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連敬茶都免了
“太子表哥。”坐在了喜房當中很久很久,慕容嫣才聽到了有人走進來的聲音。
拓跋烈酒喝得有些多,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
“太子表哥?”拓跋烈喝醉了酒,一不小心跌倒,撞上了桌子上麵。
拓跋烈撞到了桌子,越發覺得心裏麵煩躁,一腳,把整張桌子都踢倒在了地上。
“太子表哥?”慕容嫣再也沉不住氣了,掀開了自己的紅蓋頭,不敢相信地看著拓跋烈,“表哥,您怎麽了?”
慕容嫣趕忙站了起來,急急忙忙地扶住了拓跋烈的手。
拓跋烈看著慕容嫣,眼神恍惚,就像是看到了雲千兮似的。“千兮?”
“兮兒。”拓跋烈喃喃地喊了兩聲,語氣當中是化不開的深情。
“我不是雲千兮。”慕容嫣是什麽人?從小到大被慕容家族和皇後娘娘捧在手掌心裏麵長大的公主,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哪裏能夠忍受得了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自己的丈夫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那個女人,搶了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太子妃之位,如今,竟然連自己丈夫的心都搶了。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雲千兮,我是慕容嫣。”慕容嫣的眼角,淚水一顆顆地落下,語氣當中滿滿的都是不服輸和倔強。
“兮兒,兮兒。”拓跋烈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慕容嫣的話似的,整個人躺在了榻上,睡得完全不省人事。
“我不是雲千兮。”慕容嫣一把把自己頭上的發飾全部都砸到了地上,憤憤地說著。
丫鬟聽到了屋子裏麵的動靜,被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急急忙忙地走進了屋子,“小姐,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滾出去,給我滾出去。”慕容嫣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母獅子,大聲地吼著。
丫鬟戰戰兢兢地看著慕容嫣,眼神當中都是恐懼,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慕容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盡量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太子表哥,你很喜歡雲千兮對不對?”慕容嫣的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容,靠近了床一些,“那麽,我一定會讓雲千兮生不如死的。”
慕容嫣殘忍地笑著,慢慢地拖著自己的大紅喜服,“太子表哥,今個兒,可是咱們的新婚之夜呢。”
“慕容嫣?”拓跋烈在太陽照進屋子的第一時間便醒過來了,驚詫地看著躺在了自己身邊的慕容嫣。“你怎麽會在這裏?”
拓跋烈整個人都震驚到難以相信的,眼神當中滿滿的都是不敢相信。
慕容嫣伸出了光潔如玉的藕臂,淡淡地溫柔地笑著,“太子表哥,昨個兒可是咱們的新婚之夜,我怎麽會不在這裏呢?”
“昨天晚上,我們發生了什麽?”拓跋烈英雄氣短地問了這麽一句,心裏麵則是帶著希望,希望自己千萬不要和慕容嫣發生了什麽事情的。
“太子表哥,看你說的,咱們。”慕容嫣羞紅了臉,看起來,真的像是一副新嫁娘嬌羞嬌媚的樣子。
拓跋烈心情一陣煩躁,坐了起來,快速地穿著自己的衣服。
“太子殿下?娘娘,你們醒了嗎?”天已經大亮了,皇後娘娘特地賞賜給了慕容嫣的李嬤嬤小心翼翼地喊著拓跋烈和慕容嫣起床。“今個兒,皇後娘娘特地交代了,讓太子殿下和娘娘去宮裏麵坐一坐呢。”
拓跋烈一陣煩心,大聲地對著李嬤嬤說道,“進來吧。”
李嬤嬤笑得喜氣洋洋,服侍著慕容嫣穿了衣物,“娘娘,已經準備好了洗澡水,您要先沐浴嗎?”
“有勞嬤嬤了。”
李嬤嬤正和慕容嫣說著話,拓跋烈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李嬤嬤回神,遺憾地說著,“太子殿下怎麽這就走了呢?”
慕容嫣臉上的笑容在拓跋烈離開的那一刻消失得幹幹淨淨,眼神看著拓跋烈離開的方向,“他的心裏麵記掛著另外一個人,現在肯定是去看她的了吧。”
“娘娘?”李嬤嬤當然知道慕容嫣嘴裏麵的另外一個人是誰的,心裏麵一陣焦急。畢竟,如今慕容嫣已經在名分上麵吃了虧的,若是太子殿下的心裏麵一直都想著太子妃,自己家小姐以後的日子肯定是會很難過的。
“您也別太擔心了,您這麽好,太子殿下早晚會發現的。”當然,今天是新婚的第二天,李嬤嬤也不敢多說些什麽。
慕容嫣也不在乎,扶著李嬤嬤的手下床,“我明白的。”慕容嫣的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殺意,狠,而且毒辣。
拓跋烈從慕容嫣那裏出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麽,腳步就像是不受自己控製似的,竟然走到了雲千兮的院子裏麵。
看著雲千兮院子裏麵的那一株桃花,開的正豔麗,不由地想起了以前。曾經,自己和雲千兮也是躺在了這桃花樹下,看著風景,吃著點心,聊著天的。
那個時候,兩個人還是那麽的相親相愛,沒有任何的隔閡。但是,如今。拓跋烈握緊了拳頭,心裏麵很不是滋味兒。
屋子裏麵傳出了“砰。”一聲,像是什麽東西打碎了的聲音。拓跋烈的心頭一緊,急急忙忙地快步走進了屋子。
但是,隻是走到門口,便聽到了雲千兮的聲音,“菊花,把地上收拾一下吧,再給我端一碗來吧。”
“是小姐。”
剛剛是雲千兮慌神了,以至於菊花把粥端給自己的時候,自己沒有端好,才會打碎了碗的。
拓跋烈的心裏麵一下子放鬆了些,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不過是一隻碗被打碎了罷了。
拓跋烈下一刻便自嘲地笑了,能夠發生什麽事情啊?在自己的太子府,自己太緊張了。
拓跋烈想著,屋子裏麵又是一陣咳嗽的聲音傳來。拓跋烈哪裏還能夠鎮定地下來?快步走進了屋子,就看到雲千兮捂著嘴,低著頭咳嗽著。
拓跋烈倒了一杯水,放在了雲千兮的麵前,也不顧雲千兮詫異的眼神,自顧自輕輕地幫雲千兮拍著後背。
“喝點兒水吧,會好受一些。”拓跋烈溫柔地說著。
雲千兮默默地喝了一口水,沉默著。看著雲千兮不咳嗽了,拓跋烈也停下了手,坐到了雲千兮的身邊,看著雲千兮的臉色不是很好,拓跋烈關切地說著,“身體不是很好就讓茶兒和菊花給你多燉一些補品,你看看你,都瘦了那麽多了。”
拓跋烈的手想要去撫摸一下雲千兮日漸消瘦的臉龐,但是雲千兮躲開了。
“謝太子殿下關心,千兮很好。”雲千兮淡淡地說著,兩個人之間,根本不像是夫妻,倒像是陌生人,連朋友都說不上。
拓跋烈忍了忍,對於雲千兮冷冷的態度,就當做是雲千兮在耍小性子好了。
拓跋烈壓製了心裏麵的不快,笑著繼續對雲千兮說道,“兮兒,咳嗽好些了嗎?要不然,派人去把太醫請過來?”實在是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麽,尤其是看著雲千兮這一張冷冰冰的臉。
雲千兮對於拓跋烈的關心,就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冷冷地說著,但是不失禮數和恭敬,“太子殿下,千兮的病不是很嚴重,不需要請太醫那麽麻煩了。”
“你。”拓跋烈真的是氣著了,幾句話下來,雲千兮都是這麽冷淡地回答,自己都已經盡力示好了,雲錢到底還想要自己怎麽樣?
“雲千兮,我已經盡力在示好了,咱們也冷戰了那麽久了,你還想怎麽樣?”拓跋烈無奈地說著,語氣當中還帶著幾分生氣。
雲千兮油鹽不進,“太子殿下,千兮沒有生氣的意思,您想多了。”
是啊,確實不是生氣了,隻是更加懂得禮數了,恭恭敬敬的,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似的,和所有的那些夫人,妃子都是一模一樣的了。沒有喜怒,在男人的麵前隻會順從。
拓跋烈要的,不是一個木頭人啊。拓跋烈想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會笑,會哭的雲千兮,一個敢愛敢恨的雲千兮。
拓跋烈冷笑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雲千兮,“好,既然太子妃沒有什麽事情,本太子就先走一步了,你在這裏,好好地當著你的太子妃吧。”
拓跋烈轉過身子,大步地離開。
菊花端著粥走了進來,撞到了臉上鐵青,氣呼呼地離開的太子殿下,愣住了。
再看看自己家的小姐,在太子殿下離開之後,整個人坐回了椅子上麵,就像是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似的。
“小姐,剛剛還不是好好的嗎?怎麽一下子,太子殿下就這麽氣呼呼地離開了?”菊花無奈地說著,端著粥,放到了雲千兮的麵前。
雲千兮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閉上了眼睛,“你不會明白的。”
菊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也不管那麽多了,把勺子遞到了雲千兮的麵前,“小姐,不管怎麽樣,先喝粥吧。”
“我沒有胃口。”雲千兮擺手,菊花無奈,但是也不願意把粥撤掉。
茶兒急匆匆地小跑了進來,氣呼呼地說著,“小姐,您知道嗎?皇後娘娘讓太子殿下和側妃娘娘今個兒一大早就去宮裏麵給她請安。這不是明擺著,讓側妃娘娘可以不用來給您敬茶嗎?”
敬茶是側室對正室地尊敬。如今,這一點兒,皇後娘娘都舍不得慕容嫣做。看了,是存了心,要讓慕容嫣取自己而代之的。
“小姐,您說,這不是太過分了?”茶兒氣鼓鼓地說著,為雲千兮抱著不平。
菊花瞪了一眼茶兒,示意茶兒不要再說了。但是,茶兒哪裏有這種自覺?每一次都是咋咋呼呼地把所有的話說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