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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曲寒江冷盡顯江湖冷

  天壽石珍貴嗎?


  當然無比珍貴。


  這方世界內隻有那麽五塊天壽石,其中有下落的有三塊,其中一塊在朝廷手中,據說


  目前為張百公所有。


  一塊落在法華寺。


  剩下一塊便落在無名手中。


  眾所周知。


  無名在一個雨夜中踏入霸刀門總壇,在眾目睽睽之下,向錢學衝討要天壽石,錢學衝不給,所以被無名重創。


  終究無名還是得到了天壽石離開,而霸刀門則被武王閣與廣元鐵家滅門。


  無名得到天壽石,確實很簡單,簡單的過份。、


  但這天壽石卻還是珍貴啊。


  現在無名拋來了天壽石,說要喝一壇酒,聽一個曲兒。雖然燕紫雲的花船內,確實有這方世界最頂級的美酒佳釀,燕紫雲本人也是大齊最頂級的琴師之一。


  但也覺得不足以與天壽石相媲美。


  簡單的來說,張寧將天壽石換了酒喝,聽了一個曲兒。這麽一看,那霸刀門的錢學衝死的不是太冤枉,霸刀門在陰司中豈不是要叫冤?


  燕紫雲下意識的接過了拋過來的天壽石,感覺一下便知道這是真的。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而下方的風雲公子臉上的頹廢當然也消失了。


  “先生是認真的嗎?”燕紫雲斂容問道。


  “我雖年輕,卻從不食言。”張寧失笑道。


  “天壽石太過貴重,換一壇酒,聽一首寒江冷,實在太過輕率。”燕紫雲又說道。


  “天壽石於世人來說乃是天才地寶,對我來說卻不過一塊普通石頭,與金子沒甚區別。再則,要進入你胭脂樓內聽你燕紫雲一首寒江冷,喝一壇頂級的美酒,哪有那麽容易。我不想有什麽後患,還是錢貨兩清,童叟無欺為好。”張寧笑著說道。


  張寧雖然初涉江湖,但是爺爺張安世還在的時候,給他說了許多江湖道理,江湖隱秘的事情。


  胭脂樓雖然是青樓,卻網羅江湖高手為打手。江湖第一美人燕紫雲是胭脂樓頭號青倌人,不求財帛,隻見頂級才子,強悍高手。


  要進入她的花船喝酒容易,要想不牽扯太難。


  如風雲公子吳風采一般,終究是要付出不同的代價。而張寧與張百公卻有了一段孽緣,小欠了張百公一份人情,雖然張寧說不會還這人情,但終究有了牽扯,張寧不喜如此。


  所以不如錢貨兩清,童叟無欺。


  燕紫雲看張寧利落笑容,卻心想。“這人到底是視天壽石如糞土,還是別有所圖?”


  這很簡單。


  張寧猜的沒錯,凡是進入她燕紫雲花船內的人,或多或少都會與胭脂樓產生糾葛,或為胭脂樓辦一些事情。


  或幹脆如風雲公子一般,成了胭脂樓的打手。


  而所求當然也是不同,胭脂樓可以滿足很多人的**,財帛,寶貝,盛產美人。而不少人則是衝著她燕紫雲本人來的。


  別看此刻張寧如此灑脫,但是在燕紫雲看來,卻未必沒有這樣的心思。


  “一塊天壽石確實是珍貴,但想泡老娘卻是做夢。”燕紫雲心想,麵上卻笑道:“無名先生好痛快。”


  “青兒,備酒菜請無名先生落座。”


  “是。”花船內一位美人兒應聲道。


  “還請先生稍等,我稍稍梳妝便來為先生彈琴。”燕紫雲又對張寧說道。


  “好。”張寧說了一聲,足下一點便落在了甲板上,然後在美人龜奴的迎接下,進入了花船。


  燕紫雲的花船似船上宮闕,花船內部也不差,富麗堂皇,仿佛達官顯貴宅邸大堂。


  而且設的不是酒桌,而是雅座。


  所謂雅座,不過是一張案幾,一個蒲團。花船上首位設了一道竹子做的簾子,簾子內擺放著一個雅座,估計燕紫雲會在此撫琴。


  張寧來到雅座跪坐下來,自然有美人懷抱一壇好酒,幾位龜奴捧著幾碟冷菜進來侍奉。


  酒真的是好酒。


  乃是江夏鎮的春元酒,萬金難求。


  美人拍開封泥,彎腰為張寧倒入酒壺,再倒入酒杯。張寧舉杯飲酒,他沒有喝過春園酒,但覺得香味撲鼻,口齒留香。


  “好酒。”張寧笑道。


  “江夏鎮的春元酒,當然是好酒。”燕紫雲從樓上下來落座在了簾子後頭,聞聲笑道。


  “先生可要賞舞?”隨即,燕紫雲問道。


  “不需。”張寧搖頭道。


  “那好。這裏喧鬧,有損琴音,待開船去僻靜的地方,我再為先生撫琴。”燕紫雲說道。


  “好。”張寧說道。


  “開船。”


  隨著龜奴的聲音響起,船夫開船,離開了紅河河畔來到了河中心,並逆水北上緩緩而去。


  “咚咚咚!”不久後燕紫雲開始撫琴,琴音響起,張寧便眼睛一亮,讚道:“好琴。”


  張寧一邊聽琴,一邊飲酒。


  一曲寒江冷,比江湖更冷。


  上一次張寧與天涯浪子那混球一起逛燕子樓,天涯浪子教訓過張寧,去了青樓要聽鳳求凰,而不是狗屎的寒江冷。


  而這一次張寧做的更過份,他來到了燕紫雲的花船上,聽燕紫雲彈寒江冷。


  一塊天壽石,換一曲寒江冷,換了一壇好酒,不對,應該是可以無限製的飲酒才對。


  便是將這花船上的好酒飲幹了,估計燕紫雲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但是張寧不是個酒鬼,他隻打算飲一壇酒而已。


  一曲寒江冷,送別神丐。


  值嗎?


  當然值啊。


  那可是我殺的第一個人,第一個我尊敬的人啊。


  張寧一邊飲酒,一邊心想。隻覺得這一曲寒江冷聽的好冷,感覺著這江湖比寒江冷更冷。


  花船逆水北上,破浪而行。地榜劍客風雲公子抱劍立在船頭,聽著他心愛女人的琴音,卻遙不可及。


  頹廢無比。


  花船內,張寧飲酒聽曲,體會的卻是冰冷的江湖。


  一夜過去,當天空放亮,何種浮現了薄霧。花船繼續向北,胭脂樓的頭號青倌人,離開了杭城,沿著紅河前往北方。


  花船內酒已經飲盡,殘羹卻留了許多。


  而張寧人已經走遠。


  燕紫雲坐在簾子後看向空蕩蕩的座位,心想。


  “看來他真的是別無所求,隻求一壇酒,一曲寒江冷。到底是什麽樣的敵人,讓他如此落寞?”


  隨即又心想。


  “彈了一夜的寒江冷,手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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