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劍道，訣合
張彪等覷見是李牧天，心中也都大是驚愕。
他境界高出很多，能輕易看出李牧天散發出的修為氣息。
據張彪等人所知，李牧天凝氣十年，未曾覺醒靈脈，因而半月前被逐出學堂。
然而今日一見，李牧天在這短短半個月間，不隻覺醒靈脈，修為也達到接近二品地步，還能頂住三品中期武者的全力攻擊，並將其撞飛。
細思之下，何等恐怖！
李牧天撞飛張豹後，立即繼續衝擊向最近的武卒。
修為要重新修煉，但豐富的戰鬥意識，老練的戰鬥經驗都還在。
他深知趁勢而為的重要，雙方力量對比懸殊，而他與姐姐沒有第二次機會，一旦巡衛司武卒反應過來從新取得壓倒優勢，他們就危險了。
發愣的武卒，見李牧天故伎重演，頂著大盾衝鋒，盾上還卡著一柄張豹的橫刀，武卒自忖實力不如張豹，不敢硬拚，想閃騰挪避開。
剛剛起步，驚覺一道寒芒倏然而至。
冰刃襲來，封住他想躲避的方位。
陸靜雪命魂加持的冰刃，對他來說很致命。
就在這名武卒稍微一憂鬱，李牧天大盾已推進到他跟前，直直撞來，沒有任何思考或喘息的時間。
嘭！
“嗚啊……”
又一人被撞飛。
全場修為最低的李牧天，竟憑一麵大盾，橫衝直撞。
陸靜雪剛擊出冰刃，第二道冰刃正在形成，無法做出上一次的接力殺敵。
而被撞飛的武卒，身體落在父子三人之間。
老者已死，父子三人一股腦拚死廝殺，沒去注意李牧天和張豹那邊，忽見一個仇敵掉在腳邊，想都沒想就手起刀落，順手格殺。
張彪回過神，看到可戰人手不知不覺減少一半，又驚又怒，不敢再懈怠。
他連忙拿出一枚療愈功效丹藥吞下，腳跟一頓，身軀拔地而起，朝消瘦漢子揮刀斬下。
張彪受傷情況情況下，陸靜雪的極度冰寒對他有一定威脅，因此他要先解決父子三人，再集中人手圍攻陸靜雪。
李牧天能得逞，主要依仗盾牌，以及陸靜雪的協助，一品圓滿的修為，他還沒放在眼裏。
李牧天衝進戰團後，沒有加速衝擊餘地，盾牌優勢消退，全場修為最低的他，似乎變成了軟柿子。
有個二品武卒，就想捏軟柿子，從側後方一劍刺向李牧天：“陰險小賊，納命來。”
二品武卒這一劍，角度刁鑽，速度迅快。
鋒芒還未近身，劍氣已刺骨迫來，使得李牧天來不及回身用盾抵擋。
能以源力催生劍氣，說明在用劍上頗有造詣。
李牧天果斷丟掉大盾，拔劍上撩，擋下這一劍。
相對盾牌，他用劍更拿手。
拋開這段時間專注練劍不說，他從小就練劍耍刀。
這個世界，從小練習刀槍劍戟等兵刃，與從小練習拿筆寫字一樣，必不可少。
心中有劍，劍心純粹，才會出現劍之命魂。
此刻一劍在手，李牧天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他略顯稚嫩的臉龐上，浮現一抹笑意：“你也用劍，很好。”
沒能一招刺死李牧天，武卒臉色微變，再次揮劍攻來，呼嘯生風，口中喝道：“死吧——”
金鐵交鳴聲中，李牧天步伐靈活，時而後退，時而側步，不斷格擋與閃躲。
在外人看來，李牧天像是沒有還手之力。
他是在觀察。
武卒專精劍道，用的是重劍，大開大合，不過劍道也沒有達到“訣合境”。
李牧天凝神觀察後發現，對方的劍速越來越慢，自己很快能看清對方揮劍軌跡，看破劍招。
他像是把自己抽離出去，成了冷靜客觀的旁觀者，看著武卒揮舞重劍，有時仿佛是拿著大毛筆在虛空書寫。
他心念一動，使劍和運筆，似乎有某種相同規律。
使劍劈、砍、點、撩、格……連在一起是一式，幾式結合是一招。
運筆橫、豎、彎、鉤、撇……連在一起是一字，幾字結合是一句。
用刀也是如此……
揮毫潑墨，刀似潑風，劍如虹舞，書法、劍法、刀法諸多秘訣、規律、訣要有其獨到，卻在某些層麵上有共通之處。
李牧天一瞬之間捕捉到那一縷精髓玄奧，頓時豁然明朗，融會貫通。
刹那間，李牧天手中長劍宛如與身體融為一體，眼眸中迸發出一股銳芒，與手中劍芒交相輝映。
眼如劍，
身如劍，
心如劍，
人劍合一！
領悟，劍道“訣合”！
二品武卒一番攻勢沒能拿下，有點著急，見李牧天起手式和招架用的都是蒼羽劍法，嘲笑道:“你不會是隻懂基礎劍法吧，咦……”
武卒感受到異樣，重新打量李牧天。
突然，他眼中爆閃出驚懼之色，顫聲道:“訣……”
這一刻，李牧天一劍遞出。
依舊是基礎劍法。
看起來隻是普通的招式，隨意的攻擊，但二品武卒就是格擋不住，閃避不了。
隻見一道青芒眼前拂過，二品武卒的動作與表情陡然一僵。
“合……”武卒口中吐出第二個字後，脖子上出現一環紅線，紅線迅速擴大，血液止不住的噴出，轉眼萎頓倒地，氣絕身亡。
已被李牧天一劍切斷咽喉。
這是李牧天攻出的第一劍。
一品境秒殺二品境！
躺地上緩了口氣的張豹，大驚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上次見到的李牧天嗎？
武卒是二品初進，怎樣也不至於被李牧天一劍秒殺。
附近見到這情形的武卒，也呆愣了一下。
時刻關注李牧天的陸靜雪，俏臉透出訝色，旋即唇角上揚，手上動作不停，冰刃劃出一道光弧，再解決一名防守稍有疏忽的武卒。
同時，她圓潤長腿一繃，縱身到李牧天身後。
轉變戰略，變成她主動配合李牧天。
李牧天長劍再次化作青芒，劃破長空，攻向另一名武卒。
分明隻有一劍，銳意迫來時，武卒卻感受到全方位攻擊，所有格擋，所有防禦在李牧天的劍麵前，破綻百出，如同一塊牛油被輕易切開。
青芒所至，無可阻擋！
這名二品武卒，見李牧天揮劍，即刻倉皇倒退，饒是如此，仍有一條手臂被斬斷，沒跑幾步，又吃到陸靜雪的冰刃，性命終結。
幾息間，姐弟倆就從主防，轉為反攻，迅速收割敵人。
巡衛司武卒已被打亂陣腳，士氣跌落到穀底，而姐弟倆氣勢如虹，配合默契，二三品武卒沒人能擋住一個回合。
另一邊，
張彪殺死了消瘦漢子，兩名學堂內門弟子也受傷極重，倒在地上隻剩最後一口氣。
張彪正想結果兩名內門弟子，聽到武卒慘叫連連，回頭望去，陡然一驚。
他去收拾父子三人到現在，這幾息時間，圍攻陸靜雪和李牧天的武卒，已經沒有一個可以站立。
他萬分懊悔起色心，下達活捉陸靜雪的命令，這命令讓親信束手束腳，發揮不出全部戰力。
而張彪不放在眼裏的李牧天，戰力完全出乎他意料，此刻，李牧天正把劍從一名武卒心髒處抽回，顯然不是隻會靠盾牌防守亂撞。
張彪眼角一陣抽搐，麵色鐵青，咆哮道:“小賊！彪爺定要將你們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