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言出即行
“陣起!”
袁朗的身體緩緩地漂浮起來,雙臂張開,八十一條線絡組成的九宮格局開始轉動。
天邊,一縷縷紅芒飛射而來,紅芒融入九宮格局中,原本赤紅色的線絡,現在染上了一層紅色光暈。
“隱!”
袁朗低喝一聲,雙手不停揮動,一連串的手印打在九宮格局上。
紅色的九宮格局逐漸隱去,最後整個庭院恢複如初,隻是地麵上的線絡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紅霞,天邊的異象也退去,夜幕籠罩了玄學會,冥冥之中,眾人能夠感覺到眼前有一道屏障。
跨過這道屏障,背後就是九宮格局。
一個新的九宮格局,或許不如之前的九宮格局,但是這卻是玄學會真正的傳承所在。
言出法行,一言既出,天地法則加身,一念之間可定山水。
“恭喜袁大師!”
許秋平率先抱拳祝賀,之後阮宏宇和蔣健連忙說道:“恭喜袁大師!”
就是賀宏圖,現在也不得不低下頭,除了高銘之外的九位理事全都低下頭,謙卑的彎下腰來。
這是傳奇的一幕,可以載入玄學會史冊的事情。
達者為師,師者,傳道受業解惑者也!
這一刻,袁朗是師,他們自愧不如。
袁朗落在地上,深吸了口氣,九宮格局被他用障眼法隱藏起來了,日後這裏或許會是玄學會的一個試煉之地。
雖比不上他之前進入的試煉之地,但是也算是玄學會的一種底蘊。
這裏麵不僅有三十六套風水局,更有著大道法則的存在。
他雖然能夠把陣法布置出來,可是大道法則他也不是很明白,隻是在融合了九宮格局之後,他能夠輕而易舉的把這些大道法則集於一身。
“許會長,日後這裏可以作為玄學會的一處重地!”
他說的不算具體,許秋平卻知道袁朗的意思,不管從哪一方麵考慮,這裏都可以列為禁地。
“阮道友,明日命人打造牌匾,置於門樓之上!”
“是,會長,隻是牌匾上寫什麽?”
聽到阮宏宇的話,許秋平看了一眼袁朗,道:“帝尊詔!”
天色漸晚,即便廣東省地處南方,晚間依舊有些冷冽,一處閣樓上,許秋平細心的泡好茶,閣樓中隻有他和袁朗。
有關袁朗擔任玄學會榮譽會長的事情,無人反對,最遲明天一早玄學界就會人盡皆知。
“袁大師!”
“許會長叫我袁朗就行!”袁朗開口說道。
許秋平神色微變,遲疑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稱呼小友吧!實不相瞞,之前觀小友出現華雲蓋頂之象,為何突然消失了?”
“華雲蓋頂,天人初成!”
許秋平點了點頭,“玄學界多年來沒有出過天人了,小友之前為何不一鼓作氣?”
雖然早就猜出許秋平會問他,可他還真不好解釋。
之所以他能夠引出華雲蓋頂的天地異象,那是九宮格局的功勞,也算是誤打誤撞。法則加身,就可以達到天人之境,這是他之前的感悟。隻是這法則不是他的,是天地法則,他沒辦法強行吸收,連感悟都做不到。
即便是出現了華雲蓋頂之象,他也沒有辦法突破天人之境。
聽著袁朗的解釋,許秋平嘖嘖稱奇,同時對袁朗的果斷感到欽佩。
若這次換成是他,就是知道這些法則不是他的,恐怕也會孤注一擲,畢竟天人境界的誘惑太大了。
站在天人的大門之前,還能夠保持冷靜,不忘初心的實屬少數。
“小友有大毅力大智慧,日後必然會邁入天人之境,成就第一人!”
對於許秋平的話,袁朗不置可否。
他生出一種感覺,今天過後,他若是突破天人之境,必然會非常難。
到了他這種境界,感覺往往都是正確的,至少和事實差不多。
“難道自己今天招來了華雲蓋頂,犯了欺天之罪?”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笑了起來。
“許會長,長生門的事情玄學會可有什麽記載?”
聽聞長生門,許秋平伸向茶壺的手停頓了一下,道:“長生門比較神秘,從成立山門到現在沒人知道門主是誰。”
“哦?就沒人去查一下嗎?”袁朗挑了挑眉毛。
“查了,隻是一無所獲!”許秋平歎了口氣,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袁朗的目光閃爍了幾下,長生門的事情他也是最近才聽說。
長生二字,讓他不得不把長生門和長生者聯係到一起,隻是他現在還不太確定。如果長生門就是長生者的門派,那長生門的意圖是什麽?如果不是,誰敢冒這種大不韙,成立一個長生門。
“小友現在已經是玄學界頂級勢力了,不知道小友有什麽打算沒有?”
“許會長明示!”袁朗接過許秋平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
“小友已經是地階巔峰,在玄學界已經是最頂尖的修為了,小友完全可以開宗立派,自立門戶!”
聽到許秋平的話,袁朗苦笑著搖了搖頭。
自立門戶他從來沒有想過,不過若是占個山頭,他還是比較有興趣的。
“為人師者談何容易,我就是一介布衣,凡夫俗子,這種大業還是交給別人來做吧。如果許會長有什麽好地方倒是可以和我說一下,到時候建個莊園什麽的,豈不悠閑!”
袁朗說完大笑了起來,許秋平看著袁朗的眼神滿是讚賞。
習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隻要袁朗肯點頭,他願意帶著玄學會全力支持袁朗,他還可以把玄學會的弟子交給袁朗。
隻是想法很好,袁朗卻沒有那個心思。
翌日,太陽剛剛升起,玄學會響起了煙花爆竹聲。
阮宏宇一點也不敢疏忽,連夜讓人打造了一張牌匾:帝尊詔!
一丈長,三尺寬的牌匾在陽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輝。
“袁大師,請揭匾!”
袁朗沒有客氣,走到門樓下方,抓住旁邊的紅菱用力一拉,一塊紅布從頭頂落下。
用正楷書寫的帝尊詔,古樸又大氣,很符合他的風格。
揭匾之後,眾人一致道賀。
“袁朗!”
一個聲音傳來,眾人紛紛愣住,隻見不遠處,高銘衣衫有些淩亂,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裏。
“高理事?”
高銘直勾勾的盯著人群中的袁朗,步履踉蹌的走了過來。
“帝尊詔?”
看著頭頂上的華麗牌匾,高銘有些失神,片刻之後,他收回目光,後退兩步,膝蓋微微彎曲,兀自跪了下去。
“高理事?”許秋平開口喝道。
“我來隻是為了履行諾言,當日議事殿我曾說過,若是袁朗能夠逃過三大勢力絞殺,我自當跪下謝罪!這一跪,我高銘言出即行!”
高銘的聲音異常平靜,許秋平伸出手想要拉起高銘,被高銘躲開了。
“許會長,高銘今日自願退出玄學會!”
“你瘋了?”賀宏圖一把抓住高銘的胳膊。
“我是瘋了,那也是你們逼瘋的!”
聽到高銘的話,賀宏圖愣住了,伸出的手無力落下來。
看著高銘的狀態,袁朗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陸右傾,高銘和陸右傾很像。
“你很強,但是我會打敗你!”
高銘看了一眼袁朗,轉身向遠處走去。
除了賀宏圖說了一句,沒人開口,高銘道心破,心魔生,雖然修為穩住了,可是道心不穩,日後成就有限,而且現在的高銘似乎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許秋平歎了口氣,有惋惜,也有無可奈何。
“我去看看!”蔣健開口說道。
許秋平點了點頭,“若是他執意如此,那就隨他去吧!”
對於高銘的事情,袁朗沒有任何的想法,他自然不會聖潔到認為高銘的離去罪過在他。
“許會長,高理事之前是做什麽的?”
“說起來高銘也算是富家子弟,當初大學畢業之後就加入了玄學會,天賦也不錯,剛加入玄學會的時候,他也就和普通弟子差不多,但是之後的表現讓人刮目相看!”
許秋平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麽,轉身看了一眼袁朗,道:“這次的事情袁小友不必往心裏去,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人各有誌,人各有道!”
袁朗微微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麽。
中午的時候,高銘還是走了,臨走的時候留下了兩本風水寶鑒,裏麵是對風水的感悟和一些風水局的分析。
袁朗擔任玄學會榮譽會長的事情並沒有引起人的關注。
玄學界再次陷入了平靜期,天師府的天師令這次成了一個笑話,三大勢力的圍剿也成了一個笑話。
袁朗已經成為了玄學界的一個神話,原本那些不服氣的人也都沉默了下來。
接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玄學大會。
袁朗接任玄學會榮譽會長之後,一直呆在玄學會的藏書閣中。
玄學會是有完整傳承的勢力,藏書閣中有不少的秘典,閑聞軼事,他對那些心法不感興趣,任何的心法也比不上他所修煉的天辰星術。
他極盡所能去查詢千年之前的事情,包括陰間,輪回,長生。
哪怕隻是隻言片語的線索,他也不想放過。
安安靜靜過了三天,劉誌來找到他,說是有人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