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借劍
當初尼羅鬼術是他從西域帶回來的,不過那並不是一種秘籍,也不是功法。
尼羅鬼術是一尊黑佛,黑佛很奇怪,他參禪多年,走遍天下古寺名刹也未曾見過。為了能夠讓尼羅鬼術發揮最大的作用,他才找到了匈奴首領,提出幫他們蕩平中原。
匈奴當年一戰,最後關頭被白衣人萬軍之中殺了兵馬大帥,十萬匈奴軍士狼狽後退,又在齊國侯的追殺下損失慘重。回去之後,白衣僧人的畫像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匈奴可汗大帳的案桌上。吉鷹可汗當即下令帥眾後退三百裏,往後十幾年不曾前進半步。
白衣僧人更是成了那十萬匈奴大軍的心魔,每每想起都驚恐萬分。
得知白衣僧人和大梁皇室有仇,吉鷹可汗二話沒說,把攔路的兩名心腹大將踹倒在地,一路小跑到大帳外麵迎接僧人。
有了白衣僧人,十五萬的匈奴大軍一路勢如破竹。
沿途所過之處,大小城池無一完整,匈奴大軍進城之後燒殺搶掠,城中火光衝天,屍橫遍地。
白衣僧人命人把這些屍體匯聚一處,挖下天坑。
四州九郡二十三城,每一座城的外麵都有一座萬人坑,整整六十萬的大梁軍民被屠殺,無一被活埋。
他要這些人的鮮血,吉鷹可汗要的是大梁江山。
他幫匈奴大軍衝鋒陷陣,匈奴大軍幫他屠戮生靈來血祭黑佛,讓他完成尼羅鬼術。
眼前的這口葬龍棺,高兩米多,通體鮮紅如血,棺木非常厚重,給人一種大氣磅礴的感覺。棺木上一條金龍纏繞,龍首就在棺蓋上方。南宮允用手按在金龍上麵,剛剛觸碰到金龍,他的手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之後他開始緩緩撫摸金龍。
“匯天地大運,聚千年氣運。龍脈庇護,血棺裹屍,讓女帝陪葬,你為何不死?”
南宮允微微張著嘴,他的聲音很輕,苟老板離得近也聽不清楚,看到南宮允出神,苟老板開口說道:“要不還是我來吧!”
砰!
南宮允一掌打在棺木上,葬龍棺轟隆一聲離地而起,南宮允伸手一接轉過身把棺木背在身上。
苟老板被南宮允這一手嚇得不輕,看到南宮允背著棺材往前走,苟老板抿了抿嘴,快步跟了上去。
“背棺人,你有沒有說去哪兒?”諸葛天趴在狗老板耳邊小聲說道。
苟老板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在哪兒!”
當年他的先祖把葬龍棺偷出去,還繪製了一張地圖,不過那地圖和眼前的根本不一樣。他先祖當年肯定不是從這裏進來的,不然那些不死人也能把他先祖活活撕碎。
遠離了鹹陽城,道路兩旁變得荒涼起來。
苟老板時不時的咳嗽幾下,他的身體太虛弱了,諸葛天和他走在一起,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幫他梳理一下經脈。
嘩啦啦!
前麵隱隱約約有流水聲,似乎是一條地下河。
往前走了大約一裏,流水聲越發清晰,還伴隨著轟隆的聲響。
南宮允背著棺材行走在最前麵,前方,一條寬十多丈的大江攔住了去路。
諸葛天他們四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他們一直告訴自己這裏是連雲山脈,這是地下,有半座鹹陽城已經很過分了,現在還有這麽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江。連雲山脈多長?這大江恐怖貫穿了整座山脈。
砰!
南宮允把葬龍棺放在地上,厚重的棺木把地麵砸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坑。
“小姐,借劍一用!”
諸葛暗輝下意識的把劍放在身前,不過看到南宮允臉上的笑容,她仿佛突然鬆了口氣,身上那股淩厲的劍氣不見了。
“拿去!”
七星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南宮允一把接過劍,說了聲“謝謝”。
南宮允穿著一身白衣,除了脖子上那串鬼頭佛珠有些另類,看起來也是風度翩翩,尤其是那股出塵的縹緲氣息,讓身為男人的苟老板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一人一劍走到江邊,湍急的江水不斷拍打著腳下的岩石。
南宮允抬起頭看著對麵,右手已經握在劍上,出劍收劍,一氣嗬成,快到讓人看不清,隻有一道劍氣轟然砸下。
轟!
江水沸騰,劍氣直接斬斷江水,向著江底沉去。
抽刀斷水,劍氣似乎欲要把江水徹底截斷。
南宮允一劍出轉身就往回走,重新背起葬龍棺,一隻手拿著長劍往前走去。
諸葛天看了一眼諸葛仁,諸葛仁的臉色有些蒼白。
諸葛家族有秘術相傳,諸葛家族的人靠著這秘術可以窺得天機,就在剛剛一瞬間,天機一閃而逝。
在這之前他們可不曾察覺到任何異樣,然而南宮允的那一劍讓他們察覺到了天機的出現,隨後天機就一閃而過,不是沒了,是斷了。一劍斬斷天機,不僅荒誕,還不可能。
諸葛天告訴自己這是假的,諸葛仁點了點頭,徹底打消了他自欺欺人的念頭。
站在江邊,兩道高達十多丈的水牆高高立起,水牆中間是一條一丈寬的過道,地麵上露出了黑色的江底,因為江水常年衝刷,江底很平整,不見一絲泥沙。
南宮允縱身躍下跳入江底,後麵五人緊隨其後。
走在兩道水牆之間,諸葛天心裏惶恐不已,一劍斷江他不去想了,他現在很怕這兩道水牆突然拍下來,到時候他地階巔峰估計也難逃走。
一直走到對岸,從江底爬上來,諸葛天才算鬆了口氣。
南宮允轉過身看著江底,右手伸出來輕輕一抹,兩道水牆迅速落下去濺起高高的水花。
轟轟隆隆的水流聲如同萬馬奔騰,大江再次恢複之前的模樣。
就在南宮允轉身之時,諸葛暗輝突然開口說道:“把劍還我!”
南宮允身體一頓,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不好意思,失禮了!”
把劍還給諸葛暗輝,南宮允的態度不複小和尚那般怯弱,卻恭敬了不少。
諸葛暗輝並不領情,接過劍再次回到了苟老板身邊。
站在大江對岸還不曾察覺,如今過了江,眼前的景象再次發生變化,一望無際的黑色土地,地麵上坑坑窪窪,悲壯和淒涼撲麵而來,耳邊似乎傳來了金戈錚鳴和踏踏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