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罰

  第34章 被罰

  可清雪根本不給她思慮的空間,推著她就走回了房間,寬大的浴桶被幾個壯實的婆子合力抬了進來,溫熱的水氣瞬間就飄滿了內室,夕沫被推搡著送進了水中,洗過一次,又換了一桶水,如此,隻洗了三次,夕沫才被清清爽爽的拉出浴桶,所有,她就如一個木偶般的被人擺布著,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原來自己,竟是這麽的弱小。


  可總有一天,她會擺脫這些的。


  默默的告訴自己時,心裏卻依然是無法拋卻的悵然,燕墨,既便是他毀了她一生的幸福,可她依然想要屬於自己的幸福。


  隻要活著,總會有的,堅定的告訴自己,嗅著窗外的花草氣息,眸中隱隱的淚終於還是被她忍了回去。


  不哭,藍夕沫不哭。


  一襲桃紅色的長裙曳地,外罩白色的開衫,雲髻高聳,鬢間斜斜插了一隻步搖,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夕沫真的有些不習慣,可這是清雪為她化下的妝容,總是濃了幾分,且隨意吧。


  不多說的站起,“走吧。”


  一乘小轎載著她向燕墨的清心小築而去,一路靜悄悄的隻有腳步聲窸窣細碎,無人多語,她也無從去問,猜不透燕墨的用意那便不猜,總之,她房間裏的一切都是他的東西,他要燒了那便燒了吧。


  “主子,到了。”轎子停下,清雪掀開轎簾子請她下轎。


  好吧,他讓她扮什麽,她就扮什麽,總不是他的愛妾或者侍婢罷了,手扶上了清雪的手,穩穩的下轎便向清心小築走去。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書房,款步而行,地上的影子上步搖在輕輕的擺動,倒象是一幅畫般的靜謐。


  書房裏,便隻燕墨一人,人才垮過門檻,淡淡的聲音就飄了過來,“桌子上的藥,先吃了。”


  “是。”什麽也不想的走過去,那是一碗才熬好不久的藥汁,燕墨甚至連她此時過來似乎也算計到了,端了碗就喝,既便是毒藥,她也沒有不喝的權力。


  正要放下碗時,卻隻覺身後一股風至,燕墨的聲音如鬼魅般的傳來,“即使是毒藥,你也不怕嗎?”


  她想說不怕,卻知道這樣說了一定會激怒他,隻是微抿了一下唇,道:“怕。”


  可他還是微惱,大概是為她不遲疑的喝藥的關係吧,男人的氣息貼近了她的耳朵,燕墨冷聲道:“給本王更衣。”


  “是。”她輕巧轉身,鼻尖不自覺的貼上了他的下巴,被他硬硬的胡碴紮得有些疼,她卻不敢後移,嫋嫋伸手就去為他解著衣帶,不著痕跡的以鼻尖擦過他的下巴,輕巧褪去他身上的家常衣衫,再拿起一旁椅子上的他的衣袍,從頭至尾都是那麽的自然,就仿佛她已經為他做過許多次。


  一顆一顆的為他係著盤扣,他的氣息不停的吐在她的臉上,灼燙一片,惹人心跳莫名。


  “阿墨,好了。”以手撣了撣他衣衫上的幾處微皺,“阿墨,要走了嗎?”


  “嗯,走吧。”就在她想要離他遠些再遠遠的隨著他離開時,他卻長臂一伸就捉住了她的手,牽著她走出書房,再走出清心小築,院外,一輛寬大的馬車早已候在那裏多時,小廝垂立兩側,隻等他上馬車,卻見幾步開外走來麗妃,眼見著燕墨要走,她緊走幾步,也不顧身邊有她有下人,便低聲向燕墨道:“王爺,紅央姐姐已經跪了一夜了,再跪下去,隻怕要……要出人命了……”


  夕沫的心一驚,她知道紅央在王府中是權傾一方的,怎麽……


  燕墨看也不看麗妃,隻淡淡道:“那是她的事。”說罷,轉身一拉夕沫,帶著她輕巧的就落上了馬車步入車廂內,夕沫悄悄回首,被風揚起的車簾子外是麗妃仿似焦慮的神色,可當視線相交的那一瞬,麗妃麵上的那抹焦慮卻頓去,隨即而起的是麗妃唇角不屑的一揚。


  那不屑的意味轉眼即逝,可夕沫知道,麗妃不屑的是她,卻不懂,紅央的跪倒到底是為了哪般?


  “起。”燕墨簡短一個字,馬車夫便啟動了車子,直接就將麗妃曬在了清心小築的門前,悄然靜坐,夕沫本無意去窺探麗妃的意思,可是那掀起的窗簾卻讓她在有意無意間看到了麗妃隨手拈了一片梧桐葉子,片刻間便恨恨的將那葉子撕得粉碎,隻撒得那綠色的碎片飄落而鋪展了一地……


  那情形,不知道坐在她身側的燕墨是否看見了?


  她還是不懂紅央因何而被罰了跪,眼見著馬車徐徐駛出逍遙王府,竟是到了棲城的街道上,凝神望出去,這府外,處處都是她向往的地方,玉手輕落在小腹上,如果能帶著她腹中的胎兒徹底的離開了這王府,那才是她從此的福氣。


  “沫兒,本王要吃花生。”就在夕沫無限向往思慮之時,燕墨煞風景的說道。


  夕沫俯首取了前麵小桌上的一粒花生細細的剝著皮,再素手送到燕墨的唇邊,他卻不吃,而是手一揮先放下了窗簾子,也擋住了車窗外的景致,就仿佛是擋住了她的自由般,讓她渾身不自在,“阿墨,請。”


  低首一含,兩片薄唇輕巧的將那粒煮得香而入味的花生含 入了口中,可同時,他竟然連著她的手指也一並的吸~吮入口,“真香。”含糊不清的說著,可這大白天的,馬車外甚至可以聽得見那來來往往的行人間的閑語和腳步聲,天,他竟然在這樣的環境裏如此對她……


  身子一僵,她想閃卻又不敢閃,隻微嗔道:“阿墨……”


  燕墨邪魅一笑,卻將她的手指連根的盡數的都吸入了口中以舌尖輕輕的攪動著,“沫兒,指如蔥,竟比花生還香甜。”


  明知道他這是在調侃她,是與她玩笑著,可她還是紅了臉頰,“阿墨說笑了,還是花生味香,夕沫再為阿墨剝一粒。”他口中的那粒根本就沒吃,而是與她的手指一直一起被含著,她討厭他在馬車裏如此待她,卻偏又想不出理由來推拒他,於是便吵著再剝花生給他。


  “好,那就再剝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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