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目的

  第52章 目的

  再看了一眼地上的花瓶碎片,夕沫平靜無波的向燕墨福了一福,“阿墨,花瓶碎了。”隨他要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她真的無所謂。


  燕墨進來的急,還真的沒有注意到地上已經碎了的花瓶,此刻聽她說起,臉色瞬間一變,灼灼的目光緊盯著地上的碎片,就那般的站在門前如木偶般一動也不動的望著那碎了的花瓶。


  是了,這是書房裏唯一的一個花瓶,是不許任何人碰的,除了燕墨誰也不可以。


  可是她,摔碎了花瓶。


  時間,開始變得漫長難耐,夕沫不知道要怎麽熬過這樣的寧靜,她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終於,燕墨動了。


  這是夕沫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激動,他的手在抖,雖然隻是微微的抖動,可是夕沫看得清楚,他的手是真的在抖。


  眼見著燕墨一片一片的將那些花瓶碎片收起來,甚至連一小粒的碎渣也不放過,那些,就象是他的寶貝一樣,“旺福,叫工匠,到了找我。”他的手還在抖,可是聲音已經恢複了之前的威嚴與平靜。


  大片的花瓶碎片上是小粒的碎片,燕墨端著碎片輕輕的越過了夕沫,他沒有看她,隻是在經過時把氣息散在了她的周遭。


  背對著燕墨,夕沫聽見他窸窣的坐下的聲音,隨即,沉冷的聲音再次傳來,“藍夕沫,院子裏跪著,沒我的命令不許起來。”


  “謝王爺責罰。”她輕輕笑,可心裏卻一陣疼,為得是她的孩子而不是自己。


  她不怕疼,一點也不怕。


  跪就跪吧,隻希望孩子不要有事。


  搖搖晃晃的跨過門檻,再直挺挺的跪下去,太陽早已西下,原本被曬熱的地板此刻跪下去竟是那麽的冰冷,那冷意,讓她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她可以的。


  棲江裏那麽苦的幾天幾夜都熬過來了,經過了那些,再也沒有什麽可以讓她害怕的了。


  上弦月掛上了樹梢,銀色的月光陪著她,也灑著她的影子斑駁在青石地板上,其實,那月光,還有那影子,真的好美。


  她喜歡,好喜歡。


  靜靜的看著,什麽也不想。


  如果每天每日每時每刻都可以這樣什麽也不想該有多好?


  可是,夕沫的安靜隻有那少許的時間,就在燕墨用完了晚膳之後,書房間就開始熱鬧了起來。


  “王爺,靖妃到。”旺福的聲音傳來。


  這個時候燕墨一定還在氣頭上,由他剛剛撿起了那些花瓶碎片的樣子時就可知道,夕沫真不懂這絕對可以聽到風聲的靖妃怎麽會選在這個時候來見燕墨呢?


  她以為燕墨會拒見,卻不想書房裏馬上就傳來了燕墨的聲音,“進。”


  靖妃立刻得意的越過夕沫,“活該,原來王爺待你也不過如此,還是比不過那個女人。”


  哪個女人?

  迷糊的聽著,夕沫不懂,一點也不懂。


  靖妃所言,會是燕墨最愛的女人嗎?

  其實,她早知道燕墨待她不過如此的,表麵上的那些不過是他故意的做給別人看的,她從不知道自己受寵,可這府裏的女人們卻把她當成了敵人一樣的嫉妒著。


  “靖妃,那個女人是誰?”就在靖妃越過她兩步時,她輕聲問道,也許,燕墨恨她就與那個女人有關。


  胡亂的猜,因為不知道,因為無人告訴她,她真的就隻剩下了胡亂的猜。


  靖妃佇足,翩然回首,美麗的臉上寫滿了不屑,“藍夕沫,你現在可是王爺最寵的女人呢,從前,王爺從不許府裏的任何女人懷上他的孩子的,可你卻是第一個,藍夕沫,你瞧,王爺對你多好,你有什麽話問他,他自然是會告訴你的,又怎麽會告訴我呢?”


  “嗬,原來靖妃也不知道,那夕沫不知也不足為奇了,靖妃是妃,而夕沫隻是一個婢一個妾。”她問錯了,真的不該問靖妃的,隻是她太著急了,急著想要知道真相,卻奈何沒有一個知情的人肯告訴她。


  “你……”靖妃被夕沫的話噎得隻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娘娘,王爺正等著你呢。”身旁的小丫頭垂頭提醒著靖妃,靖妃這才氣勢洶洶的一甩袖子然後大步的走進書房。


  “王爺,靖兒來了,靖兒參見王爺。”柔柔的女聲喚著燕墨,那聲音比起她的不知道嬌媚了多少倍,還是靜靜的跪著,卻是迫不得已的總是會聽到書房裏傳出來的話語聲。


  “王爺,皇上的生辰,靖兒也備了厚禮,王爺,靖兒想隨王爺一起入宮……”


  夕沫終於知道靖妃為何來了,原來,是為了要隨燕墨一起入宮去參加皇上的生日宴。


  是了,白天在布莊的時候她就聽說淑太妃娘娘讓燕墨好生的準備皇上的生日禮物了。


  這事,傳得好快,不想燕墨一回來,靖妃也便到了。


  跪在院子裏,她聽不清燕墨是怎麽回應的,靖妃又坐了坐便退了出來。


  可靖妃走了不過須臾,婉妃便到了,再是麗妃,一時間,清心小築裏是從未有過的熱鬧。


  她卻隻能跪著,經過的女人如靖妃是笑話她,如麗妃是憐憫她,可那憐憫卻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總是無聲,任人來人去,她便隻跪著。


  是她不好,明明紅央有告訴過她的,她卻犯了錯。


  可是心,卻是那麽的疼,想著夕遙怎麽也牽不起的小手,這一生,她的身邊就再也不會有親人了嗎?


  她以為她是堅強的是勇敢的。


  可是,這青石的地板一點也不比棲江裏的豬籠,那是水浸,而現在,她的膝蓋已經開始傳來麻麻的痛,那痛意就象是有萬千隻螞蟻在咬齧著她的身體一樣,讓她難受極了。


  “王爺,夕沫她有身孕了,再跪下去隻怕……”


  “退下。”


  燕墨冷冷的一喝,根本不理會麗妃的勸說。


  夕沫一笑,她的孩子根本就是個幌子,也許,燕墨壓根就不想讓她的孩子生下來,不由自主的又是想起了相錦臣的話,讓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就放在了小腹上,她的孩子,真的不能生下來嗎?

  她懷了燕墨的孩子,於是在所有人的眼裏都成了另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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