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無邊的孤寂
“說的是啊，朕可是等著這個皇子等得心急了啊。”皇上笑著對林思飛揮手，“趕緊坐下吧，別累著了。”
林思飛笑著坐下，臉上春光滿麵，寫滿了幸福兩個字。
“皇上可是真的惦記著慧妃啊，這麽一會兒不見，便想著慧妃，可真的是讓臣妾嫉妒得很好啊。”淑妃娘娘用著開玩笑似的口吻對著皇上說著。
原來淑妃得勢的時候，也是這麽和皇上說話的，皇上一直都是很喜歡淑妃的個性的。
此刻也不例外，皇上的嘴角露出了笑意，指著淑妃，笑著搖頭，“淑妃啊，這麽多年了，你的嘴還是這個樣子，不饒人啊。”
“皇上，您取笑臣妾了。”淑妃的心裏麵其實也很不是滋味兒。但是，身為後宮裏麵的人，最會做的一件事情便是忍。
“慧妃啊，今天覺得身子還舒服嗎？”皇上的眼神還是落在了林思飛的身上，關懷地問著。
“挺好的，讓皇上擔心了。”林思飛幸福地說著。
皇後娘娘的臉色一寸寸地變白了，眼神當中帶著幾分狠毒。經過今天，皇後娘娘心裏麵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個林思飛肚子裏麵地孩子，絕對留不得。
“想必皇上對慧妃有什麽體己的話要說，姐妹們也叨擾了慧妃一會兒了，就都散了吧。”皇後淡淡地說著，眼神當中當著幾分冷意。
皇上點了點頭，對皇後娘娘的這個做法十分滿意，“也好。”
難得能夠見到皇上一麵，雖然說不是在自己的宮裏麵。但是，這麽快就要走了，眾位妃嬪的心裏麵很不是滋味兒的。
畢竟，離皇上近一些，總是能夠想盡辦法讓皇上注意到自己的，總比一天到晚呆在自己的屋子裏麵，連皇上的背影都看不到好吧？
“臣妾告退。”皇後娘娘淡淡地說著，眾位妃嬪也沒有任何留下來的理由了，隻能夠跟著皇後娘娘一起告退。
“等等，皇後，你留一下。”想起了太子妃小產的事情，皇上的眉頭忍不住蹙起，把已經準備告退的皇後娘娘留了下來。
皇後娘娘一愣，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是，皇上。”
“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生生的，怎麽都沒有聽說太子妃懷孕了，就沒有了孩子？”皇上是生氣的，畢竟，是人都希望多子多福的，而且是一個孫子。
皇上的臉色不好看，皇後娘娘急急忙忙地告罪，“都是臣妾的疏忽，請皇上責罰。”
“好了，現在說什麽也是沒有用的了。”皇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對著皇後娘娘揮了揮手，讓皇後娘娘不需要再多說了，“朕聽說，都是因為一個小公公莽撞，撞到了太子妃，才會這個樣子的，是不是？”
皇上的眼神掃到了林思飛的臉上，再看了一眼皇後娘娘，眼神當中帶著幾分不悅。
皇後娘娘急急忙忙地跪下，“是，皇上，都是臣妾管理後宮不嚴。”
“都是臣妾的錯，沒有能夠約束好自己宮裏麵的人。”人是自己宮裏麵的，林思飛在皇上的眼神投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便覺得不好了，急急忙忙地跪下，求皇上原諒。
雖然說，現在查不出來到底是誰做的，但是，是自己宮裏麵的公公，肯定是讓皇上懷疑的了。
皇上看了一眼大腹便便的林思飛，抿著唇，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淡淡地開口，“好了，你也是懷著身孕的人了，別跪下了，免得傷著孩子了。”
“謝皇上。”
“至於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朕也不想要再追究了。畢竟，慧妃的肚子裏麵還懷著孩子，朕不希望在這個宮裏麵再見到血了，知道嗎？”皇上的最後一句話是帶著幾分怒意的。
“是，皇上。”皇後娘娘的心裏麵是帶著幾分忐忑的，畢竟，自己做了惡事的，肯定是會覺得心慌的。“臣妾一定會好好約束後宮的。”
“好了。”皇上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
其實，皇上的心裏麵也是疑惑的，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畢竟，人是慧妃宮裏麵的，慧妃如今懷了孩子，肯定是希望能夠成為太子的，殺了太子的子嗣，肯定是有利的。
至於皇後，皇上倒是拿不準的，為了慕容家族，為了慕容嫣，皇後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
至於證據，人都死了，皇上也覺得老了，不想再為了這些事情憂心了，隻是希望，能夠父慈子孝罷了。
“去吧，皇後。”皇上冷冷地吩咐著，這麽多年，表麵上麵看起來，皇上越發尊敬自己了，可是卻是越來越像是陌生人了。完全沒有任何的夫妻之間的感覺了。
皇後娘娘默默地走了出來，扶著杜嬤嬤的手，心裏麵覺得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著自己似的。
“皇後娘娘。”一走出宮殿，淑妃娘娘便喊住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一愣，有些詫異地看著淑妃娘娘，“怎麽，淑妃，你還沒有走？站在這裏，是想等本宮嗎？”
雖然說再怎麽疲憊，但是，在這些妃子的麵前，皇後娘娘總是想要保住那一份居高臨下的感覺。
“確實，臣妾是為了等皇後娘娘的。”淑妃娘娘淡淡地笑著，對著皇後娘娘服了服身子。
“哦，是嗎？本宮倒是真的覺得榮幸呢。”皇後娘娘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看了一眼藍天，驚詫地說著。
“聽說，太子妃小產了。”淑妃娘娘盯著皇後娘娘的臉色，淡淡地說著。
“是啊，那孩子命薄，沒有福氣。”皇後娘娘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是沒有福氣？還是，被人害的？”淑妃娘娘別有意味地說著，眼神時不時地瞟著皇後娘娘，帶著幾分不屑。
“你這句話什麽意思？沒有證據，怕是不好胡說八道的。”皇後娘娘有些不悅，瞪了一眼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的嘴角帶著幾分嘲諷，“別的人，臣妾不清楚，但是皇後娘娘的為人，臣妾倒是一清二楚的。”
“皇後娘娘向來心狠手辣，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你。”皇後娘娘震怒，手指指著淑妃娘娘，“你少血口噴人了，那是本宮的皇孫，本宮怎麽可能加害？”
“是嗎？不是慕容家的親皇孫，皇後娘娘，您容得下嗎？”淑妃娘娘笑著，笑得燦爛。
皇後娘娘的臉色變得慘白，但是還是強撐著，“淑妃，沒有證據，那麽話就不要亂說。要是敢隨隨便便汙蔑了別人的話，本宮可是絕對饒不了你的。”
“嗬嗬。”淑妃娘娘淡淡地笑著，看著皇後娘娘氣急敗壞地走了，心情大好。
淑妃娘娘身邊的丫鬟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家的主子要這麽做，去得罪了皇後娘娘。
“娘娘，您這是為什麽呀？得罪了皇後娘娘，怕是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的。”丫鬟看著淑妃娘娘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著。
淑妃娘娘笑著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才不在乎到底日子好不好過呢。我在乎的是，她的日子好過不好過。”
“奴婢不明白。”小丫鬟傻乎乎地看著自己家地主子，一副雲裏霧裏。
“不明白就不要想那麽多了。”淑妃娘娘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個心思簡單的小丫鬟，嘴角露出了羨慕的笑容。若是，自己也能夠回到什麽都不懂的，年少無知的年紀就好了。
“記得，想辦法去提醒一下太子殿下。”淑妃娘娘一想到太子知道了這些事情可能會有多麽生氣地去找皇後，皇後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心裏麵別覺得舒坦。
“是，淑妃娘娘。”
“哎，人老了，皇上也不喜歡見著我了，我總是得給自己找點兒事情做做，不是嗎？”淑妃娘娘粲然一笑，還是芳華絕代的，有著當年年輕的模樣地。
隻是，鬥了這麽一輩子，什麽都沒有得到，有意義嗎？鬥了一輩子，爭了一輩子，到頭來隻是一抔黃土罷了。
“皇後，還是心狠手辣，不減當年啊。”淑妃娘娘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連自己的親皇孫都下得了手啊。”
“娘娘，這不是意外嗎？怎麽會是皇後娘娘？而且，公公也是慧妃娘娘宮裏麵的呀。”小丫鬟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畢竟，知道了小公公是慧妃娘娘宮裏麵的之後，紛紛猜測著是慧妃娘娘做的。
“看事情，不能夠隻看著表麵的。”淑妃娘娘看了一眼小丫鬟，笑著搖頭，“你啊，還是太年輕了。”
“是，淑妃娘娘。”小丫鬟默默地垂下了腦袋，不再言語。
“走吧，咱們回去吧，在外麵那麽久，還真的是挺冷的。”淑妃娘娘淡淡地說著。
“是，淑妃娘娘。咱們宮裏麵早就已經把暖爐給燒好了，就等著娘娘您回去了。”小丫鬟耍寶似的說著，希望能夠讓自己家的主子開心。
但是，小丫鬟說的，隻是表麵上麵的冷，淑妃娘娘所說的，則是內心深處地寒冷。
表麵上麵的，身子的冷，隻要多穿點兒衣服，燒個火盆便可以了。可是，心裏麵的冷，要怎麽樣禦寒？
人老了，淑妃娘娘更加覺得自己悲哀。至少，皇後娘娘還有個兒子，人生總是有些盼頭的。
可是，自己呢？連一個女兒都未曾生下。若是有個貼心的女兒，也是好的呀，能夠知心地陪著自己說說話，也不至於自己看著一屋子唯唯諾諾的下人，都不知道應該做什麽，說些什麽。
自己唯一的孩子，也是因為皇後而失去的，淑妃娘娘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了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