婆”通常是指父親、長輩的意思。一般來說三十歲到六十歲的僧人（這裏指的是那些修道高僧），就可以稱她們為龍婆什麽，後麵加上自己的名字。比如某位四五十歲的修道高僧姓二名狗子，那麽我們就可以稱他為龍婆狗子，就是這麽簡單。六十歲往上的叫作“龍普”，泰國北部叫“古巴”其實跟龍婆是一個意思。“阿讚”是老師的意思，是一種尊稱。而“周冠”“崇迪”“山卡拉”是皇家冊封的一種稱號，其實力那都是得到了皇室以及人民的認可，才能得到的稱號。
至於其他國家的降頭師、巫師、法師包括菲律賓鬼王派，他們的性質其實都跟降頭師差不多，區別在於他們所用的法門不同。例如高棉降頭師，用的就是高棉法門。菲律賓鬼王派，用的就是菲律賓古法法門。老撾巫師，用的多半是苗疆通靈法門。這些人的本事、能力其實都是大同小異的。唯有不同的是魯士苦修僧，魯士是一種古老又神秘的法師門派稱呼，其久遠程度應該和薩滿教差不多。也有人說魯士也是從薩滿教與小乘佛教中演變過來的。和我們跳大神的有些相似，他們最為崇拜的是老虎，經常向動物一樣在深山或者原始森裏麵苦修。
介紹完這些咱們書歸正傳。
徐若汐：“你知道鬼王鯤在泰國術法界的影響力麽？他早年間就是一個很有名的阿讚師父，精通各種降頭術，無論是解降、還是落降從未聽說過他有接不了的活。雖然他不是僧人，成不了龍婆僧，但是他比很多著名的龍婆僧人法力更高深。他在四十歲的時候，就被皇室冊封為周冠。後來人望高了又被冊封為崇迪。當今泰國術法界，他是唯一一個榮獲了兩次封測的大法師。如果再獲得一個，那就相當於咱們古時候的大國師那種地位。”
我：“周冠是不是就是周冠軍的意思？丫文筆功力不錯呀！”
徐若汐皺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如果你要是知道了他對敵的手段，估計你就笑不出來了。”
我：“那你說說唄！多了解些敵人也沒什麽壞處。”
徐若汐：“他在年輕的時候樹敵太多，得罪了不少降頭師，也損害了不少降頭師的利益。所以很多降頭師聯起手來打算把鯤除掉。”徐若汐說到這裏就不再說了，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們。
柳惠問道：“那後來呢？”
徐若汐：“後來，據說他家裏多了一個大法器。人們稱之為髃啘山，是由一百三十六個髃啘頭骨組成的。”
那麽什麽是髃啘呢？髃啘是泰國降頭師比較喜歡用到的法器，也叫做顱啘。通常是用死後的降頭師頭骨所製，其他術法修行者的頭骨也可以製成髃啘，普通人頭骨所製的髃啘威力最弱。髃啘的強弱主要取決於死者生前法力的強弱，法力、道行、靈力、修行越高深的，其製出來的髃啘也就越強。對於一般降頭師來說，能夠擁有一個降頭師的髃啘，就算得上是一件好寶貝。實力強的降頭師，通常會殺掉與他為敵的降頭師，再將其頭骨製成髃啘作為戰利品。對於那些本事不怎麽強的降頭師，隻能找幾個普通人的髃啘湊合著用了。
聽到徐若汐的話我是不寒而栗啊！我小心的問：“你是說，他那一百三十六個髃啘頭骨，都是那些降頭師的？和他為敵的降頭師們
~都~都死了？”
徐若汐認真道：“無一生還。而且能被鯤看得上眼的髃啘，那都得是生前本事都還不錯的降頭師或者巫師。一般的降頭師髃啘，他通常都會把它們賣掉或者送人。而且我聽說他現在的髃啘山，數量已經超過了兩百多個了！”
我：“我靠！那這丫還是個殺人魔頭啊！就他這樣殺人不眨眼的人，也能被冊封？”
徐若汐：“泰國術法界奉行的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法則。誰的拳頭硬，誰才最有話語權。而且降頭師之間的仇怨，在泰國那是再常見不過了。你落的降如果被別的降頭師所解開，那麽那個人就相當於砸了你的飯碗，你和他之間就是死敵。要麽忍氣吞聲的活著，要麽把對手幹掉。給別人解降的降頭師也要做好與之為敵的準備。而泰國的落降、解降又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我：“那他不會把賈誌宇的頭骨也做成髃啘吧？不行，咱們現在就動身去曼穀。”
徐若汐厲聲道：“你給我回來！你著急有用麽？你知道賈誌宇現在在哪麽？什麽都不知道你現在去曼穀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徐若汐又開始安慰我：“現在不是有我過來幫你了麽？你不要著急，咱們這次來的目的，不是來找降頭師幹架的。最主要的，是要想辦法把你弟弟給救出來。我這邊已經派人去曼穀打探了，一旦打聽到了賈誌宇的下落，咱們再動身營救也不遲。你放心，雖然鯤心狠手辣，但是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不會輕易做出那些出爾反爾的事情的。他既然讓你五天之內來曼穀，那就說明了賈誌宇在這五天裏不會死。”
我喝了一口茶問道：“那你跟我說說，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術法界修士來幫他對付我。”
徐若汐：“這主要得分兩個層麵來講，第一個層麵就是鯤的威望和人脈關係。”
我：“你不是說他人緣很差麽？這麽多人要殺他。”
徐若汐：“那隻不過是他年輕時候的事。自從他擁有了髃啘山，已經充分的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自那之後幾乎所有的降頭師們都不敢與他為敵。被他解降的降頭師也不敢找他麻煩，隻能忍著。而他落的降，別的降頭師知道了也不敢解。時間久了就開始有很多降頭師主動和他搞好關係，送禮物送金錢，想方設法的和他成為朋友。很多龍婆僧們也是如此。這樣一來那些有頭有臉的降頭師、龍婆僧們，自己的地位也可以保得住。如果降是鯤的朋友所落的，鯤自然也是不會接這個解降的活的。漸漸地泰國術法界就有了，為鯤馬首是瞻的趨勢。當鯤的權利與地位達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鯤也會主動與一些本事很大的人結交。畢竟整個東南亞還是有一些可以跟鯤有一拚之力的人存在，他們也不想與鯤成為敵人。所以別國之間互相往來也很平凡，鯤的人脈關係也就日益龐大。他要是想要請些朋友來幫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我：“那另一層麵是什麽？”
徐若汐：“另一層麵當然就是國與國之間的層麵了。你們把他的孫子給殺了，那不就等於公然的與他作對了麽？如果你們也是泰國人，那麽就是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但如果你是東南亞以外的術法界人士，那就等於公然向他們整個東南亞術法界挑釁。畢竟鯤的地位已經能夠代表泰國術法界的顏麵了。所以就衝這一層麵，一些同為泰國術法修士，就算之前與鯤並無往來的人也會幫他。”
我補充道：“不僅如此，
這對他們來說也是與鯤搞好關係的好機會。”
徐若汐：“你說的沒錯！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嘛！”
可是哥們兒覺得自己很委屈啊！於是道：“可是，是他孫子自己跑到中國來幫別人殺人的，難道他這麽做就沒有人管麽？他這麽做就不算挑釁咱們麽？而且我們也沒打算要殺他的，是他自己失憶了飛頭降接不回去才死的。”
徐若汐：“這些事情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泰國降頭師奉行的是雇傭關係，他們不會平白無故殺人的。如果沒有人花錢聘請他，他也不會來中國做事。在他們眼中沒有好與壞，隻有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如果他確實做了一些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情，第九處一般遇見這種情況，通常都是將人遣送回國，並且嚴令此人終身不得踏入中國境內。向你們這樣的國際糾紛，通常不會鬧得這麽大。無非就是交涉、賠償之類的問題就可以解決。估計是第九處派去交涉的人是大門派子弟，目中無人、看不起南洋邪術而且脾氣還不小，估計是談崩了，不然也不會鬧到這種地步。這種事情我見過的多了，全指望他們，哼哼~！”
這時候柳惠也開口了：“主人你也不要太擔心，大不了我去請柳家來幫忙，不就是南洋邪術麽？說到底還不是從中國的茅山鬼術和苗蠱巫術演變出來的，能厲害到哪去？”
徐若汐看向柳惠：“咱們華夏術法界有很多像你這樣老觀念的人，我實在是搞不明白，你們這種盲目的自信和優越感是從哪裏來的？時代在變化，社會在進步，很多事情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柳惠冷哼一聲：“哼，我也搞不明白你到底在怕什麽？咱們華夏術法流傳了多少年？經曆的多少興衰、改革、變故，隨便一招一式都凝聚著智慧和歲月長河的考驗。他們降頭術才多少年？而且咱們華夏術法更是種類繁多、琳琅滿目，玄學、五行、陰陽、道、佛、妖、鬼、仙界、地府咱們什麽沒有，他們泰國有什麽？無非就是小乘佛教還有蟲子和鬼，還能有什麽？”
徐若汐冷笑：“那就讓我來給你這個井底之蛙講講他們泰國有什麽。咱們術法界是曆史悠久，可是如今呢？門派凋零、多少手藝、術法、各類法門都失傳了。就算是你們妖族也不例外，你們還能回到妖族興盛的年代麽？你們如今的大妖，有你們祖輩講起的那般厲害麽？胡、黃、白、柳、灰還不是都躲到東三省的深山老林子裏麵蔽日？咱們這些人在普通人眼裏叫做什麽？好聽點講叫作宗教信仰、文化傳承人，不好聽的說那就是封建迷信的神棍。”
徐若汐喝了口茶繼續道：“你再看看如今的泰國，人家全民信佛，咱們比得了麽？雖然他們降頭術曆史並不悠久，但是他們不斷在發展啊！各種佛牌、古曼、山精、養小鬼，你知道如今在中國多有市場麽？術法可以得到國家的冊封，阿讚、龍婆受到人民的尊重。在咱們中國，不在道觀和寺廟裏待著的道士與和尚，別人看來那都是騙子。”
我插嘴道：“也的確是有好多騙子。”
徐若汐：“我還在說話呢，你別插嘴。你知道泰國的降頭師在這些年裏，降頭術精進改良了多少麽？你知道他們在政策的推崇和支持下，又得到怎樣的發展麽？咱們的術法界已經不是昔日的術法界了，而人家還在不斷的發展、進步。你好好想想，在這種此消彼長的情況下，咱們還能夠比他們強多少？你認為他們弱，也許隻是因為你對他們還不夠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