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心服口服
是,拓跋烈的聲音!
傳入拓跋宇的耳內,拓跋宇猛的臉上就有了怒意,不過這抹怒意也僅是片刻就消散了完全。
沒有了齊王的身份,不在需要裝成良善的弟弟,拓跋宇不需要在隱藏自已的情緒,“你來這裏做什麽?看我的笑話嗎?”
冷冷的聲調,話末還帶上了一聲不屑的嗤音,拓跋烈卻並不在乎。
站在天牢外,看著拓跋宇臉上嘲諷的表情,開口道,“如果一開始你不是處心積慮的想要篡位,咱們兄弟之間不會走到這樣的地步。”
拓跋烈臉上帶著平靜望著拓跋宇,這些年間,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但是他卻不會忽略曾經的拓跋宇的本性。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幼年的時候,拓跋宇並非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處心積慮?嗬。”聽著拓跋烈的這句話,拓跋宇笑了。
“咵咵”的鐵鏈聲想起,拓跋宇起身望著麵前的拓跋烈開口,“為什麽太子的位置要由你來坐?分明我要比你優秀得多,為什麽?”
說起來這句話拓跋宇的臉上帶著扭曲的恨意,從小到大,暗地裏他付出過多少的努力。
為了比別的人更優秀,從小開始習武,為了比別人更優秀,他比皇兄們年齡更小就已經開始讀閱書籍,為了比別人更優秀……
他實在是付出了太多,但是卻沒有換取來他想要的結果。
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成為了太子,而他則被封了王,這樣的打擊,讓他怎麽承受!
“從一開始你就太注重了成敗,所以父皇當年沒有選擇讓你成為太子。”
或許拓跋宇的努力當年的父皇並非能全部的看見,但是與他那麽的親近,他又怎麽會不知道拓跋宇付出了究竟要比別人多多少。
從封王之後,拓跋宇慢慢的就與他疏離了,他明白原因,但是他卻無能為力。
直到後來,他知道拓跋宇開始在那種蓄積勢力,在那個時候他才真正的意識到,皇弟最真的變了。
聽了拓跋烈的話,拓跋宇不禁冷笑,居然因為是他太過於好強才造成了那樣的結果,真是諷刺。
“做親王不好嗎?”看著拓跋宇臉上的神情,拓跋烈開口問道。
試問生在皇家,能夠平安的長大封王,這一切難道不就已經足夠了嗎?為什麽得到了,還要奢求更多?
“那為什麽不是你來做親王!”拓跋烈的話,顯然戳到了拓跋宇的痛苦,做親王不好嗎?
如果做親王好,為什麽他還要與他爭皇帝的位置,誰都知道,隻有皇帝才是天下的主宰!
“如果父皇當年的安排真的是讓我成為一個親王的話,我會順從的接受,並且一直做親王到老。”因為激動的情緒,拓跋宇說出來的話,並沒有讓拓跋烈生氣。
拓跋烈隻是認真的看著拓跋宇給出了這樣的答案,顯然沒有想到拓跋烈會這樣說,拓跋宇明顯一愣。
“咵咵”鐵鏈的聲音再次響起,拓跋宇轉身重新坐回床邊,看著拓跋烈開口,“你來不止是要跟我說這些的吧?”
沒有了嘲諷,沒有了冷笑,拓跋宇看起來平靜了許多,望著拓跋烈詢問他到來的真正的本意。
“原本不是,但是現在說了這些就已經足夠了。”拓跋烈看著拓跋宇平靜下來的麵孔,那張麵孔還能依稀尋找到小時候的影子。
念起兩人朝夕相處的幼時,拓跋烈心中一片暗淡。
看著拓跋烈作勢欲走,拓跋宇追隨上他的腳步,“咵咵”的鐵鏈聲想起,拓跋宇帶著一絲焦急的聲音就這麽傳入到了拓跋烈的耳中,“告訴我失敗的原因。”
拓跋烈知道原因,他想知道原因,籌謀了這麽久的周詳計劃居然失敗,他想要知道,到底是為什麽他會失敗。
拓跋烈的腳步一滯,斜目拓跋宇執著的眼神就倒映進了他的眼瞳,轉過身子,“你還記得雲千兮嗎?那個浴火重生的雲千兮。”
雲千兮三個字一出,讓拓跋宇一震,浴火重生的雲千兮更是讓拓跋宇隱隱的猜測到了某些東西。
“她早已經不是曾經的雲千兮,在你重新找上她的時候,你認為的控製,對於她來說就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
淡淡的話語,聽在拓跋宇的耳中則驚起一陣的驚濤駭浪。
“所以你所不布置的計劃,全部都是雲千兮轉述給我的,至於你讓雲千兮彈進聖水中的毒藥,當天接觸到聖水的所有人都已經事先吃過了雲千兮研製出來的解藥。”
果然如此!
觸封喉的毒性那樣駭人她居然都可以研製的出來解藥,那麽解開隱丹的毒更是不在話下。
沒有想到浴火重生的雲千兮居然有這樣驚人的能力,拓跋宇在心中感慨。
隻有他知道觸封喉的毒性到底有多厲害,所以在知道雲千兮能夠研製出解藥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那種滔天的震驚。
“後來我中毒也是她做的?”這應該是毋庸置疑的,拓跋宇卻仍舊想從拓跋烈口中確認這件事情。
拓跋烈點點頭,“沒錯,她在聖水中激發出的第二種毒,那就是你中毒的原因。”
當真是個人才,而他之前居然一直不知道雲千兮有這樣的能力。
雖然雲千兮在他府中對對下人們動手讓他知道她有點小本事,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居然能力這麽驚人。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的是我失敗的原因居然是因為一個女人。”拓跋宇臉上閃過無奈的笑意,讓拓跋烈看的莫名其妙。
沒等拓跋烈發問就聽見拓跋宇又道,“輸在雲千兮的手中,我心服口服,好了,皇兄我累了。”
拓跋宇不管站在天牢邊的人有沒有離開,轉身就躺回去了,直到聽到腳步聲輕移,拓跋宇才轉身平躺回了身子。
一雙眼睛帶著幽深望著天牢的頂部,想起雲千兮在出事之後與他再次相遇那冷漠的眼神。
想起再次找上雲千兮被他喂毒後,咬著牙不服輸的神情。
想起雲千兮在他府中用膳時那狼吞虎咽的樣子。
想起雲千兮在將烤魚遞給他說還人情的認真樣子……
突然拓跋宇就笑了,嗤嗤的低笑聲,臉上僅有的陰鬱的神情消失一空。
他是該有多笨,居然連自己動了心都不知道,那樣去關心一個人,那樣去容忍一個人,那樣去擔心一個人……
為什麽他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奪位失敗了,但是原因出在雲千兮的身上,他一絲也不後悔!
沒有了隱患,這天晚上的拓跋烈攬著雲千兮睡的格外的酣暢,多久沒有這樣舒心的睡過一次長覺了。
下巴輕柔的在雲千兮的肩窩處蹭著,惹著雲千兮臉上露出煩躁的表情,拓跋烈才轉開腦袋凝思事情。
“太子……太子,有急事稟報!”已經是後半夜了,雖然拓跋烈已經睡醒,但是想著這樣呱噪的聲音或許會吵醒雲千兮,拓跋烈皺著眉頭披衣走了出去。
“什麽事情?”這樣三更半夜的不能等到天亮嗎?
“太子出了大事!”縱然聽得出來拓跋烈聲音的不悅,但是這件事情耽誤不得,要是因為這件事情而出了紕漏,那絕對是他們死都擔不起的大罪啊。
“來書房!”這樣焦急的神情,急躁的聲音,若非不是天大的事情他們絕對不會慌張成這個樣子。
這麽一想拓跋烈的臉色就十分陰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拓跋宇的事情剛剛解決,這下子是又出了什麽大事!
“說。”書房內,拓跋烈剛剛坐穩,就迫切的開口詢問。
“天牢被劫,齊王不見了!”
“什麽!”聽到這句話拓跋烈的橫眉一豎,伸手就砸摔了一個硯台,劈裏啪啦的破碎聲讓下方跪著的人心中更是發緊,太子這可是真怒了。
“我們在之前關押齊王的那間牢房內發現了這個。”拓跋烈的怒氣已經開始向外冒了,下麵的人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顫顫巍巍的將手中的書信遞交給了拓跋烈身邊的小侍衛。
隻怕看了這封書信,太子可就不止是怒氣那麽簡單了。
“唰啦”打開書信,快速的掃了兩行拓跋烈的眼睛驀然睜大,簡直不敢置信。
咬牙切齒的從頭再次看了一遍書信上所寫的內容,拓跋烈咬牙切齒的一巴掌將信紙排在桌案上,怒吼,“豈有此理。”
拓跋宇手中有兵力,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情,在祭天那日待到的拓跋宇的手下少說也有上萬人,但是再看了這一封書信之後,拓跋烈才知道那不過是十分之一。
這樣的精兵握在拓跋宇的手中到底是個禍害,但是卻又難尋蹤跡之前聽聞林思飛所說的拓跋宇的三萬精兵都遍尋不到,更何況是這十萬。
雖然拓跋宇在信中說道,不會在於他為敵,但是卻有著一個條件,這個條件才是讓拓跋烈所有的怒氣爆發的來源,拿雲千兮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