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捉摸

  第110章 捉摸

  “夕沫,這個好……這個也好。”一會的功夫,燕康的手裏就握了一大把的梳子,“夕沫,都帶著吧。”


  說完,他拿著就要離開,身後,店小二道:“這位公子,要付錢的。”


  燕康撓撓頭,然後低聲在夕沫的耳邊道:“我身上沒錢,先拿了就跑,一會讓車夫送過來。”


  說完,拉著她死命的跑,幸好他沒有丟下她,幸好他跑得快,否則,就被身後拋過來的椅子砸中了。


  跳上馬車,燕康指著對麵的梳子店身馬車夫道:“去付錢,就說我買的梳子,他們真是小氣,我又不是搶,我是剛剛下車的時候忘記帶銀票了,這老百姓呀,其實狗眼看人低。”


  馬車夫急忙就去了,店家見了銀票這才沒有再追上來討要。


  這一次,馬車是真的向燕家駛去了,心裏,開始激動著,恨不得一下子就到了燕府,經過一座橋的時候,看著那橋下的棲江水,她輕聲道:“你知道,他為什麽那麽恨我嗎?”終究,還是時不時的想起燕墨,想起他剛剛渾身是血的被慕蓮楓帶走,她的心隱隱的就泛起了一絲擔憂。


  燕康打著哈哈,“我也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的,燕康,我發現你其實什麽都知道,就是不肯說出來。”也許是個性使然吧,以前,她也不多話的,可今天,她多說了好多的話,不管該不該說,都由著自己的喜好而說了出來。


  “藍夕沫,你就不能笨一點嗎?笨一點你能吃虧是怎麽著?閉嘴,朕不想聽你羅索了。”


  “那我偏羅索,告訴我,到底他為什麽恨我?”想知道呀,就象是想知道是誰害死了她的孩子一樣,又想到這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我不知道,總是你從前的親人得罪他了吧。”


  “什麽叫做從前的親人?難道,燕府裏的人不是我從前的親人嗎?”


  “都說不知道了,還又問,藍夕沫,你很煩,你要問,直接問我王兄就是了,何必要問我這個不知情的人呢。”


  “我問了,他不說。”問了多少次了,燕墨就是不肯說,仿佛,那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他心虛吧,一定是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可他卻折磨你這麽嚴重,藍夕沫,以後,別理他了。”


  可全棲城的人都知道她是燕墨的小妾,她這張臉,太多人見過了,甚至還吐過口水,那是怎麽樣的一個髒汙呀。


  就要到了,她甚至嗅到了燕府裏的那種味道,娘總是在這個時候泡著濃濃的茶,然後喝上一口就交待下人一件事,她很忙,可從來也沒有淡去那喝茶的習慣。


  手上紅紙包著的是梳子,“皇上,你要送給我父親的禮物呢?”都到家門口了,再不準備好,就來不及了。


  燕康伸手一探,就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匕首,“喏,這個給你送你父親吧,很鋒利的,削鐵如泥,這世上隻有這一把,我送你了。”


  他倒是會說,不說是送她父親,而說是送她,還不是讓她記得他的人情嗎?

  原來一個皇上,也這麽會算計。


  伸手剛要接過,馬車卻突然間的硬生生的停了下來,伴著停車的,是兩匹馬交錯而響起的長嘶聲,那麽的響,讓人心躁。


  “發生什麽事了?”


  “發生什麽事了?”


  異口同聲的,她與燕康一起問了出來。


  車簾子忽的被挑開,麵冷的男人就站在夕沫的麵前,看了看燕康,燕墨沉聲道:“夕沫回家省親,那應該有本王陪著才是,皇上,你可以下來了。”


  不客氣的看著燕康,半點恭敬也沒有,看他的樣子,夕沫就已知道燕墨的毒已經解了,可他身上的傷,卻沒有處理好,隻是隨意的用布包紮了一下罷了,他的臉色很不好,灰敗的一點也不似往日的他,可剛剛,就是他硬生生的拉住了兩匹馬,也讓馬車迫不得已的停下了。


  燕康的臉色微變,卻並不惱怒,隻輕聲笑道:“王兄,你受了傷,怎麽還能奔波呢,朕會替代你去藍府把一切都打理的妥妥貼貼的。”


  真是堂皇的理由呀。


  夕沫靜靜的坐著,任由他們兩個去爭去吵,什麽時候開始,她竟被兩個烈焰國這麽重要的人物爭搶起來了呢?

  她有什麽好?


  不好的名聲,不好的身份,人人唾罵的會偷男人的女人。


  “皇上,你別忘了,夕沫是本王的女人。”說罷,燕墨一手遞向夕沫,“下來。”


  他的聲音真冷,冷的讓她全身上下立刻就結了霜,她想要說不的,她真的有些貪戀與燕康在一起時的輕鬆,可此刻,當燕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的手卻下意識的就遞給了他。


  大手與小手隨即交握,卻沒有從前的溫暖,他的手很冰,但卻有力,緊緊的一握一帶,夕沫便不由自主的跳下了馬車,燕墨轉首向馬車夫道:“送皇上回宮,這條路很不安全。”


  夕沫沒有回頭,卻可以想象得出來燕康氣極敗壞的一張臉,想想那樣的他,一定很好笑。


  但是,她是逍遙王府小妾的身份讓燕康終於還是沒有追上來。


  他是皇上,他總要顧忌他的形象。


  馬路上,燕墨牽著她的手向藍府的方向走去,夕沫這才發現她手上還拿著燕康才送給她的那把匕首,刀鞘上是一個‘燕’字,清清楚的一個‘燕’字,仿佛,那就是代表了皇家的威儀。


  “給我。”清冷的聲音恨不得要殺人。


  “什麽?”下意識的抬頭,夕沫沒有反應過來燕墨這是在要什麽。


  “把匕首給我。”


  “這是我要送給我父親的。”


  “那是燕康的,你不可以要他的東西。”一伸手,他就搶了過去,他的速度太快,加之力道又大,讓夕沫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手中一輕,心卻一凜,“燕墨,你不許搶我的東西。”


  握著她的手卻鬆開了,幾個起掠,燕墨居然返回追上了燕康的馬車,那把匕首就這樣被他拋進了馬車內,“謝了,夕沫不需要。”


  夕沫沒有聽到燕康的聲音,可他現在,一定是臉都氣綠了吧。


  轉回來時,燕墨已是兩手空空,卻看著她手中的紅色紙包道:“那是誰買的東西?”


  “是……”她不習慣說謊,所以,就打住了,這些梳子再沒了,她豈不是什麽禮物也沒有給父親和母親了嗎?


  “也給我。”


  “不給。”他跟燕康都不在乎這點小錢,可她卻在乎,太久沒有回家了,她突然間的真的很想要見到家裏的人,誰都好,就連守院子的那隻小狗也讓她好想。


  “刷”,他還是霸道的搶過去,然後直接就將那包著梳子的紅紙包飛進了不遠處的垃圾堆,那力道讓她懷疑他根本就沒有受傷。


  無聲的走著,氣鼓鼓的恨死了燕墨, 她現在,要怎麽回家呢?

  雖然想自己回家就是父母親最好的禮物了,可想想之前她給藍家帶來的難堪,她怯步了,轉身,“不去了,不回了,我們,或者回宮或者回去逍遙王府吧。”


  “為什麽?”


  “不為什麽。”淡淡的,一點也不喜歡身旁的這尊門神,一個慕蓮楓已經傷透了她的心,現如今,燕墨更是傷她的心。


  “是不是換了皇上你就回家了?”他沉聲問,可聲音裏卻帶著那明顯的嘲諷與火藥味。


  “是又怎麽樣?”仰頭看著他,怎麽看怎麽別扭,“燕墨,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很討厭,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很多人想你死。”她就是其中的一個。


  “可我不會死,我活得很好,藍夕沫,燕康現在沒機會了,他不會陪你回藍家,因為那樣名不正,言不順,你是他的小嫂子。”


  “錯了,是小妾。”不知為什麽,她就是與他抬起了杠,恨恨的瞪他一眼,轉身就向另一條街走去,那裏,如果她記得沒錯,應該是通往逍遙王府的路。


  “你瞧,你還是本王的女人。”


  他的話,讓她突然發現她竟然是不知不覺的要去逍遙王府。


  “我無家可歸。”


  沒有再說什麽,燕墨突的抱起她直接就扛在了肩上,“去藍府。”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浪費似的,他真的就這般扛著她去向藍府。


  “放我下去。”


  “……”無聲,他根本不理會她,他與燕康不一樣,話少,總是冷冷的,讓她捉摸不定。


  “快放我下去。”眸光裏已經看到了藍府的大門口有家丁在走來走去了,那可是她曾經熟識的人呀,她現在被人扛著回家,這算什麽?

  “……”燕墨還是無聲。


  “放我下去。”拚命拚命的捶著燕墨的胸口,他瘋了是不是,他怎麽可以這麽強行的帶她回家呢,這讓她難堪死了。


  “……”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他的腳步一點也不遲疑的走向燕府的大門。


  夕沫壓低了聲音,“放我下去呀。”她真的不想這樣走進燕家的大門,可就在她拚命的捶向燕墨的胸口時,她發現了手上粘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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