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把脈

  第38章 把脈

  孩子早晚會出生的,那小家夥,就是她此生的希望和依靠。


  扶著清雪的手踏出門去,卻見大門外影影綽綽的兩個人影正飛快轉來。


  “清雪,去看看,是李總管吧。”抬首看看天色,已經過去大半個上午了,李總管許是等得急了這才趕過來。


  清雪依言去了,夕沫靜靜的佇立屋前,才踏過門檻的時候,她隻覺腰上一痛,卻隻微微的皺了皺眉,並沒有過多聲張,所以,才沒有急著去迎李總管,而是站在這屋前喘口氣,她的身子,她要自己愛惜。


  曾經棲江的水,還是傷了她的身子,所以,總要些時日才能徹底的複原。


  那人影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卻不想竟不是李全。


  相錦臣進來的時候,身後的小廝恭恭敬敬的隨在他的身後,她認得的,那小廝是平常常跟著燕墨的小廝。


  展顏微笑,夕沫大大方方的福了一福,看他捧了一摞的書進來,想必是拿給她的,原來,他一直記得,倒是燕墨忘記了,一直也沒有著人送過來。


  把那一摞書伸手遞給清雪,“夕沫,這是你要的書。”


  “謝公子有心了。”


  “夕沫,快起,王爺說你昨日害喜,昨夜裏就通知我一早趕來為你把脈了。”


  燕墨倒是細心,難道真的是喜歡上了她懷的這個孩子了不成?


  是了,不管有多少人懷疑恥笑她腹中的孩子是野種,卻隻有燕墨自己最清楚她腹中這孩子的確是他的骨肉。


  虎毒不食子,也許,他是真的對這孩子上心了也說不定。


  不如,就由相錦臣一看,反正,也無害處。


  款款坐定,纖白的皓腕擱置在桌上,相錦臣目不斜視,兩指搭在她的脈上時,那小廝一直都是垂首立在他的身後。


  房間裏很靜,靜得竟是有些詭異的感覺,半晌,相錦臣才移開了兩指,笑道:“這孩子倒是真的會折騰人,我寫個方子,再抓了藥,過了晌午,清雪便過去聽雨軒取了便是了。”


  “好的。”清雪恭身而應,落落大方,那一舉一動總是讓夕沫想起知夏,從小一處呆慣了的,換個人,總是覺得浮生若夢般的不真實,就好象她始終都是活在一個虛幻的世界裏似的。


  書置在案頭,等她閑了再看,再也不敢耽擱,乘著小轎便去與李全會合了。


  蔫蔫的靠著轎中椅背,總是乏,總是困,總是想著再睡上那麽一會兒。


  眯著睜打盹,轎外是轎夫沙沙的舉步聲,驀的,轎外一聲慌張的喊聲驚醒了她,“快來人呀,紅央姑姑昏過去了。”


  心裏突的一跳,想想紅央館那一片片碧綠的清竹,她喜歡那竹的清幽,更是惦記著那竹的主人,於是,沉聲低喝,“停轎。”


  夕沫的語氣不輕不重,卻自帶著一股子威嚴的氣勢,兩個轎夫立刻就停了下來。


  清雪上前,有些不明就裏,“主子,李總管正等著你出府呢。”


  “清雪,扶我去紅央館。”正巧經過,不是她好事,而是當日紅央待她妥貼,如今她昏過去了,她怎麽也不能見之不理。


  進了院子裏,滿院的侍婢正慌張的迎向倒在地上的紅央,卻沒有一個人敢扶她起來,微微的皺眉,夕沫彎身就要去扶紅央,清雪嚇了一跳,急忙上前,“主子,讓清雪來扶吧。”


  可她一個人的力氣根本就扶不起已經昏迷不醒的紅央,眼看著紅央的臉色蠟黃,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從前天夜裏就一直被燕墨罰跪著到現在了,轉向一旁紅央館的侍婢,夕沫冷聲道:“都幫一把手吧。”


  她這一喝,眾人才七手八腳的抬著紅央進了房間,將紅央放在了床上,夕沫這才向一個小丫頭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這……”那丫頭訥訥的垂首,竟是沒有行動。


  看著丫頭的表情,夕沫才想起這事有些怪異,看來,紅央館的人誰也不敢扶起紅央一定是與燕墨有關了,目光輕輕瞟了一圈周遭的人,然後落在了一個侍婢的身上,她記得她上次抱著小乖來的時候,就是這個侍婢引著她見到紅央的,走到她的麵前,夕沫道:“為什麽不扶紅央起來?”


  那侍婢垂首,大氣也不敢出,張張唇,竟是不敢說話了。


  “告訴我理由就好,這也說不得嗎?”


  “回藍主子,是王爺不許。”頓了一頓,那侍婢低聲說道。


  果然是燕墨,便是這樣,所以這一眾人等都怕惹禍上身吧,倒是她,從來都不怕死,而是千方百計的想死,卻連死也死不成,輕輕一笑,“王爺為什麽不許?”


  她這一問,房間裏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半晌,誰也不出聲。


  “怎麽不說話?”她不是什麽母夜叉吧,幹嗎見了她好象連大氣也不敢出一樣的。


  對麵的侍婢輕輕的揚起了頭,“藍主子真的要我們說?”


  “是的,請說。”


  “那奴婢就鬥膽說了,紅央姑姑這跪刑其實是因為藍主子你才被罰的。”


  眉頭緊鎖,夕沫迷糊了,她真的不知道紅央是因為她才被罰的,怪不得她要救紅央,這紅央館的人都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原來是如此,搖搖頭,她低聲道:“你繼續說吧。”


  那侍婢見她並未生氣,這才壯著膽子道:“因為紅央姑姑為藍主子的貓贈了藥,所以,才惹禍上身。”


  是了,紅央被罰跪的那一夜正是她賜藥給小乖的那一夜,可夕沫還是不懂,“隻是贈藥而已,為何說是禍?”


  “藍主子真的不知嗎?”侍婢局促的絞了一絞衣角,竟是有些不相信的意味。


  “不知。”她是真的不知道。


  “那是因為懷了身孕的女人是不易接近貓的,否則,如果染上了弓蟲症,隻怕胎兒會……會……”


  “會怎麽樣?”


  見夕沫追問,那侍婢才道:“那弓蟲症會對懷孕頭三個月的胎兒有很大的損害,有可能出現流產、死胎或者新生兒疾病,甚至於是畸形胎兒,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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