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姐妹

  第236章 姐妹

  夕沫隻覺眼前有什麽一閃,五根手指硬生生的就停在她的腦門前,可是,卻突然間的停了下來,女子駭然的看著她笑,“哈哈哈,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聽著那聲音,夕沫渾身無半點力氣,無措的看著那女人怪誕而不住變化的臉,然後瞬間就被揪出了馬車,“啊,你竟敢如此對母妃,墨兒,你讓母妃很是失望。”


  “說,你是誰?為什麽會扮成我母妃的模樣?”他一直奇怪母妃被拓瑞的人脖子上架了刀也不生氣,現在他懂了,這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母妃,若不是他剛剛反應快,也許夕沫已經死在這女人的手上了。


  “哈哈,你說呢?”


  “紅……紅央?”這聲音,還有她剛剛衝向夕沫時的那種孤注一擲的狠戾,象是她又不象是她。


  “是……是我,可我不……後……悔,阿墨,我愛你,可我,恨……她……,那隻貓,真的與我無……關……”緩緩說完最後一個字,頭一歪,紅央倒在了燕墨的懷裏,竟是服毒而亡。


  輕輕放下紅央的身體,他現在明白拓瑞是怎麽離開逍遙王府的了,原來是有紅央做內應。


  想當初,他因為小乖出現在夕沫的身邊而遷怒於紅央,卻不想紅央一直記恨在心裏,居然,連夕沫當初救她的事也認定了是夕沫故意的。


  天,他居然現在才知道紅央的心。


  可那時,寧可錯殺他也想要查出那個不想讓他有子嗣的人到底是誰。


  可到如今,那個人一直都沒有查出來。


  剛剛聽到紅央的話,她應該還知道很多,還有,她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回轉頭,“拓瑞,我母妃到底在哪裏?”


  拓瑞的臉色也已經變了,這一個局她想了許久,隻想著這樣能一擊而殺死藍夕沫,卻不想居然被燕墨給識破了,“你到底還是怎麽也舍不得她,是不是?”


  “是。”


  “來人,殺無赦,這些人一個也不要留,我一個也不要再見到。”拓瑞的神情突然驟變,看著他的目光裏全部都是恨意。


  幾千人一下子就圍攏而來,頃刻意,箭如雨飛轉而下。


  打殺聲頓起,卻都是聚在馬車的周遭。


  馬車裏,夕沫從薩瑪的手中接過孩子,小小的人兒,粉嫩嫩的可愛,是個女兒,她最喜歡的女兒,貼著女兒的小臉親了又親,孩子生了就好,生了就會有人照顧著。


  仔細的把孩子包了,再抱一抱,她是真的舍不得,可是馬車外那喊殺聲卻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戮透她這馬車奪走她孩子的性命似的。


  不行,她不能再連累燕墨了。


  抱著孩子,親了又親,夕沫這才緩緩的下了馬車。


  身子有些抖,她渾身虛軟無力,若不是背後有馬車讓她靠著,她連站也站不穩。


  她看到了,那麽多的人密密麻麻的圍著燕墨的人,可他們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刀光血影,處處都是驚險。


  咬咬牙,她沉聲道:“住手。”


  她的聲音很弱很弱,可是,燕墨居然感覺到了,一回頭,“夕沫,快回去馬車上。”


  回不去了,她搖搖晃晃的徑直的走向燕墨,手裏懷抱著孩子,可是另一手卻是那把從來也不離身的匕首,這匕首也剪斷了孩子的臍帶讓孩子順利的生了下來,它既是帶來了一個生命,那就再帶走一個生命吧。


  她決心已定。


  “住手。”再次喊,她已經加大了音量。


  “夕沫……”燕墨著急的向夕沫奔過來,可這一急,肩膀上立刻就中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


  “啊,住手。”這一次,喊著的不是燕墨,而是拓瑞了,剛剛,她一心想要讓他死,可此刻,看到他中了刀,她卻心如刀絞了,他就是她的軟肋,為什麽那麽的愛他呢?

  所有的人,硬生生的都停了手。


  “藍夕沫,你要做什麽?”


  夕沫停下了腳步,“放他們離開,我跟你走。”她跟拓瑞走就是一死,可隻有這樣才能保全燕墨的人。


  “夕沫,你瘋了嗎?”他好不容易從紅央的手中救下她,她怎麽可以再想著要死呢,他不許,就是不許。


  “我沒瘋,阿墨,我很清醒,阿墨你瞧,這是我們的女兒,嗬嗬,她有些象我有些象你呢,你說了,就叫她燕珍,燕珍,多好聽的名字呀,我有了燕珍,今生足矣。”說完,她將孩子輕輕的置放在染著血的草地上,孩子的哭聲響亮著,那是生命的象征,這孩子會好好的活著的,因為,她娘親很愛她很愛她。


  “夕沫……”燕墨奮力的一衝,手中刀已經格開了他麵前的人,可是,隨既又有刀槍擋住了他,人太多了,明明近在咫尺,可他突然間發現他離夕沫竟是那麽的遙遠。


  夕沫一步步的走向拓瑞,眼裏沒有恐懼也沒有慌張,她視死如歸。


  “夕沫……”燕墨慌了。


  到了,沒有任何人擋著她,就那麽順利的走到拓瑞的麵前,她笑著,她聽到燕墨喊著她的名字了,有他如此不顧一切的要救她,她真的很滿足了,來生,她再做他的女人,即使不是他的妻,即使還是他的小妾,可隻要他愛她,那她便滿足了。


  拓瑞不想她會如此這般的走來,甚至於拋下了她的孩子。


  “藍夕沫,你要做什麽?”明明藍夕沫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此刻看著她,拓瑞竟是有一些些的慌張。


  “放他們走,然後,我死。”最後一個字她壓得低低的,她不想讓燕墨的人聽到,以她一個人的命換來燕墨和女兒還有他手下一眾人等的命,那值了,她甘願。


  “真的?”


  “真的,我自己死,我不會讓阿墨恨你的。”揚了揚手中的匕首,然後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不過,在我死之前,我要見到珍妃,我要知道我母妃到底是誰。”紅央的話半真半假,她都聽到了,就算是死,她也要知道她到底是誰的女兒。


  “你真的願意自己死?”


  “是的,到時候我把孩子交給你撫養,拓瑞,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拓瑞的眸中一亮,心裏似乎升起了希望,如果藍夕沫已死,那她與燕墨不是還有希望嗎?


  “來人,抬珍妃上來。”


  她一直沒有真正的挾持珍妃,就是想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想讓燕墨回心轉意,此刻,既然藍夕沫自己說要死了,那她怎麽能夠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呢,既不讓燕墨更恨她,又可除了自己的眼中釘。


  一個擔架抬了過來,上麵躺著虛弱不堪的女人。


  卻已是那麽的蒼老,常年的不見陽光讓她臉上滿滿的都是皺紋,這就是珍妃。


  擔架停在了夕沫的麵前,低頭審視著珍妃,夕沫輕聲道:“我替我娘對你說聲對不起,請你告訴我,我娘是誰?隻要你告訴我了,我會拿我的命來抵你二十幾年的痛苦。”


  “你就是藍夕沫?”


  “是的,我就是藍夕沫。”


  “報應呀報應,那女人一直以為她的孩子死了,哈哈哈,可她的孩子一直都活著,你真的不是倪飄雪的女兒,不是的,你就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她是誰,你說呢?”


  夕沫搖搖頭,她真的不知道當年宮裏的亂,她什麽也不知道。


  “好,那我就說了,這真的是報應。”手指著拓瑞,“你去問她的爹。”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首當其衝的就是拓瑞,“珍妃娘娘,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問你爹就知道她娘是誰了。”


  “你胡說,不會的,不會的。”拓瑞手中的刀“哐啷”落地,她要瘋了。


  “紅央說得沒錯,我的確發過毒誓不能說出她娘是誰,所以,現在隻有你爹才能說出來。”


  “父汗……”高喊著,“你出來,你說,藍夕沫到底是誰的孩子?”


  “公主,大汗不在。”


  “去請。”拓瑞的神情大變,對於珍妃的話她半信將疑,可此刻,她的殺意猶在,看著夕沫的眼神還是想要殺了她。


  燕墨也被這突然間的變故驚住了,母妃的話是真是假他並不知道,可是,這也並非不是沒有可能的。


  聯想著從前種種,他一下子明白了,卓力格圖在他手心裏寫過兩個字:蘭婷。


  那是太後的小字。


  “拓瑞,不必問了,我已經知曉。”


  “是誰?”拓瑞轉首看他,現在,她比夕沫更急著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了。


  “是太後,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不管有沒有用,至少說了,現在還有保住夕沫的可能,所以,他必須要試一試。


  拓瑞真的傻住了,一動不動如木偶一樣的站在那裏,她無法消化這才剛剛聽到的答案,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呢?

  “我兒果然聰明,拓瑞,你父汗當初去迎娶惠敏王妃的時候真正看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烈焰國的太後娘娘,那時我正盛寵,蘭婷一氣之下便偷情於卓力格圖,以至於懷下了藍夕沫,還被淑太妃發現,最後不得不屈從於淑太妃,任淑太妃擺布,她那太後的位置不過是擺著好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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