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一樁謀殺案
第531章 一樁謀殺案
下落不明就意味著可能已經死了,畢竟從現場的慘烈情況來看,活下來的希望並不大,更何況是在那種情況下落了水。
足足有十幾米的高度,正常人從這裏摔下去,可能都有問題。
更何況,是兩個出了車禍的人。
沒有人不知道後果是什麽,隻是江式微卻不願意相信,她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意接觸任何一點兒不好的消息,仿佛這樣,爸媽還活著,仿佛這樣,她還能自己欺騙自己,他們都還好好的。
雨停了,搜救隊的人都走了,看熱鬧的人也都散去了,隻有江式微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像是背負了全世界的落寞。
聶跡走上前,輕聲說了一句:“走吧,微微。”
江式微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
身後的竇明豔也走上來一步:“江式微,我們該回去了!”
“我不走,我要在這裏等他們回來。”江式微終於開了口,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說話,所以喉嚨很是幹澀,聲音像是擠出來一般。
看著她倔強的樣子,竇明豔忍無可忍的說了一句:“微微,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昨天下那麽大的雨,搜救隊整整打撈了一夜,什麽都沒有發現,我們先回去好不好,你先休息,接下來的事情交給警察好不好?”
江式微沒有說話,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水麵上:“竇姐,我怨憤了他們十幾年,不曾原諒他們對我的所做所為,可是這一刻,我才發現,無論我曾經有多恨他們,我都不想看著他們出任何事情。”
這大概就是你可能真的很恨一個人,覺得他是你的負累,纏累,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他,其實自己都無所謂。
可是真當他出事的那一刻,你心裏還是有很多不能承受的悲痛。
“我知道!”竇明豔點頭,表示理解,她知道江式微刀子嘴豆腐心,哪怕她嘴上說了再多絕裂的話,其實她的心很軟很軟。
她恨江來源,覺得他背叛了自己的媽媽。
她恨梵歌,覺得她這麽多年拋下她不管不問,可是,她同樣深深的愛著好的父母,隻是她不善於表達,不善於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已。
“微微,我們回去吧!”樂珊也跟著站出來,看著江式微,從昨晚出事之後,她一直沒哭,眼睛瞪的大大的,生怕自己錯過了任何一幕,她知道她想哭,可是她不能哭,不能讓自己軟弱。
江式微看著樂珊關切的眼神,搖了搖頭:“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再呆一個會兒。”
“微微……”
“我就呆一會兒,就回去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江式微不帶感情的說道,仿佛沒有沾上任何的悲傷,可是樂珊知道,她既然這麽說了,她確實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那我們先回去了,有事給我們電話。”竇明豔不放心的叮囑一句。
“好!”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江式微還是站在那裏,經過大雨的衝刷,很多痕跡都沒有了,可是她清楚,有些痕跡是鉻在了自己心底。
爸,媽,你們到底在哪兒?你們回答我好不好?
從昨天知道出事之後,她一直守在這裏,未曾遠離,仿佛這樣,自己的爸媽就能回來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是聶跡來找她的,聶跡看著江式微固執的站在那裏:“微微,有消息了?”
“什麽消息?”江式微終於抬起了頭。
“警察那邊調查發現,昨天的車禍可能是一樁謀殺案!”聶跡開口說道:“你要不要去警察局了解一下情況?”
“好!”江式微點了點頭,終於願意離開。
“啪”的一巴掌打的女人整個人摔在地板上,男人冷冷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般:“誰允許你對他們動手的!”
昨天梵歌跟江來源車禍之後,從高架橋上摔進了水裏,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夜的大雨,依著當時的情況,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一想到這種可能,男人眼底的寒意又重了幾分,房間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度。
“不然呢,難道你願意看到梵歌指認我們,把我們送進監獄嗎?”李琳被打了一巴掌,抹了抹嘴角的血,惡狠狠的說道。
“我說過,她失憶了,根本不記得當年的事情,為什麽你聽不進去我的話!”男人的聲音依舊很冷,沒有一點兒溫度。
李琳也沒有打算站起來,直接跪坐在地板上,看著沙發上的男人,男人全身上下包裹的密密實實,像是一個行走的風衣,她咬了咬牙,壓下臉上的痛意:“這個世界上,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也許她現在失憶了,但是難保她有一天不會想起來,所以我這麽做,根本沒有任何錯!”
“你——”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
“你敢,但是你如果動了我,我同樣也不會讓你好過!”
“威脅我?”男人不怒反笑,房間裏蕩著男人陰森森的笑聲,像是地獄歸來的惡鬼一般,聽起來令人直冒冷汗:“李琳,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李琳被他的聲音嚇的毛骨悚然,忍不住後退一步,生怕對方做什麽一樣:“我隻是就事論事,我也不希望出事,我現在跟你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難道你要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殺了我嗎?”
男人最終沒有動作,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好自為之,如果她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男人站起身來,長腿一邁,就朝門外走去。
等他走後,李琳才驚覺自己後背的衣服都濕透了,她輕輕吐了一口氣,雖然已經把握這個男人應該不至於現在動自己,但是心底對他的恐懼還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方才那一刻,她差點以為他會動手殺了她。
“媽!”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李琳一回頭,看到樓梯口著著的江疏雨,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那裏,聽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