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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乃驚覺是無名

  風不群乃是何人?

  乃是海外小有名氣的劍客,天境高手。


  別看這小有名氣,海外廣袤,要想在海外闖出名氣極難,更何況風不群小有名氣是因為劍法。


  這劍法當真是很高了。


  剛才四下的劍客們看的明明白白,這風不群打算用劍麵拍飛女童,那白衣公子隨之出手,封住風不群渾身真氣,使得風不群隻剩下人境巔峰修為。


  那手段高。


  那輕功俊。


  那強大讓人戰栗。


  而且那女童也是可怕,雖然同樣是人境巔峰,但是風不群乃是用劍多年,在整個海外都是小有名氣的劍客。


  其人劍法出眾,哪怕是修為被壓製在人境巔峰,卻也不是一個人境巔峰的女童,可以比擬的。


  當然是理論上。


  而剛才那持劍女童,卻一招施展出了劍皇的劍法,就是這兩劍峰上的劍法,一劍擊敗風不群,又一劍便殺了風不群。


  幹淨利落,如行雲流水。


  在場劍客都是衝著劍皇的劍法來的,這劍皇島上的十八道劍痕,都是親自看過,鑽研過的,很肯定那女童用的便是劍皇的劍法。


  他們這幫劍客當然也包括少數不用劍的高手,在則在這劍皇島上呆了一二月,長則四五年乃至於十年,卻沒有一個人領悟了劍皇的劍法。


  隻是有些天資高的,這才領悟了一點皮毛,但也因此而劍法大進。


  這女童來了應該沒多久,就已經領悟了兩劍鋒上的劍法,並用之斬殺了風不群,這得多可怕?

  而以人觀人,這女童的師父又有多可怕?

  更別說這女童的師父,那白衣公子也露了一手,隻一手便已經震懾當場,令在場劍客無不歎服。


  他到底是誰?

  到底多強?


  “此人卻應該不是天機門天榜上的人,因為天榜上的人沒有一個人的特征與這人相匹配的。這人要不就是大齊不出世的高手,或者就是我們海外隱世的絕頂劍客。”


  有一位年輕劍客猜測道。眾劍客轉頭看去,便認出了此人乃是海外有名的劍門,飛魚門出色的後輩弟子,薑起。


  聽聞此人劍法出眾,天資極高,乃是未來飛魚門的掌門人選之一。


  但是眾人也隻多看了一眼罷了,因為來到這劍皇島上的劍客,要麽就是天資不錯的,要麽就是出身來曆很強的。


  薑起確實是身份高,耀眼,但在此地卻也並不是獨占鼇頭。


  果然又有一人說道:“你們隻顧得這白衣人的手段之高,那女童的劍法之絕,卻忘記了他們為何與風不群產生衝突了。”


  這人也是一位不簡單的人。乃是海外山崖島的少島主,張衝。山崖島相當於一個武林世家,以血脈傳承,其劍法也是出色驚豔,在海外勢力不小。


  這張衝的身份地位,還要在薑起之上。


  而張衝的一席話,卻引得在場的劍客們悚然動容。


  為什麽這風不群會與這白衣人起衝突呢?不是因為利益,不是因為血仇,而是因為意氣用事。


  因為女童曾經說過一句話。


  “這劍法極為可怕,但比師傅你似乎還差了一點。”


  因為這句話惹怒了風不群這個劍皇的仰慕者,風不群又做事衝動先動手,所以才被一個女童抹了脖子,成了笑柄。


  這句話劍客們剛聽到的時候有兩種反應,一是好笑,哪裏來的土包子,竟然自稱劍法比劍皇還強?

  二是憤怒,此人居然敢褻瀆劍皇?

  而此刻眼見白衣人的手段,女童的劍法,劍客們這才悚然,莫非那白衣人的劍法真的要超越劍皇?

  悚然之餘,有些機靈的劍客立刻想要追,但是對方駕馭妖牛,早就騰雲駕霧而去了。


  隻能捶胸頓足。


  這位前輩劍法不說超越劍皇,就算是平了劍皇,也是絕頂的劍客,舉世罕見,不僅舉世罕見,怕是萬年難得一見。


  他們這幫劍客在此不過是為了瞻仰劍皇留下的劍痕,希望以此磨礪自己的劍術,使得劍術有質的飛越。


  但劍痕這種東西是死的,又經曆了多年風雨,有些地方已經模糊不清了。要想領悟劍痕上的劍法,難比登天。


  怪胎另算。


  那女童年紀輕輕,卻領悟了劍皇的劍法,現在這些劍客想起來都覺得羞臊,以及驚悚。


  說來說去劍痕總是死物,哪裏又比得上一位活著的劍皇,或者說是堪比劍皇,或超越劍皇的大前輩的指點呢?

  剛才實在太震撼了,此刻悔之晚矣。


  我不應該震撼,我應該立刻跪下來磕頭,然後請求指點啊。現在前輩已經化作風煙消散,毫無痕跡,這機會如何能失而複得?

  可悲,可恨,也很可憐。


  劍客們沉浸在悲傷,自憐之中無法自拔,一個個垂頭喪氣,精神萎靡。


  大失良機啊。


  “我記起他是誰了,他是無名,他是無名啊。他是一個刀客,一個頂級的刀客啊。”


  有人比他們更悔恨,便是那刀客胡廣昌。


  自皇城一戰後,張寧便被認為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而張寧又不是朝廷的人,奇怪的卻是天榜並沒有把張寧列入天榜之中。


  奇怪,引得世人遐想。


  世人的遐想有無數個版本,其中最主流的一個想法便是,張寧此人的背景來曆絕不尋常,乃是一個可以左右天機門做決斷的強大勢力。


  否則天機門不可能不將張寧列入天榜之中。


  這是對於張寧身份的猜測,而張寧的武功已經不需要猜測了,絕對是天下第一人,天下第一的刀客。


  當然對於張寧天下第一刀客的評價,變得有點不穩定了。不是因為別人,正是因為最近才崛起的神刀教教主,手持一把神刀橫行天下,無人膽敢櫻其鋒芒的刀聖寧心。


  隨著時間越久,越多人覺得刀聖寧心才是最強的刀客,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


  但不管如何,無名張寧絕對是山巔之上的存在,而他們這些普通的江湖人,哪怕是天境,哪怕是天第二榜上的高手,也隻能仰視其人鎮壓天下。


  隻要獲得其人一點點的指點,恐怕就會受益無窮。


  劍客們因為忘記開口請前輩指點而懊悔,而刀客胡廣昌則是真正的撕心裂肺了。


  胡廣昌本就天資出眾,師承來曆也絕不尋常,在這個年紀本應該早早的登臨天境才對,隻是因為癡迷刀法,這才讓真氣修煉落下來了。


  正因為癡迷刀法,他想用它山之石攻玉,希望以劍皇島上的劍痕,來讓自己的刀法大進。


  而此刻竟然與天下第一的刀客無名失之交臂。胡廣昌自然是撕心裂肺。


  “哎!!!”胡廣昌跪在地上,右手握拳痛擊地麵,長歎一聲,痛徹心扉。


  正是來時不知其名,去時乃驚覺此人是無名。


  隻可惜無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猶如驚鴻一瞥,見到已經是莫大幸運,想要抓住卻是難比登天。


  哎。


  海上,空中,雲端。


  牛二四蹄生風,騰雲駕霧,不時與海鷗交錯而過,而後海鷗便是被震死,落入了海中。


  因為牛二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絕非是海鷗可以承受的。


  牛二的背上張寧坐在末尾,李家小妹坐在張寧前邊,然後是柳秀秀,柳秀秀懷中抱著張紫衫。


  柳秀秀時不時的摸摸張紫衫頭上總角,觸感還是一樣,發絲柔順,這總角還是她幫忙紮起的。


  再捏捏張紫衫的臉蛋,觸感也是一樣,絲滑軟嫩。


  但這孩子,怎麽就不像這孩子了呢?

  柳秀秀是個心善的,平常殺殺活魚(拿手),殺殺雞鴨可以,但要說殺人,那肯定是把頭搖成撥浪鼓一般的。


  而今天她親眼看到了張紫衫殺人,心裏頭自然不是滋味,這孩子也是她一手帶大的啊。


  但是柳秀秀又是個護短的,幫家裏的。卻也不責怪張紫衫,畢竟是那個惡人(風不群)先動手的,我家紫衫那是反抗。


  總而言之,柳秀秀的心中有些複雜。


  張寧感覺到了柳秀秀的複雜,但是他沒有多說什麽,二人乃是青梅竹馬,他張寧這輩子就認準了柳秀秀了。


  以前柳秀秀活在都城,小家碧玉。


  張寧也是百般照顧,才使得柳秀秀安逸快樂。但他張寧終究不會隻在這方世界活動。


  此生必將扶搖直上,登臨絕頂,成仙成魔。


  張寧知道這一路上,絕非風平浪靜。也該是讓秀秀,知道江湖不易,江湖險惡才是。


  氣氛正有些沉悶,牛二這二貨忽然回過頭來哞了一聲,問道:“要去哪裏?”


  “一直走。”張寧說道。


  於是牛二便悶悶的轉過頭,繼續騰雲駕霧,往東方而去。不久後,一行人前方出現了一座島嶼。


  這座島嶼也很大,規模與劍皇島差不多。但是地形卻是天差地別,島上都是平原,村落散落在平原之上星星點點,良田排列整齊,密密麻麻。


  周邊地區也有森林,森林之外的海灘上,則是一座座的小漁村。


  這座島叫封星島,看似平平無奇。但是劍皇的傳承,其實便在這座島上。張寧指揮著牛二,落在了島嶼上為數不多的幾座山峰上,這幾座山峰靠近大海。


  這裏海浪很大,風聲很高。


  山峰上長著茂密的植被,其中一處平整的山巔上,立著一座石屋,平平無奇。


  張寧讓牛二落在了石屋麵前,然後翻身下了牛二的背,柳秀秀等人也下來了。張寧站在石屋前,海風吹的他衣衫長發飛舞。張寧躬身行禮道:“張寧求見胖瘦二尊者。”


  “竟然是你小子。”一聲驚疑不定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兩道黑影從門前衝出,落在了張寧的麵前。


  這二人皆是身穿黑衣,長發披散至肩頭,頭上帶著金箍,一人肥美,一人瘦弱。


  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強如神明。


  當然神明也隻是比喻,二人再強也強不過張寧。


  這二人便是真正的劍皇劍法的傳承人,叫胖瘦尊者,一人擅長左一路劍法,一人擅長右一路劍法,學齊了左右一路劍法,融會貫通之後,便是劍皇的真正劍法了。


  劍皇留在劍皇島的十八道劍痕,其實隻是這門劍法的入門而已。


  隻有學得劍皇的十八式劍法之後,才能來到這裏學習左右一路劍法。


  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極少,張家便知道。


  張寧小時候便在爺爺張安世的帶領下,先去了劍皇島學習了十八式劍詔,然後來到了這裏,終究卻放棄了這個機會,做了一名純粹的刀客。


  而今多年之後,張寧帶著徒弟來此。而徒弟張紫衫卻是要學劍,倒也是再續前緣。


  “正是在下。”張寧很客氣的彎腰說道。


  “滾滾滾。你這臭小子不是要專心做一名刀客嗎?看不起我們的劍法,還來我們這裏作甚?快滾滾滾。”胖尊者一臉的不耐煩,揮揮手讓張寧滾蛋,但其實偷眼看張寧,心裏頭直泛酸。


  多好的苗子啊,又能學會劍皇島上的十八處劍痕上的劍法,來到了我們這裏,卻終究沒有學劍法,說什麽要做狗屁的刀客。


  哎。


  想起這事兒,俺老胖就要吐血三升。


  當初張寧放棄學習劍皇的劍法,可是讓這二位傷心欲絕,猶如失了兒子,失了父母,痛哭流涕天之久。


  胖尊者是別扭脾氣,瘦尊者卻是正常許多了。他先是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張寧,感覺到了張寧真氣的恐怖之處。


  不能一窺全貌,卻也是窺得一半。


  這臭小子隻是十來年沒見,怎麽如此厲害,真氣修為尚在我們之上。


  瘦尊者心中嘀咕了一句,麵上則是瞪了一眼胖尊者,然後笑對著張寧說道:“老胖就是這脾氣,小寧你別介意。你來看望我們,我們很高興,來來來,進來喝一杯。”


  瘦尊者很熱情的招呼張寧。


  張寧笑著點頭,領著全家一起進入了石屋,當然牛二則留在了外邊,她自個兒選了一株樹下趴著。


  張寧進入了石屋之後,被帶去了一座小廳內吃酒。柳秀秀,李家小妹,張紫衫等女眷,則在另一處房間歇息。


  這鄉下地方卻是沒有什麽好吃的酒菜,隻有熟肉,花生米之類的,酒卻不錯,張寧不是好酒之人,但也貪杯了一二。


  酒過三巡之後,張寧便放下了酒碗,對胖瘦二尊者直言道:“說來慚愧,今次卻不是特地來看望二位尊者的。乃是我弟子紫衫領悟了劍皇島上的十八式劍法,特來學習左右一路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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