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陰險的黃明明
東城分局門口,一輛風騷的銀白色瑪莎拉蒂停在路邊,寧秋坐在駕駛室中不停的抽著煙。風風火火的從東海大學趕過來,但是到了門口,寧秋慫了。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姐是什麽意思,把自己弄到東海來,親近袁朗?寧秋搖了搖頭,這根本不可能,袁朗是什麽人,寧秋非常清楚,如果真的想要收攏袁朗,拿出幾千萬來足夠了。
不過寧秋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老姐到底對袁朗是什麽態度。掐滅煙頭,拿出手機找到寧夏的號碼,寧秋一咬牙撥了過去。
“有什麽事快說?”寧夏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此時寧夏剛洗完澡,聽到手機響了,連衣服都沒有穿,隻披了浴袍就走了出來,濕漉漉的頭發還在不斷地滴著水。浴袍本身都比較偏短,一截精致白皙的小腿,玉足輕點在實木地板上發出塔塔的聲音。
這幾天在東海她雖然早就猜到了不會順利,可是沒想到陳輝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而每當她心煩的時候,眼前總會浮現一個身影,但是寧夏又非常抗拒這種感覺。哪怕身在東城區,每次路過東海大學的時候,寧夏都會不自覺的繞遠一點。
“姐,我問你件事兒,你老實和我說!”寧秋的聲音有些嚴肅。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有屁快放!”寧夏一隻手拿著浴巾不斷地揉著頭發上的水珠。隨著她的動作,腰間浴袍的帶子微微鬆開了幾分,沒有了帶子的束縛,胸前雪白的溝壑依稀可見。
“袁朗被抓了!現在就在東城區分局!”寧秋說道。
寧夏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被抓就被抓,你和我說什麽?”
“你真的不打算管?我可跟你說他這次得罪的是東海市市公安局局長的公子,據說還把人打成了重傷,那位少爺現在可是要把袁朗關進去五年以上的!”寧秋深怕寧夏不知道袁朗的情況,連忙解釋道。
鼠有鼠道蛇有蛇路,寧秋打了幾個電話出去,早就把袁朗的事情摸了個一清二楚,雖然寧秋根本不把黃明明看在眼裏,但是這裏畢竟不是江南,在東海,寧秋想要把袁朗撈出來,還需要寧家的力量,不過沒有寧夏的同意,他現在就是在四季大酒店開房都要給錢。
“犯了錯,總要付出代價的,好了,就這樣,我還有事!”
拿著手機,寧秋半晌說不出話來,“難道是我理解錯了?袁朗不是我未來的那啥?媽的,我就知道,老姐怎麽可能看上他!”寧秋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直接啟動瑪莎拉蒂,一個甩尾離開了警局門口,不過剛走沒多遠突然又折返了回來,最後直接開進了警局裏麵。
寧夏掛了電話,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她現在心裏很亂,從亳縣回來之後,她眼前就時不時的會浮現一道身影,哪怕是寧夏不去想,但是依舊會看到,在陽光下,一道樸素挺拔的身影,昂首挺胸,一隻手指著遠處的天空,睥睨的氣勢,倔強的性格。這一切就如同是烙印一樣深深地印在了寧夏的心裏,而且她越是反抗,這道身影就越清晰,等她冷靜下來之後,卻發現一切又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麽多年,寧夏見到了無數的青年才俊,就連京城的那些號稱真正的天之驕子的人,都無法進入她的眼中。她是一個驕傲的人,作為寧家的掌權者,盡管以後寧家還是要交到寧秋的手裏,但是寧夏依舊是高傲的公主。
聽到袁朗被抓的時候,寧夏潛意識的感覺自己必須要過去,不管如何都要把袁朗救出來。但是她卻告訴寧秋說不關自己的事。
她雖然是女兒身,雖然出身在寧家這個大家族裏,但是她也知道,她自己的命運她可以做主。家族聯姻的事情或許會發生,但是如果她不同意,是不會有人強迫她的。
“這世界上真的有一見傾心麽?”寧夏不由得問自己。“或許自己隻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
“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董曉琳已經快要被袁朗氣的瘋掉了。本來簡簡單單的審訊工作,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除了袁朗的個人資料之外,董曉琳身前的筆錄上麵沒有留下一絲多餘的記錄。
“我還怎麽老實?”袁朗舉了舉被銬在一起的雙手,“從我進來已經三個小時了,我動過一下麽?連說去趟廁所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我憋得多辛苦?”
“那好,你承認你故意殺人,我就讓你去廁所!”董曉琳突然說道,一雙眼睛狡黠的看著袁朗。
袁朗雖然看起來有些打盹兒,但是卻並沒有睡著,董曉琳的話他聽得很清楚。自己不過是打傷了梁飛和他的幾個手下,現在到董曉琳口中就成了故意殺人?袁朗不得不懷疑董曉琳是不是把發育智商的營養全部集中在了胸口上。
“我承認我動手打了梁飛和他的朋友,但是這件事是他們動手在先。而且不要再說我故意殺人,即便你是警察,我也會告你誹謗的!”袁朗說到最後,身上直接散發出一股殺意針對董曉琳籠罩過去。
雖然隻是一閃而逝,可董曉琳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你就嘴硬吧!不過既然你承認了故意傷人!那就等著被起訴吧,還有我剛剛收到消息,被你打的幾個人兩個重傷,一個輕傷,還有一個重度傷殘!”似乎怕袁朗誤會,董曉琳特意把故意傷人四個字加重了語氣。隻是袁朗壓根就沒有理她的意思,直接閉上了眼睛。
冷哼了一聲,董曉琳從桌子上收起筆錄走出了審訊室,隨著董曉琳離開,審訊室再次陷入了黑暗。“你會不會來?”黑暗中,袁朗睜開了雙眼,口中發出微弱的呢喃聲。
……
看著手裏的資料,黃明明感覺似乎上天都在幫他。
東海大學的建築工地挖出了屍體,袁朗也在現場。雖然不知道這具屍體是誰的,誰是凶手。但是這並不妨礙黃明明拿此做文章。
“爸,跟你說件事兒!”
黃天華正在開會,卻接到了兒子的電話,本想直接掛斷的,但是擔心自己的兒子惹到什麽麻煩,便直接走出了會議室,作為東海市市局的局長,下麵坐著一幫屬下,即便是堂而皇之的中途離席,也沒有人敢說什麽,反而還會有一大批溜須拍馬說他工作繁忙,多注意身體。
“那件事我已經和東城分局的楊世傑打過招呼了,他不敢徇私。還有什麽事?”黃天華的聲音有些不滿。他如今已經五十多了,眼看就要退休了,而黃明明是在他三十多歲才得到的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他卻因為身體的問題,被醫院檢查出再無生育能力。所以對這個唯一的兒子,一家人可以說把黃明明完全捧在了手心裏。
而隨著黃明明的長大,黃天華才發現自己對兒子的寵溺犯了多大的錯誤。隻是這個時候黃明明已經長大,而且讓他狠心嚴懲黃明明,不說他下不下得去手,就是家裏的黃臉婆都要和他拚命。
“爸,剛剛我接到消息了,說是東海大學發現了一具無名屍體,不過應該是被人殺人埋屍。而最近不是要嚴打麽?所以這件事情……”
黃天華皺了皺眉,“沒有足夠的證據,不能把殺人埋屍的罪名加給袁朗。”
“證據我都想好了,袁朗先前消失了快一個月的時間,而那具屍體腐爛的情況來說也就最近倆月,隻要把屍檢報告修改一下,然後再用點手段,不怕他不認罪!”黃明明厲聲說道。
黃天華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太靠譜,隻是現在正是換屆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給自己爭取最好的籌碼。黃天華雖然快要退休了,可是如果能在退休之前再進一步呢?東海市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城市,他現在已經是東海市市局的局長了,想要往上升,隻有一條路走,那就是直接進入中央。想到能夠踏入那個核心的圈子,黃天華的心思活躍了起來。
殺人埋屍,殺人拋屍,都是窮凶惡極的犯罪事件。而一般的案件基本上都是草草收尾,最後因為證據不足變成無頭公案。一旦是被破獲的案件,都會成為宣傳的案例,被媒體大肆報道。
黃天華之所以能夠坐上市局局長的位置,還是因為他早些年在政局變動的時候,破獲了一件連環殺人案。給自己爭取到了足夠的籌碼,在原局長被調走之後,他順利的坐上了局長的位置,嚐過了甜頭之後,黃天華自然之道這裏麵有多大的利益,隻是這件事情牽扯的人數也多,尤其是東城分局,幾乎參與這件事的都會被牽扯進去。
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黃天華猶豫了半天,最終咬了咬牙,袁朗的資料他也調查了。畢竟坐到他這個位置做什麽事都要小心一點,一個北方來的鄉下小子,沒什麽家世,就是出了什麽事也沒有人給他出頭,隻要堵住一些人的嘴巴,完全把袁朗的罪名坐實,到時候木已成舟,說什麽都沒用了。
給黃明明說了一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這件事情黃天華打算親自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