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隱藏的本性
瘋狂了一整夜,早早的拓跋烈又去上朝了。
百無聊賴,雲千兮又瞌上了雙眸,在睡一覺吧。
玉蘭苑內,李小姐美目中盡是血絲,整整坐在偏殿等了一整夜,卻始終沒有看到相見的人出現在她的麵前。
外麵的天色已然大亮,坐的太久雙腿都有些麻了,李小姐嗤笑了一聲,扶著桌子站起身子,慢慢的挪出了偏殿。
玉蘭苑後門邊,玉兒已經靠在牆壁上睡著了,李小姐眉目帶著哀怨再次望了後門一眼,轉身回了正殿,沒有等到。
“這是什麽?”拓跋烈穿著龍袍剛剛下朝,正要步入太子府內,餘光卻掃見了殿外柱子旁的一個紅木食盒,不禁疑惑的詢問身邊的小德子。
沒有注意到這個食盒是什麽時候放在這裏的,小德子小跑過去打開之後對著拓跋烈稟到:“回太子,是百圓糕。”
一聽百圓糕三個字,原本要邁進太子府的身形一轉,“擺駕去玉蘭苑。”
“太子駕到——”玉蘭苑,李小姐雙目無神的坐在桌旁發呆,尖細的嗓音卻將她的思緒給扯了回來。
原本哀怨的臉色頓時一掃而空,李小姐臉上帶著一絲歡喜奔至殿門前,礙於外人在場,李小姐隻能徐徐禮,“臣女參見太子。”
“平身吧。”鷹眸略見李小姐臉上憔悴的神色,“小德子,你在殿外候著。”
“烈哥哥。”正殿的殿門剛剛閉合上,李小姐就飛撲進了拓跋烈的懷中。
猛的靠近的身軀,讓拓跋烈有些許的僵硬,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扯著李小姐的雙手使得兩人身軀之間有了一些距離。
繼而開口道,“這麽早差人送百圓糕來是有什麽事情?”
‘這麽早’三個字,讓李小姐一愣,烈哥哥是剛才才看見的百圓糕?可是她分明昨天晚上就差玉兒將東西給送去了。
暗自將心事壓下,李小姐雙手纏著拓跋烈的手臂嬌聲道,“想你了。”
來是這樣,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真是讓他虛驚一場。
放下心來,拓跋烈踱步來到桌邊,卻在掠過李小姐身邊的時候,李小姐雙目猛地大睜,一瞬雙眸都暗淡了下來。
縱然沒有與人有過合歡,但是那痕跡,是代表著什麽她還是清楚的。
看起來原本想要問出的話,現在不必了,沒有比這痕跡更加有力的證據了,雲千兮說的是真的。
“柔兒?呆在那裏做什麽?”已經喝了足有半杯的茶,麵孔一轉,這才發現齊纖柔居然還站在原地,不禁困惑開口。
卻換來她慘然一笑,“因為烈哥哥來太過於高興,一時間就失了態。”
蜷於廣袖內的掌心狠狠收緊,指甲已經掐進了掌心中,在心中不斷的咆哮著,不甘心,不甘心,但是……
“烈哥哥,到底什麽時候才會讓我坐上太子妃?”齊纖柔帶著試探再次開口,卻意外的看見拓跋烈麵色一僵,鷹眸中頓時劃過慌亂。
“等到局麵平定下來再說吧。”拓跋烈含糊不清的回應著齊纖柔的話,垂眸飲茶的拓跋烈沒有看到因為這一句話齊纖柔笑的更加淒慘。
烈哥哥,以前你不是這樣回應我的,更不會這樣含糊的敷衍。
“烈哥哥,最近很累嗎?”齊纖柔斟酌著話語,美目瞄著拓跋烈臉上的神情。
聽見拓跋烈悶悶的“嗯。”一聲,齊纖柔繼續詢問,“每天晚上都在太子府內批閱奏折嗎?”
今天的齊纖柔,感覺似乎有些奇怪,聽著齊纖柔的第二句詢問,拓跋烈鷹眸中掠過一絲疑惑,並未作聲將其壓了下來。
就聽見齊纖柔繼續詢問,“昨天晚上也是嗎?”
拓跋烈終於皺起眉頭,鷹眸凝視著齊纖柔帶著一絲慘白的小臉,“柔兒到底想要問些什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色那麽白?”
齊纖柔嘴巴微張,到了嘴邊的話,又硬是咽了下去,“隻是想要叮囑烈哥哥不要太累,柔兒沒事,隻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揚起小臉,帶著淡淡的笑容。
拓跋烈關切的開口,“怎麽會睡不好?”
齊纖柔搖搖頭,“大概是因為心緒有些不寧吧。”
拓跋烈抬起大掌揉了揉齊纖柔的頭頂,“回頭本太子讓人給你開些安神的藥。”
“謝謝烈哥哥。”衝著拓跋烈甜甜一笑,就聽見拓跋烈開口,“既然柔兒沒事,那本太子就先回去了,太子府內還有許多奏折沒有處理。”
目送拓跋烈離開玉蘭苑,李小姐咬著薄唇,淚珠就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為什麽……為什麽……”
一遍遍傷心的呢喃著,緊閉著殿門,奢華的房間內隻坐著李小姐一個人。
久久李小姐抬起美目朝著殿外恨恨的望了一眼,揚聲道,“玉兒。”
“奴婢在。”在後門靠著牆壁睡了一整夜,玉兒說話的時候帶著濃濃的鼻音。
打開的殿門,看著自家小姐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低垂著腦袋戰戰兢兢的走到了她的身邊。
就聽見李小姐冷聲道,“跪下。”
玉兒一怔,抬起雙眸就看見自家小姐麵色上浮著沉沉的怒氣,不敢發問,“噗通”一聲,玉兒就跪在了李小姐的麵前。
“昨天晚上百圓糕到底送到哪裏去了?”
李小姐的話,讓玉兒眼睛大睜,帶著驚恐,小姐這是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說!”一把將手邊的茶盅砸到了玉兒額頭上,滾燙的茶水沿著玉兒的臉撲簌簌的就躺了一身。
不敢叫疼,跟隨在自家小姐身邊多年,隻有她知道小姐真正的秉性,如果叫疼,她會被折磨的更慘。
“奴婢……奴婢……”看著玉兒斷斷續續卻不將整件事情完好的倒出在她麵前,李小姐冷笑一聲,起身轉回內屋。
等到再回到殿中的時候,手中就多出了一根黑色的長鞭。
“玉兒,再給你一次機會,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持著黑色長鞭,李小姐眯著雙眼盯著玉兒被茶水燙紅的臉開口道。
“小姐……小姐您饒了我吧,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是昨天的小公公攔著所以奴婢才沒能將百圓糕送到太子府內隻留在了太子府門前,小姐……奴婢不該撒謊,小姐您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連滾帶爬的玉兒撲到李小姐的旁邊,雙手緊緊的抱著李小姐的腳哀求著。
每次一頓鞭子下來她都最少要疼上十天半個月,因為小姐不準她擦藥,更不準向別人說手上的事情。
忍著傷口的疼痛還要裝作與平常無恙,每個晚上將衣服脫衣服都仿佛是在揭皮一樣,渾身鮮血淋漓。
“玉兒,你跟本小姐很長時間了吧。”對於玉兒的苦苦哀求聲,李小姐充耳不聞,一雙美目看似慈善的望著玉兒那張驚恐的麵容。
“你應該最清楚本小姐的脾性的不是嗎?”
玉兒瞬間麵如死灰,跪直身子,仿佛是趕赴刑場一樣的閉上了絕望的雙眼。
“啪”“啪”“啪”……衣衫被抽裂,背部已經血肉模糊,隨著李小姐每一次鞭子的飛舞,鮮紅的血液都會連帶著被甩出。
緊緊的咬著唇瓣,唇瓣都已經被咬破了玉兒卻仍舊不肯鬆開牙齒。
因為隻有這樣緊緊的咬死牙關,她才能夠不發出任何一聲代表著疼痛的呻吟。
因為在犯錯接受懲罰的時候小姐說過,發出的聲音隻會讓她覺得犯錯的人心有不甘,那樣她隻會變本加厲的懲罰下去。
整整半個時辰,玉蘭苑正殿內已經到處都充斥滿了鮮血的氣息。
李小姐終於手住了揚鞭的手,懶洋洋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望著麵無血色的玉兒悠悠開口,“玉兒,去倒茶,小姐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