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快下雪了
“小姐,你怎麽不說話?”月兒狐疑的看向夏微瀾。
夏微瀾這才抽離了自己的思緒,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沒事。”
月兒定定的看了夏微瀾一會,“小姐,是不是奴婢給您添麻煩了?要是有,小姐一定要說,奴婢一定會聽的。”
夏微瀾聞言,心底一酸,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腦袋,“說什麽呢,你怎麽會給我添麻煩呢,好好休息吧。”
“嗯。”月兒點頭,隨即躺回了床上。
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月兒隻有在她和杜若的麵前才能笑的自然,每每來了外人,月兒都恨不得對方看不見自己,那件事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現在她能這麽開心的跟她說納蘭,夏微瀾心裏既歡喜又擔憂,最後還是忍住,沒有跟她納蘭燁的事。
自從納蘭燁接手月兒的腿傷之後,月兒的恢複速度很快,納蘭燁說隻要她不長時間在寒冷的地方待著,就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
快下雪了,月兒在雪天裏待上半個時辰還是可以的。
月兒聞言,臉上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人也放開了些,隻是看著納蘭燁的目光也染上了情意。
“小姐,你看我寫的對嗎?”
夏微瀾看著月兒寫的她的名字,工工整整,帶著女兒家獨有的娟秀,不禁笑了開來。
“對。”
月兒見狀,眉宇間盡是喜意,還有說不清的期盼。
夏微瀾怕她害怕出門,就把一些簡單不花時間的工作安排給她,燒壺水,端盆水果這些活。
月兒寫的字都在桌子上,夏微瀾看著她寫的字,心裏越發的開心,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恢複正常。
她寫的字大多都是簡單的名字,有她的名字,杜若的,夏微瀾的,還有……納蘭燁。
夏微瀾看著紙上的三個字,眉頭一突,心裏瞬間慌亂起來,臉上笑意頓消,連忙把紙放回原處不再看它。
門突然被打開,月兒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麵容慘白沒有一絲血色,雙眼無神,嚇了夏微瀾一跳,直覺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月兒,你怎麽了?是腿又開始犯病了嗎?我這就讓人給你燒水。”
說著,夏微瀾就要讓杜若去安排,月兒卻打斷了她的話。
“不用了。”聲音滿是冷意又帶著虛弱。
夏微瀾心中越發的慌亂,見月兒無神的瞳孔開始凝聚,漸漸滲出恨意,她眉間一突,肯定和二姨娘她們有關。
見月兒一言不發的回了房間,夏微瀾眼中帶著焦急,“杜若,你快去查查,月兒發生了什麽事!”
杜若臉色也不太好看,“是!”
她好不容易讓月兒精神狀態好了點,若真的是二姨娘,那她定把刺史府的事給牽扯進來,讓她們全家都不好過!
夏微瀾目光遙遙的看向二姨娘的院落,一雙狹長的鳳眸滿是冷意,在寒風中越發的讓人膽寒。
杜若很快就回來了,一張小臉滿是怒意,“小姐,是府內的婆子,居然說月兒……說……”
“說什麽!”夏微瀾一聽是那婆子,就暗道不好。
杜若死死的咬牙,一向溫婉的麵容也開始狠厲起來,“她居然說月兒……浪,浪蕩的樣子……活像青樓裏的妓女。”
轟!
腦子一陣抽痛,夏微瀾險些昏了過去。
是她不好,一心想著報複二姨娘和夏玉瑩她們,竟把這些小嘍囉放過了。
“把那個婆子給我帶過來。”夏微瀾咬牙。
“是,小姐!”
杜若把那婆子帶過來的時候,她還一臉倨傲不屑。
“不知大小姐叫我來何事?”
夏微瀾坐在主位上,手中捧著一盞熱茶,升騰的霧氣氤氳了雙眼。
“你就是梁嬤嬤?”
“正是。”她說著,臉上還帶著些許的驕傲之色,“當年老奴救主有功,是刺史大人親賜的姓。”
“原來如此。”夏微瀾麵上掛著淺笑,“杜若,還不給梁嬤嬤看座?”
杜若聞言,垂眸稱了聲是,那梁嬤嬤一張老臉得意的鼻孔都快朝天了。
“不敢如此有勞大小姐,隻是您年紀還小,明年才剛到及笄之齡,這府內的許多事都不是大小姐您說的算的。”
“別看您執掌中饋,但您真的能管理好整個侯府上上下下嗎?”
“不見得吧,按理來說,府內的姨娘新來的時候,都是要挨個見過主母和公子小姐的,可她們可來看過您一眼?”
她說著,就一屁股坐在了杜若給她準備的座位上,以一副當家主母的姿態來教訓夏微瀾。
夏微瀾麵容不變,甚至還掛著淺淺的笑意。
“這麽說來,這個中饋,不如讓您來掌管。”
“這倒不用,奴婢認為,這中饋您不如給二姨娘,她資曆高,經曆的事情也多,比起小姐您來,自然是不遑多讓。”
“既然這樣,那我現在便命人去叫二姨娘來,當著您的麵,和她好好交流交流。”夏微瀾說著,就親自倒了一盞茶,霧氣升騰,她端著茶盞緩緩向梁嬤嬤走去。
那梁嬤嬤見狀,神色更加得意,身子也輕鬆下來。
在她看來,這夏微瀾不過是個臭丫頭,毛都沒長齊呢!那日她打小姐的時候她不在,她要是在,哪裏還輪得到這個小雜種這麽囂張?在她的眼中,隻有夏玉瑩是她的小姐。
“大小姐客氣了。”見夏微瀾端著茶盞走到眼前,梁嬤嬤笑著就要接下。
夏微瀾神色淡然,手臂一抬便輕鬆避開了她的手,隨後在她疑惑的視線中,將手中滾燙的茶嘩的一聲倒在了她的頭頂上,霧氣伴隨著她的尖叫聲散了開來。
“梁嬤嬤,這茶好喝嗎?”夏微瀾眉宇間也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笑意,一雙鳳眸滿是厲色。
梁嬤嬤尖叫著跳了起來,一邊尖叫一邊擦著頭頂,還一把把發髻揪了下來,活像個老瘋子。
“你居然敢這麽對我!刺史府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夏微瀾冷笑,她也不會放過刺史府的。
“說,那日你給月兒喝的是什麽!”她一把鉗住倒在地上的梁嬤嬤的下顎,指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