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劫難
第234章 劫難
夕沫真是怕呀,如若這幾千人是拓瑞的人,那她與燕墨將要怎麽逃離呢?
孩子,這又是她的一個劫難。
“嫂子,你沒事吧。”薩瑪看著她不出聲,擔心的問了起來。
習慣了叫她嫂子吧,可她與古拉噶沒有做過一天的夫妻,相反的,倒是自己連累了他們兄妹兩個,遇見他們是她的福氣。
“薩瑪,你有一個好哥哥,隻是我,我對不住你們。”有些話她現在一定要說,不然,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說了。
“嫂子,你怎麽這麽說呢,哥哥說他誓死也要護你周全的。”
這話,燕墨也才說過,她何其幸也,竟是得以有人為她如此。
“薩瑪,一會兒我生下了孩子,你就跳下馬車,找到古拉噶,找機會逃吧。”
“嫂子,你怎麽這麽說呢,我們要生死在一起。”
夕沫搖搖頭,“那個女人要殺的人是我,不是你們,隻要離開我你們就會沒事的,記住,離這草原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不讓她遇到你們,薩瑪,你要答應我。”
“嫂子,不會吧,你說的就是白天拿鞭子要打你的那個女人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夕沫搖搖頭,一時也說不清楚,“她不喜歡我,她要殺了我,你聽我的話,記住,我一生下孩子你就離開。”
“不要……”薩瑪悠悠的就哭了起來,她被夕沫的話嚇壞了,“不會的,剛剛上馬車的那個人會保護我們的,他不會讓我們出事的。”
夕沫知道,可是,幾十個人對上千人,那勝算有多少,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抬起手,擦起了薩瑪眸中的淚,“或者,我們都會沒事的。”燕墨不是說他們的人也要到了嗎?
她在心裏賭著,她的寶貝一定會沒事的。
這小家夥太磨人了,若不是他要出生了,他們也不會停在這裏等著拓瑞的人追上來。
一切,皆是命嗎?
“嗯,我們都會沒事的,我姆媽去了的時候說她會在天堂保佑我和哥哥一生平安的,嫂子,我們都會沒事的。”
是吧,他們都會沒事的。
馬車外,馬蹄聲開始雜亂了起來,那麽的響,就在她的耳邊,伴著的,還有她的小腹不住傳來的痛意。
“阿墨,跟我回去。”突然間,馬蹄聲全部都停了下來,拓瑞的聲音高喊過來。
那聲音那麽響亮,讓夕沫想要不聽到都不行。
靜,先是一刹那間的靜,隨即,有馬蹄聲又響了起來,卻好象是隻有一匹馬的,“阿墨,你告訴我你隻是想要出來散散心的,是不是?”嬌柔的女聲奔向燕墨,似是還不相信他是來追夕沫的,拓瑞她一直都以為燕墨是失憶的,可是他吃下的藥,早就被他吐了出來,他的失憶由頭至尾都是裝出來的。
夕沫在等待,等待燕墨的回答,這個時候,她倒是寧願他對拓瑞說‘是的,他就是出來散散心的’,能騙過一時是一時,能挺過一時是一時,隻要熬到他的人馬來了,那他們也就有救了。
可是,這一次燕墨卻道:“非也,我就是來找夕沫的,拓瑞,你受死吧。”說完,馬車外就混亂了起來。
“放下公主,駙馬爺你放下公主。”數不清的聲音在夜色裏高喊著,震耳欲聾。
“誰也不許上來,否則,我殺了她。”燕墨的聲音淩厲的響起,他知道擒賊先擒王,拿住了拓瑞,他也就有了必勝的把握。
“放了公主,放了公主。”數以千計的人繼續大聲的喊道。
“讓我死可以,不過,我要那個女人死在我前麵,哈哈哈,燕墨,我要你殺了她。”
“你休想,你害她還不夠多嗎?”
“怎麽會是休想呢,燕墨,你看,那邊是誰?”手指著一個方向,刹那間就有火把亮了起來。
夜色中,珍妃的身影緩緩現在燕墨的眸中,他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拓瑞,果然帶來了珍妃來威脅他。
一個是母親,一個是他心愛的女人,何去何從,那一瞬間,他心亂了……
燕墨的手顫抖了。
拓瑞笑的燦爛,她的手覆在了燕墨的手上,“燕墨,你殺我呀,你殺了我吧,能死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願,我人是你救的,我也願意死在你的手上。”
從不知道女人會是這樣的執著,他明明不愛她,她卻隻愛他,即使是死在他的手上也心甘情願,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愛呢?
可這愛,卻滿滿的都是獨占性。
“燕墨,你若是不殺我就去殺了她,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笑眯眯的,拓瑞貼上了燕墨的耳朵一字一頓的說完,語氣中是任誰也無法改變的決心。
“放了我母妃。”沉下麵容,他厲聲向她道。
“你以為我會放了她嗎?除非,你先殺了她。”
燕墨的眉頭深鎖,他知道與拓瑞這樣說話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可他也必須要浪費時間,一邊說話的功夫已經大致的了解了拓瑞帶來的人馬,大約有三千人左右,而他手上隻有幾十個人,同時,還有一個馬上就要生產的夕沫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妃。
兵在精,可是人太少,隻要一動手,他必敗。
而他的援兵,還不知何時會到。
心思一轉,他低聲道:“讓我殺了她可以,可是,我要我的孩子。”
“不行。”拓瑞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我母妃年紀大了,她一直想要抱一個孫子,如今,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這孩子,我一定要留下。”不容置疑的低吼,其實,也更是在拖延時間。
拓瑞的心思微動,“如果你真的等她生下孩子殺了她,那孩子,就交給我撫養。”
他們兩個人就在夕沫的馬車外,那每一句話夕沫都聽得清楚,她也知道燕墨這是在故意的拖延時間,沒有誰比她更清楚燕墨與旺福之間說過的話了。
援兵呀,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到。
肚子又痛了,她的孩子就要生出來了。
“薩瑪,快,我要生了。”
“嫂子,你再加把勁,我幫你。”薩瑪拿起了剪刀,剛剛夕沫已經教過她要做什麽了,可她的手卻始終都在顫抖,何曾做過這些呢,
“燕墨,孩子到底給不給我,如果不給,那我便一起殺了。”草原上的女子果真是無比的強悍,殺個人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可這個人,卻是他心愛的女人。
不可以。
“墨兒……”,不遠處,珍妃似乎聽得有些糊塗,她一直都被卓力格圖的人關押著,她也不知道燕墨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看著他掐著拓瑞的頸項不鬆手,她有些慌了,“墨兒,不能對公主動手,她是你的發妻呀。”
閉上眼睛,什麽是發妻?拓瑞的確是他名義上的正妃,可他們卻沒有半點的夫妻之實,他當初娶她不過是為了讓淑太妃放心罷了,不知道拓瑞還能不能放過母妃了,想到夕沫的身世,他隔空喊道:“母妃,當日與倪飄雪一起產下孩子的那個女人是誰?”
倪飄雪被打入了大牢,他記得淑太妃的宮女說過,倪飄雪產下一子當即死亡,於是便有人把那個女人產下的孩子抱給了倪飄雪,然後,那孩子就被送出了宮,可那個女人是誰,至今,也無人知曉。
能在宮裏產下女嬰的人屈指可數,若不是皇上的子嗣那是斷不能留的,他想不出誰那麽有本事生下皇族以外的男人的孩子而不被誅連九族車裂而死。
“墨兒,你放了公主,你到母妃這裏來,母妃都告訴你,一字不落的告訴你。”
“這……”他絕對不能放了拓瑞,拓瑞她太偏激,放了拓瑞,夕沫和母妃會更有危險。
“放了她,我要你放了她就放了她。”
“好吧。”燕墨隻好慢慢的鬆開了掐著拓瑞頸項的手,身子一得自由,拓瑞立刻就摟上了他的脖子,“阿墨,你心裏還是有我的是不是?告訴我,你的記憶是怎麽恢複的?”
他心裏泛起苦澀,總不能告訴她他一直都在欺騙她一直都沒有失憶吧,那若是惹惱了拓瑞,他就更加無法拖延時間了。
“我不知道,就是喝了一碗水,然後突然間我就記起了從前的一切,然後我才知道夕沫曾是我燕墨的女人。”
“我不信,那藥我試過了的,試過的人沒有一個能記起來的,燕墨,你說實話,到底是怎麽回事?”拓瑞開始糾結於他恢複記憶的事了。
眼見著拓瑞咄咄逼人的問著這個,燕墨卻道:“我放了你,你就放了我母妃,這樣,我們才象是一家人。”
“我才不要什麽一家人,阿墨,我隻要你,阿墨,我們走吧,好不好?”
他遲疑著不動也不回答。
“我去殺了她。”一咬牙,一跺腳,拓瑞突然間直奔向夕沫所在的馬車。
“站住。”燕墨追過去,一下子就扯住了拓瑞的衣袖,“刷”,她的袖子被扯為兩截。
“阿墨,你……”
“不許動她。”
鬆開斷了的袖子,他緊握住拓瑞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