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警告

  第48章 警告

  “這……”夕沫有些詫異,不過,相錦臣所說的琴的寂寞卻是真的,這琴連弦都是不準的,又怎麽會被人彈起過呢,可是無功不受祿,她不能隨意的要人家的東西,“多謝相公子好意,如今夕沫也不過是寄住在清心小築罷了,又哪裏有閑暇時間來彈琴呢,這琴,還是放在這裏才不委屈了它,或者,它根本就不寂寞,隻那幹淨的琴身就證明了一切。


  若是放在燕墨的住處,怎麽想都讓她別扭。


  “也罷,那便留在這兒,隻要藍姑娘想彈琴,隻管……”很隨性的說著,可說了一半,他便頓住了。


  是了,她又怎麽可能隨意的來這聽雨軒呢,今天,已經是破例了,“藍姑娘,可是有事?”急忙一轉話題,隻是怕給她帶來難堪吧。


  “哦,王爺讓我來取玉香膏。”低聲說著,她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她昨天摔碎了那個小瓷瓶,倒是浪費了他的藥。


  “我去拿,請稍等。”相錦臣說著話時已經閃身去向了他的房間,不過須臾就取了一瓶玉香膏出來,她記得清楚,果然還是與昨天一模一樣的小瓷瓶。


  伸手接過,夕沫不好多做逗留,便道:“謝謝相公子,夕沫告……”


  可她的話還未說完,相錦臣突的打斷了她:“藍姑娘,你腹中的胎兒最好……”


  “怎麽了?”他說了一半又不說了,欲言又止的卻是挑起了夕沫的好奇心。


  “其實,也沒什麽,隻是要藍姑娘小心些罷了,要知道,這王府裏已經有五年了,從未有女人懷上過孩子,藍姑娘可是第一個。”


  所以,她就要小心嗎?


  心裏一亂,清亮的眸子回望著他時,滿滿的都是疑問,真想他可以告訴自己一些什麽,可她,卻不敢也不能如問慕蓮楓那般的問他,因為,她真的不知道相錦臣與燕墨的關係到底密切到什麽程度,能住在王府裏進出自由,就可見燕墨對他的信任有多少了。


  想一想,她終究沒問,隻帶著滿腹的疑問悄然離去,徒留亭子裏的一片香,惹人迷醉。


  書房裏,傳來的還是一片靜謐,越走近前,也越是好奇燕墨的那一張臉到底如何了?

  其實,他讓她取來這玉香膏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想用呢。


  “藍小主到。”夕沫才至門前,旺福便高聲向書房裏的燕墨報稟,他的聲音高而響亮,象是故意的似的。


  夕沫已無暇去想什麽,隻是好奇的踏入了書房,“阿墨,玉香膏已經取來了。”拱手送到他的麵前,她的目光全都落在他的身上,昨夜裏,她的指甲絕對劃到了他的臉上的。


  可他,偏偏就是不抬頭,“放著吧。”


  “是。”她低語,靜靜的垂立在他的身側。


  房間裏,一時之間便隻有了他筆落的“刷刷”聲,夕沫這才看到他在做什麽,原來,又是在作畫,隻這一次,他畫的是一幅山水墨畫,碧波萬頃的水麵上一頁小舟,小舟上悄立一女子,畫中,這女子的身形隻占了一點點,可這一點點卻成了畫麵上的點睛之筆傳神之處。


  他落筆極快,大有一氣嗬成的意思,這樣,才更有氣勢磅礴之感吧。


  眼看著他專注的隻在畫中,而硯台上的墨所剩無幾,夕沫想起紅央的教誨,便拿起磨塊細細的研磨起來。


  那一幅畫,燕墨足足又畫了近一個時辰,這才完工,放下筆的時候,夕沫恍惚間聽到了一聲低低的歎息,可當她再捕捉時,那聲音已隱去,看著他緩緩抬首,她的眸光全部都集中在他的臉上。


  看到了,她看到了他的臉,可她,也怔住了。


  燕墨的膚色不算白皙,也許是經常外出的緣故,他的臉上透著一股淡淡的被陽光曬過的痕跡,卻讓他看起來更有男人味。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痕跡。


  可昨夜,她的指甲明明劃過他的臉的,她真的感覺到了。


  她離他很近,兩個人的周遭還飄著淡淡的墨香,她看著他的時候,他的目光也灼灼的望著她,那樣子就象是兩情相悅的小夫妻深情款款的對望著似的。


  夕沫太好奇了,難道,他的臉上還有假不成?

  鬼使神差的,夕沫細白的手指輕輕一抬一落,指尖便落在了他的臉上,細致的摩梭著,什麽也沒有,她什麽也摸不出來。


  男人的手也抬起,輕`佻的握住了她的,“夕沫,很好摸嗎?”


  這一聲,讓她恍然驚醒,也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用力的要掙紮,可是手卻被他抓得愈發的緊。


  她不信,怎麽也不相信他臉上一點傷也沒有,怎麽可能呢?

  “夕沫,是不是讓你失望了?”他的表情微微的帶著一點嘲諷,握著她手的力道在加大,那力道讓她吃痛的咬了咬唇,卻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揚起頭,無畏的望著他,“夕沫有什麽失望的呢?還請阿墨明示。”他的話,已暴露了昨夜裏她劃他臉上的那一下他是知道的。


  那麽,他絕對是受了傷的。


  可眼前,無論是眼睛還是手她什麽都感覺不到。


  一切,就好象是她的錯覺,一切,就好象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燕墨的手輕輕收起,可留給她的痛意猶在,那一握,他幾乎要捏碎了她的手骨,“沒什麽,隻是覺得夕沫進來書房的時候好象有太多的期待了,可現在……”


  他的笑真礙眼,讓她真想抹去他臉上的笑,偏又,什麽也做不了。


  “怎麽不說話了?”還是那張揚的笑,真討厭呀。


  “夕沫再聽阿墨說話,可夕沫聽不懂。”聽懂了也要裝做不懂,不然,不是又要承`受他的折磨了,因為,她已經嗅到了空氣裏的山雨欲來,眼前的這男人就是一頭野獸,隨時都有可能向她伸出他的魔爪。


  “過來。”他擁過她的身子,帶著她輕輕一躍就落坐在了書桌前的梨花椅上,夕沫被他抱著坐進了他的懷裏,仰首躺靠在他的臂彎上,他的呼吸輕輕的吐在她的臉上,那男人的氣息那麽近的暈眩著她的頭腦,讓她甚至忘記了思考。


  脖子上一涼,玉香膏便抹在了她的肌膚上,清香撲鼻,宛若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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