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是前男友!
我輕呼出一口氣,狠狠的瞪了一眼沐小蝶。
沐小蝶咧嘴,笑的開懷!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邊的時間。
淩晨三點半。
現在是夏天,白天來的早,萬一出了什麽事情,隻要太陽出來了,對於我們而言都更加有利一些。
畢竟,再厲害的鬼,對太陽、對白日總是有所忌憚的。
腦中忽然閃過南柯與那女鬼站在一起的畫麵。
男才女貌。
感覺特別般配。
我有些走神,進了別墅之後,立馬就發現自己居然和他人走散了。
我心慌不已,卻見沐小蝶和唐景祁還在我身旁。
我又鬆了口氣。
“道長他們呢?”我開口問道。
唐景祁搖了搖頭,“剛剛好像有些走神,等反應過來時,身邊就隻剩下你和你身邊的這位朋友了。”
沐小蝶一臉不爽的表情,“身為鬼厲的我,居然中了鬼打牆。真是丟人,不對丟鬼!”
唐景祁看著沐小蝶有些新奇,“你是鬼厲?”
沐小蝶冷哼一聲,“怎麽,你想收了我?”
唐景祁答的特別順,“哪敢啊。你剛出來時,不就鄙視了我請的太鶴長老手裏的鎮邪符麽!”
沐小蝶看了我一眼,留了三分情麵。
我眨了眨眼睛,忽然道,“啊啊啊——鬼打牆。咱們三等等不會被分開吧?”
沐小蝶興致又上來了,“小歡這是害怕了?沒事沒事,隻要你答應嫁給小蝶,小蝶肯定保你周全。”
我打下她捉弄我的手。
這廝還有完沒完了!
於是唐景祁看我的目光越發古怪了。
一副我怎麽會有這麽特殊的嗜好的悲涼感。
然後忽然又露出要拯救我於水火的正義感!
他忽然抱住我,“牧宜歡你一定是不知道男人有多好,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現在怎麽了?
隻見他繼續說,“有些幸福,隻有男人可以給你,女人給的,終究和男人給的不一樣。”
說著,還看似害羞的捂了一下臉。
我,“……”
大哥,你真的誤會了!
姐姐我性別女,愛好男!
很正常!
沐小蝶卻是變本加厲的反駁,“別忘了,我是鬼。我能用鬼術讓小歡體驗到任何感覺!”
唐景祁反駁,“你給予宜歡的所有歡愉,都是鬼術變得,這不是真實的!”
沐小蝶翻白眼,“不管怎麽樣,男女之情說白了就是一個精神上的感受。真的假的有什麽重要的?”
唐景祁顯然對沐小蝶的理論不讚同。
“宜歡丫頭是人。最適合她的人,是我。”
沐小蝶脾氣上來了,“呸!你合適,你哪裏合適了?除了你是個男的!”
唐景祁冷哼,“對,就單單老子是男的,就比你合適!”
我被這兩人,聒噪的腦子疼。
本來就煩了,現在更煩了。
“仄仄仄……”樓梯上方,站立著一個小身影。
“仄仄仄……”
“吵架呀,吵架呀,有,有……意思……仄仄仄……”
沐小蝶與唐景祁不吵了,幽幽的看向了那個一步步從樓梯上方下來的……
娃娃。
模樣就跟市場上那種地毯上買到的廉價芭比娃娃一樣。
劣質的發色,空心的身體。
沐小蝶與唐景祁齊齊一聲冷哼。
“靠!老娘還沒吵完!插什麽嘴!”
“靠!老子還沒吵贏!出來幹啥子!”
於是,我周身掛起兩陣風。
眨眼間,那樓梯上方的詭異娃娃,已經被沐小蝶與唐景祁滅的……
隻剩下了渣。
隻見沐小蝶手裏捏著芭比娃娃的下半身,“唐景祁,你在故意和我做對!”
唐景祁手裏抓著芭比娃娃的頭,“老子這是在拯救我家丫頭一輩子的幸福!”
沐小蝶冷笑,“幸福?”
我實在忍不住了,“你們這哪裏是吵架啊!根本就是在狂虐單身狗好麽!這恩愛秀的,我都覺得自己是百瓦電燈泡!”
接著齊齊聽到他們嫌棄對方的冷哼聲。
沐小蝶,“放屁!”
唐景祁楚楚可憐,“宜歡丫頭,我不活了……”
於是就這樣,歡快的走了一路。
當然,別墅不怎麽大,這鬼打牆裏邊的路,卻是尤其的長。
沐小蝶難得遇上這麽個能和她鬥嘴上這麽久的人,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沒底線。
那節操碎的七零八落,估計好幾輩子都拚不回來了。
沐小蝶忽然靜了下來,沒有開口說話,眼中青芒一閃,鬼打牆的結界破了。
於是我看到南柯臉色陰沉的站在了距離我兩三步的距離處。
沐小蝶縮了縮脖子,飄坐在了別墅扶手的欄杆上。
反觀唐景祁一臉戒備的看著南柯。
我沒好氣的走向唐景祁,對著南柯暗諷道,“本來就是鬼了,現在還被另外一隻漂亮的女鬼勾了魂,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個魂飛魄散的結果。”
南柯走近我,反問道,“你就那麽迫不及待的希望我魂飛魄散?”
我當然說的是氣話。
但是話都出口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你這不是好的很麽?”
南柯沒有在和我說話,轉頭朝著二樓走去。
沐小蝶飄過來,膽顫心驚的拍拍我的肩膀,“你說你,說句好話就那麽難啊?”
她倒是輕巧。
反正我就是別扭。
唐景祁還沒從南柯的出現中反應過來,“牧宜歡,剛剛那個人是?”
我有些煩躁的回道,“前男友!”
唐景祁大概是被我的口氣嚇到了,一臉英俊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沐小蝶雙手環著,一隻手的手指點著臉蛋,“怪不得跟吃了炸藥一樣。小歡,你不會吃醋了吧?”
我下意識的搖頭。
幾乎立馬反駁,“不可能!”
情緒越是激動,真相就越是近。
沐小蝶不說話了,唐景祁也不說話了。
我大概是懂沐小蝶那話的意思了。
她這鬼神出鬼沒的,說不定當時那井中女鬼和南柯對話時,她也正在周圍遊蕩呢!
幾人各懷心思,這一路很是平靜。
隻是在樓梯過半的時候,一群麵目猙獰的小鬼從上邊飄蕩了下來。
若是我一個人肯定要被嚇得雙腿顫抖,兩眼翻白。
隻是現在身邊有沐小蝶和唐景祁,我一點也不害怕。
甚至連害怕的情緒還沒有醞釀出,他們兩個已經將眼前的鬼東西,收拾幹淨了。
唐景祁剛要將吸走鬼體的吸魂玉收回懷裏,我便搶先出口。
“唐景祁!”我叫道,“雖然很唐突,但我想問問你,你手裏的這個能吸走鬼的東西是什麽?”
唐景祁看了我一眼,“吸魂玉。”
答案和沐小蝶在林子中和我說的一樣。
“這東西,是你從海外或者什麽地方買來的?”
唐景祁奇怪道,“你對這東西很感興趣?”
我誠實的點頭。
唐景祁靜了會兒,才道,“這是唐氏祖傳的玉石。傳男不傳女。將來送給媳婦的。”
很多豪門大家庭,基本上都有一件兩件的傳家寶,按照道理這並不是一件稀罕事。
怪就怪在,我總覺得這吸魂玉有些詭異。
至於詭異在哪裏,一下子說不上來。
唐景祁一臉笑意,“宜歡丫頭,你要是感興趣,不如回去後直接嫁給我?我立馬把這東西送你了。”
我裝模做樣的咳嗽兩聲,“我剛失戀呢,你別逗我。”
唐景祁卻是一臉的正兒八經,“你剛失戀不正是別人捷足先登,闖進你生活的良好時機?”
他說的好像是這麽一回事。
唐景祁鍥而不舍,“牧宜歡,喜歡老子的人多如過江之鯽,能從城南排到城北,你真不考慮一下老子?”
沐小蝶適時的開口,“唐景祁,就算我家小歡不要南柯了,那也是我的人。怎麽也輪不到你啊。”
唐景祁一點不文雅的翻白眼,“你是女的!”
於是,兩個人在男人適合我還是女人適合我的問題上,又開始聒噪了。
最後,我聽到唐景祁爆吼了一聲,“握草!就憑南柯和你都是鬼,老子才是最適合宜歡丫頭的人!”
我按了按耳朵,真心覺得累。
迷迷糊糊中,我走進了一個白牆黑瓦的村莊。
屋舍半舊不新。
青山綠水的,很是漂亮。
沿路緩慢而走,裏邊的百姓過著男耕女織的樸素生活。
我忽然有些想要沉醉進這樣簡單又快樂的生活中去。
距離我最近的一處小房子,是個茅草房。
門打開了,走出一個滿臉笑容的婦女,她手裏拿著一塊餅。
“姑娘怎麽站在門口?餓了吧?這個給你。”
我看了一眼婦女手裏的餅,聞著絲絲餅香忽然真的覺得有些餓了。
我將餅接了過來,隻聽婦女朝我問道,“姑娘,你從哪裏來?”
我愣了愣,想了想半天,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對了,我從哪裏來?
我怎麽不記得自己從哪裏來?
婦女見我一臉的難言,又問道,“無礙無礙,不說也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我手裏摩挲著婦女給的餅,有些難以下口。
雖說肚子很餓,但是卻莫名的不想吃了。
婦女道,“是不是覺得餅幹了?我去給姑娘倒碗水吧?”
說著,就要進屋給我倒水。
我急忙忙的開口,“不用了不用了。大娘,我隻是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遲些在吃吧。”
婦女微微皺了皺眉。
我腦袋有些發暈,隻見婦人又突然對我問道,“小姑娘可有婚嫁?”
我搖頭,“不曾。”
婦女忽然眉開眼笑,“那正好,我這裏有門頂好的親事,你可以試試。”
我有些的呆愣的回答,“啊?”
婦女開口問我,“你放心,那公子哥絕對的眉清目秀。脾性也是極好的。對了,你八字多少?”
八字?
我疑惑道,“什麽是八字?”
婦女道,“那你說說自己的出生年月吧。”
我怔了怔,腦袋越發的眩暈了起來。
手中的餅落地,眼前的婦女的麵容也越來越模糊。
我使勁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這婦女,才突然發現,這婦女的穿著打扮根本不是現代的服飾。
我細細看了看。
我讀書不算學霸,但是這婦女身上的衣服,我看了看,還真給我認出來了。
北宋時期的服飾裝扮。
這婦女絕對不是人!
沒有反應過來時,也沒覺得有多害怕,反應過來後,真的是嚇到自己了。
隻見那婦女依舊一臉慈愛的看著我,我卻是背脊發涼,渾身發冷。
“出生年月?”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我,大概是90年?”
我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原因無他,隻因此時此刻,除了我沐小蝶他們都不見了,我沒有了生命的保障。
手腕處一涼,我抬眼望去。
一張蒼白蒼白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雙眼睛像是放在水裏被泡大了似得,如同死魚般的死氣沉沉。
我登時張大了眼睛。
靠!
我現在居然被一死屍拉著手!
我後知後覺的想要縮回手,她卻是朝著我詭異的微微一笑。
我一哆嗦。
她的臉更加靠近我了。
幹澀的嘴唇對著我的鼻子,眼睛翻著眼白的就這麽直愣愣的看著我。
我憋住氣,嚇得全身打顫。
死命的想要甩開這女鬼的手,她卻是握的堅不可摧,怎麽掰都掰不下來。
求生的本能讓我不斷的掙紮,她卻是一動不動,唇瓣勾著詭異的弧度。
她圓滾滾的眼珠一翻,忽然張開了嘴,露出了裏邊尖利的牙齒。
一股惡臭摻雜著血腥味衝我而來。
刺激的我一個激靈。
陰風呼嘯而過,我下意識的眯眼躲閃那陣猛烈的風。
鼻尖異香劃過,手臂上的冷意退散,我睜開了眼睛。
“娘子,你沒事吧?”
南柯那張俊俏的臉闖進了我的眼睛。
一時之間,我有些恍恍惚惚。
手臂微微生疼。
一看,竟被那女鬼握出了一道又長又刺眼的血痕。
“糟了,屍毒。”南柯一聲低呼。
剛剛被女鬼抓著的時候倒是沒覺得什麽,現在,我總覺得這整隻手臂好像都已經不是我的了。
雙腿發軟,忍不住的便想要往地上坐去。
鼻尖又是一股異香溢出,原本藏匿在茅草屋身後,那一隻隻想要撲過來的鬼,頓時被南柯像風箏一樣的,打的老遠。
我怔仲中,南柯突然低下了頭,唇瓣往我手臂上的傷痕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