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他該有多痛
第390章 他該有多痛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的江城空氣幹淨又清新,仿佛能聞到從泥土裏破土而出的鬆軟味道,江式微情不自禁的吐了一口氣。
身邊的維維早醒了,一對漂亮的大眼睛骨碌碌的眨了一下,黑萌黑萌的,招人的緊,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微微姐姐早!”
看著軟萌的小家夥,又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江式微的心都被他萌化了:“維維早!”
維維從小被竇明豔帶的很好,生物鍾特別及時,看著他黑亮黑亮的眼睛,江式微摸摸他的頭:“我們該起床了,維維會自己穿衣服嗎?”
維維昨天穿了一套小黃鴨的睡衣睡褲,整個人看起來特別萌,配上那白白嫩嫩的小臉,簡直能把人心給萌化了。
“會,媽媽說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說著,維維就拿過昨天晚上竇明豔給他放在床頭的衣服開始穿衣服。
先是小T恤,後來是牛仔褲,最後一跳下床,汲著小拖鞋準備往外麵跑時,一扭頭卻看到江式微還在發呆,不由催促道:“微微姐姐,維維都已經好了,你還不快一點兒。”
其實方才看到維維的舉動,江式微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了孩子,如果她跟南庭燎之間有一個孩子,她跟他會不會走到這一步?
隨即又搖了搖頭,幸好她跟他還沒有孩子,不然離婚的話豈會像現在這麽簡單,維維的話讓她的想法一下子煙消雲散,她抿了抿唇:“維維先回房間刷牙洗臉,微微姐等會兒就過來。”
“好吧!”小家夥不情願的說道,汲著小拖鞋就往外麵跑去,剛拉開門,竇明豔已經笑盈盈的站在門口。
維維一看到她,激動的大喊了一聲:“媽媽!”
感受到兒子的親昵,竇明豔的心也軟軟的,彎腰將兒子抱了起來:“維維,昨天跟微微姐姐睡表現的乖不乖?”
“我表現的可乖了!”小家夥屁股起來一點兒也不遑相讓,兩母子說完之後,竇明豔跟江式微打完招呼之後才離開了房間。
江式微看著方才那一幕,有些怔忡,隨即失笑,她今天這是怎麽了,不過是跟維維睡了一覺,怎麽突然想到孩子了。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然後搖了搖頭,這才慢吞吞的起床。
十分鍾之後,江式微出現在餐廳的時候,維維跟竇明豔已經坐在那裏了,而涼媽也準備好了早餐,看到她出來,親切的喊道:“江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江式微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下一秒,維維的聲音就喊了起來:“微微姐,你好慢啊,維維的肚子都餓壞了!”
江式微失笑:“抱歉,我來晚了。”
“算了,看你這麽誠懇認錯的份兒上,我原諒你了!”維維跟小大人一般的說道,那模樣逗笑了眾人.
竇明豔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跟微微姐是這麽說話的嗎?”
維維吐了吐舌頭,跟江式微說對不起,幾人這才開始吃飯,涼媽做的飯菜特別簡單,又適合小孩子,幾個人說說笑笑的開始吃早餐,但是沒有想到早餐才吃了一半,江式微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電話號碼,微微蹙了蹙眉,昨天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怎麽又給自己打電話了,難道南庭燎還沒有找到?
在她恍神的功夫,一旁的維維卻開口了:“微微姐,你怎麽不接電話?”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被孩子當麵拆穿,江式微又不想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竇明豔教育孩子很辛苦。
她起身去陽台上接電話,按理接聽鍵的那一瞬,聲音清冷的從喉嚨裏飄出來,帶著幾分疏離:“這麽早打我有什麽事兒嗎?”
其實現在已經不早了,因為是周末,竇明豔沒有上班,她跟維維又起的比較遲,這會兒已經快十點了。
戰北聽到她疏冷的話,並不介意:“我知道我打這一通電話比較冒昧,但是我如果不找你,我現在實在想不起來能找誰了。”
心底咯噔一跳,難道南庭燎還沒有找到嗎?
還沒有等江式微說話,戰北的聲音又緩緩響起來,帶著一股子疲憊:“今天早上南氏這邊又重新召開股東大會,準備把南總從南氏趕出去,南總是不在乎一個區區南氏,但是隻有在南家才有機會查出當年的真相,現在許清止跟鬱可兒雙方指認,南總並非南家親生的孩子……”
戰北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大通,江式微腦子裏嗡嗡直響,她本來不想理會的,她跟那個男人已經沒什麽關係了,但是耳朵裏卻一直響著同樣的一句話,南庭燎並非南沉鋒跟董七七的孩子。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江式微是清楚的,雖然平時南沉鋒也不認他,沒給好好臉色看,但是他心底一直認為自己就是南沉鋒跟董七七的孩子,無論別人怎麽陷害他,他從來一直堅信這個事情。
但是如今鬱可兒重新弄了一份DAN驗證,再加上許清止的指證,讓這個一慣堅強的男人此時軟弱的也像一個孩子。
甚至那些傷痕累累的舊傷口,這會兒被人揭開,全是鮮血淋漓。
他該有多痛。
這些年一直守著董七七給他的遺言度日,如今真相大白,他能否接受的了,如果他真不是南家的孩子,那麽他扮醜,做這些的意義何在?
這麽多年的隱忍沉默,又有什麽意思?
一張DAN驗證打碎了他所有的期望,而許清止的指證更是將他推入萬劫不複的地獄裏。
許清止倘若當年對董七七有一絲情義,他怎麽能這麽做!
董家當年一手將他養大,給他最尊榮的身份,他卻用這種方式報答董家。
董七七若是泉下有知,可否會感到寒心至極。
雖然南庭燎跟她說的不多,但是江式微從來沒有懷疑過,南庭燎不是董七七跟南沉鋒的孩子,那樣高貴美好的女子,不會說謊。
她若是真喜歡許清止,又豈會嫁到南家呢?
為什麽如此淺白明顯的道理,他們為什麽都不願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