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成不成?
“趕緊的,現畫現用!熱乎著!”別告訴我,他裝道士的時候,身上也沒幾張符傍身!
太鶴長老站起身,我跟著他站起身。
他忽然轉頭,“你以為隻要有鎮鬼符,你身後的那隻女鬼就能降住了?”
我以為他是小氣,不肯拿出來救命。
聽說很多江湖術士,都會到一個專門賣靈異東西的黑市采購,這裏邊就有各種符咒可買。
他們以公道的價格買回來,再以高利潤的價格賣出,從中賺取差價。
我焦頭爛額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省什麽符咒啊。”
太鶴長老轉過身,看向我的目光別提有多真摯了。
“這畫符咒,可不是隻要模仿各種形狀和顏色,畫出來的符咒就有用處的。”
我一怔。
皺眉。
這話是什麽意思?
太鶴長老抬起頭,目光看著高高的宮牆。
“畫符不但講求運筆,而且還講究日子和時辰。無論是念動咒語,或是掐訣迎神靈,所謂程序之複雜,之繁瑣……”
太鶴長老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其中心大意就是,他好像沒有啥能使得出的符咒。
或者畫的出的符咒……
我的注意力有些遊移,太鶴長老打了我一腦袋瓜子。
“丫頭,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我忙不迭的點頭,“在聽在聽。你的意思不就是說你畫的符咒不頂用麽!咱們兩個要入鬼口了唄。”
剛說完,又被打了一腦袋瓜子!
我怒了。
“老頭子,是你自己說自己身上普通的符咒鎮不住那女鬼的怨氣的!”
明明就是他自己承認了自己沒有能力,現在還惱羞成怒的打我頭!
哎。
本來就不怎麽靈光的腦瓜子,再被他這麽一打,以後估計得更傻了!
不對。
呸呸呸。
本姑娘我聰明伶俐,從來不笨!
砰——
一時之間所有的宮門如同倒塌的塔羅牌一般,全部被關閉。
我猛地站了起來,“看樣子,她到了。”
我真的是不想見到這隻滿身詭異氣息的女鬼。
太鶴長老從他的隨身包裏拿出了一疊黃符,還有一把桃木劍。
我眉角一抖。
剛剛不是說自己沒有符咒麽!
“汰!”太鶴長老一聲大喝。
然後腳踩七星步,舞動手中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急急如律令……”
手中黃符自動貼上了宮門。
平地陰風乍起,一股濃濃的白煙從宮門底下冒了出來。
若是忽略越來越底的溫度,還有那股子濃濃的鬼氣。這樣的煙霧縈繞,還真有點仙氣渺渺的感覺。
我兩手相交,摸索著雙臂。
此刻冷的簡直如墜冰窖。
“老頭兒,你成不成?”一開口,竟是滿嘴的白霧。
我有種錯覺,仿佛說話的口氣都結成了霜花。
太鶴長老轉頭瞧我,“如果能溜之大吉,貧道絕不應戰!”
這話充分表達出了太鶴長老沒有信心能贏的思想感情……
我開始琢磨著能不能腳底抹油,像他說的溜之大吉。
推了推距離自己最近的宮門,怎麽推都推不開。
“兩個人……”薑水鳶的聲音從宮門外傳來。
我轉頭,看到了一條正推開著門的蒼白胳膊。
接著是紅色的三寸金蓮繡花鞋。
我頭皮一陣發麻。
她緩步走了進來。
太鶴長老從袖中飛出的黃符,在她眼裏就跟廢紙似得,抬手抓住一張,然後麵無表情的丟掉。
她慢慢走向太鶴長老,啟唇,“你自殺還是我動手?”
太鶴長老一個哆嗦,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咒罵一句,“老頭子,你要是暈過去,醒來之後很有可能已經變成女鬼肚子裏的點心啦。”
太鶴長老忽然睜開眼睛,一個鯉魚打挺又站了起來。
我已經懶得對他翻白眼。
果然是撞暈的!
“丫頭,你敢進別墅,難道就沒有什麽法器傍身麽!”
我有些心虛,勾唇,慘笑,“我最大的法器就是我的朋友啊。誰知道我會和他們走散啊。”
太鶴長老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尤為明顯。
“你,你這丫頭……”
我估摸著他還指望我能反敗為勝呢!
誰知道我啥都沒有。
他又露出了生無可戀的目光。
薑水鳶伸出手,直接抓住了太鶴長老揮向她的桃木劍。
呲——
蒼白的手掌如同被烈火灼傷了一般,冒出了絲絲鬼氣。
她立馬扔了桃木劍。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奇怪的看著薑水鳶。
為什麽她一直閉著眼睛,卻一點也影響不到她的視力呢。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太鶴長老從懷中掏出一個黑盒子,一把朱砂朝著薑水鳶扔了過去。
薑水鳶僅僅隻是歪了歪頭,躲過了朱砂後,速度很快的掐住了太鶴長老的脖子。
“朱砂?我隻是不喜歡朱砂。但朱砂對我沒有用。”櫻桃小口輕啟,說出來的話令人毛骨悚然。
她的手勁加大,我看到了太鶴長老一張扭曲的臉。
薑水鳶轉頭對我道,“想清楚了麽?要不要把沐小蝶送給我。興許,我能讓你死的幹脆點,不痛苦。”
我說,“你先把你手裏的糟老頭放了,咱們有話好好說。來來來,君子動口不動手!”
薑水鳶對我冷笑一聲,“我快沒有耐心了。”
我下意識的咽下一口唾沫,餘光一瞥,頓時嚇得差點坐到地上去。
滔天的鬼氣形成一股巨大的黑霧,如同漩渦一般的飄在薑水鳶的頭頂上。
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那雙一直緊閉的眼睛之上。
她長長的睫毛翁動,忽然的,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血紅色的眼珠子滾動,陰毒的目光,如同機關槍似得,牢牢鎖住了我。
她慢慢的走近我,濃鬱的屍氣朝我鋪天蓋地的湧來。
我一步一步的朝後退著,
滿頭的汗水,從我的額頭如雨般的落下,流進了我的嘴角。
因為緊張,我屏住了呼吸,導致胸腔像是被壓了塊石頭一樣,難受的要命。
“放心,我下手……很輕的……”
她的臉靠近我的臉,我與她的目光一下子相交了起來。
她紅色的小嘴微張,一股濃濃的屍臭味突然的襲入了我的五髒六腑。
想要嘔吐,卻不敢做出大動作。
她冰冷的手握住了我的脖子,像是要將我掐死。
隻是掐到一半,又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