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黑暗的本質
“這是……”
眾人麵露驚容，看著麵前的廢墟，讓人無法聯想到這是天庭。
曾經佇立三界的龐然大物，有神明坐守的天庭。此時竟然成了廢墟，坍塌的金殿宙宇，空氣中彌漫著死氣。
閻君麵色嚴肅，他心裏所想似乎得到了驗證。
眾人一路往前走，很快來到一處吊橋前。
橋已經斷掉，前路無法通行。火烜企圖飛過去，然而有威壓降臨，讓他無法騰空。
“這裏飛不過去！”閻君說道。
噗通！
龍振玉跌坐在地上，頹然的望著深淵。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或許我們都錯了。”閻君的聲音有些低沉，袁朗心中一凜。他知道閻君所指何意，隻是這很難讓人相信。
那個為了躲避黑暗的天庭，拋棄了三界，拋棄了眾生。
被人誤會了數萬年，萬年的時間裏被人唾罵。
呼！
遠處有異象出現，一座坍塌的宙宇突然大方金光，有神明從廟宇中站起。
“殺！”
神明不是真身，卻帶著滔天凶勢衝殺而來。
“我明白了，他們帶走了黑暗，是黑暗毀了這裏。”
此時閻君的表情已經看不出悲喜。
火犁抿著嘴，目光閃爍不定。
閻君翻出一塊黑色的令牌，沉聲喝道：“地府閻君在此，神將住手！”
神明身高數十丈，衝殺過來氣勢驚人。
突然，他停下來看著空中的令牌，許久之後，發出一聲歎息。
“天帝帥眾神鏟除邪惡，不知外界的黑暗是否消失？”
閻君拱手說道：“黑暗尚未消失，不知天帝在何處？”
“天帝已逝，吾不過是一道執念，奉命鎮守此處。閻府君，榮吾鎮殺此僚。”
“神將且慢，此人曾是天庭監察使，雖被黑暗侵蝕，尚留有神誌。神將既然隻是執念，必不能長久，敢問神將，當年天庭發生了什麽？”
神將身上殺意彌漫，久久不曾散去。
他慢慢地盤腿坐下來，沉聲說道：“當年天帝渡劫，未曾將惡根斬淨，導致惡念衝出體外。四大帝尊聯手鎮壓，惡念逃脫，闖入天陰府，吸收了無數惡念得以壯大。為了避免三界生靈塗炭，天帝下令關閉天庭。
但是依然有一部分惡念從天庭逃入人間，掀起了百族之戰。天帝命人前往三界之中，鎮壓黑暗。而我等，奉天帝之命鎮守南天門，防止黑暗逃脫。”
袁朗心中震驚萬分，他瞥了一眼龍振玉。
龍振玉應該就是當初奉命鎮壓黑暗的那一批人，隻是為什麽龍振玉會說謊？
是黑暗？
黑暗是天帝的惡，世間有陰陽，人心有善惡。
天帝的惡逃了出來，吸收了其他人的惡，壯大了自己。同樣逃出去的那一部分，想要壯大，就要吸收世間的惡。
黑暗是大恐怖，恐怖來自人心。
隻是這樣的結果顯然讓人無法接受，但是對於閻君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我們錯了。”
雷王從閻君體內走出，他的身軀和神將一樣頂天立地。
“你是陰間十殿主，吾見過你，沒想到你也死了！”神將說道。
雷王沒有說話，他望向天庭深處，他能感受到那裏麵一片死寂。
“你們將我喚醒，我隻能醒來這一次。這次之後，我就徹底消失了，你們走吧，天庭不應該重新開啟。把他留下來，你們離開！”
龍振玉畏懼的望著神將。
“不可能，我不會留下來的，你們當初關閉天庭，把我擋在外麵，害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現在還想把我封印天庭中，與你們陪葬。”
神將憐憫的看過來：“把你擋在外麵也算是救了你，你現在已經被惡念襲身，隻能鎮壓你。”
神將攤開手掌抓過來，龍振玉麵目猙獰，起身往南天門飛去。
神將隻是一道殘魂，不久之後就會消散，隻要出了南天門神將就抓不到他。
“想逃？”
神將冷哼一聲，聲如雷鳴，震的人雙耳發聵。
龍振玉身形晃動了一下，險些掉落下來。
他穩住身子，來到南天門，雙手結印，試圖打開封印。
就在這時，南天門的四根龍柱突然裂開，有人在外麵攻擊封印，龍柱裂開，隨時可能斷裂。
神將收手，望向南天門。
“是黑暗？”
閻君搖了搖頭，“是其他幾位殿主，他們想要天庭！”
轟！
神將身上殺意四起，怒目喝道：“吾追隨天帝二十萬年，如今天帝和眾神先後逝去，爾等不以三界為己任，竟然妄圖得到天庭。”
閻君苦笑，他知道神將誤會了他。
然而神將並沒有說錯，畢竟他和其他殿主，都出自陰間。
哢嚓！
一根龍柱斷裂，隨後其他三根龍柱相繼倒下。
一時間，天地間金光彌漫。
七道身影先後衝進來，龍振玉被金光打在身上倒飛出去。
金光中傳出驚咦聲，一隻大手抓向龍振玉。
砰！
神將出手，金光中一名男子臉色微變：“神將？”
“秦川，你們打入天庭，已經觸犯了天條！”
男子笑了笑，身後走出一人，和他一模一樣，兩道身影融合在一起。秦川笑道：“你隻是一道執念，殘魂而已。閻君，你要阻止我們嗎？”
“秦川，天庭已經沒了，我們都誤會了天庭。黑暗生於天庭，天庭葬於黑暗。一個輪回已經結束，何必執著於天庭？”
“哦？”
秦川望了一眼天庭深處，強大的神識覆蓋下，清晰可見，天庭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帝宮，神力彌漫，給人帶來強大的壓迫感。
即便天帝已死，帝威依舊不容侵犯。
“黑暗生於天庭？”
秦川目光逼視著閻君，閻君沉聲說道：“黑暗的確來自天庭，但是天庭為了剿滅黑暗，也付出了很多。如今天帝和眾神早已逝去，天庭的意義已經不在。你們該放手了，風氏歸隱他自己的小世界，你們何苦執著於重建天庭？
陰間沒有了輪回，尚且未曾大亂。幾萬年來，天庭未曾出現，人族一樣繁衍生息，日漸昌盛。”
“哈哈！”
秦川大笑道：“天庭存在與否，與我等何幹？天帝死的好，今日我率眾殿主歸來，重掌天庭，再立新神！”
吼！
神將憤怒，一掌拍碎地麵，天庭深處，有強大的氣息在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