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傾家蕩產
“怎,怎麽回事……”夏正嚴磕磕巴巴的問著,他原以為拿了三串耳飾去賣不會被查出來,可為何還多了幾件?
夏老夫人也是臉色一陣慘白,當初她不喜歡秦柔,便把秦柔最喜歡的那枚白玉如意偷走了,那白玉如意溫潤,冬暖夏涼,握在手中極為舒服,她每天都要偷偷拿出來把玩一番,可昨夜突然丟了。
而那三匹雲錦……
夏微瀾咬牙,卻裝作才發現一般,狐疑的看向二姨娘。
“咦?二姨娘,你這身衣服……”
話未說完,夏正嚴便大步上前,用盡全身最大的力氣衝著二姨娘狠狠的扇了過去!
“賤婢!”
二姨娘本就被夏老夫人打的半死不活,現在又被夏正嚴扇了巴掌,當場就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上,眼中的恨意觸目驚心。
夏微瀾垂眸,二姨娘,你對我娘做的那些,我會千倍百倍的加換給你!
“娘!”一道尖叫聲突然傳來。
夏玉瑩幾乎站不住身子,衝了過來,抱住了倒在地上的二姨娘。
“娘,娘你怎麽了?”
她不過是在月兒身上撒了撒氣,怎麽回來就變成這樣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是不是你!”夏玉瑩氣急攻心,也不管眼前都有誰,就狠狠的瞪著夏微瀾。
“肯定是你把娘害成這樣的!”
“我要殺了你!”
說著,她起身就衝了過去!
“想不到堂堂二小姐,竟然這麽不知禮數。”秦邑滿臉鄙夷,看的夏正嚴一陣麵紅嗬斥。
“你給我回來!”
“爹,肯定是她做的!除了她還能有誰這麽能下這種毒手!”夏玉瑩拚命的掙紮,奈何兩名小廝把她架的緊緊的,根本動彈不得。
夏正嚴一聽,當場沉了臉色,“閉嘴!是我做的!”
夏玉瑩愣住了,“爹……”
“來人!把小姐帶下去!”夏正嚴吩咐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秦邑說著,就轉身要走,夏正嚴連忙行禮。
“對了,丟了的東西,我估計侯爺是找不回來了,不過不打緊,隻要侯爺把錢賠了就行,抹去零頭是一萬六千兩黃金。”秦邑淡笑。
夏正嚴一聽,當場就要昏厥。
夏微瀾心中暗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父親,我去送送。”
“去吧去吧。”夏正嚴靠在仆人身上,臉色慘白,無力的擺了擺手。
侯府……怕是要傾家蕩產了……
夏微瀾見狀,這才帶著杜若跟秦邑出了門。
“瀾兒,苦了你了,竟然跟這群人生活在一起!”秦邑臉色滿是憤恨。
“我已經習慣了。”夏微瀾無奈搖頭。
生活算什麽?
前世她都已經死過一回了。
“瀾兒,你……你要想回將軍府,跟舅舅說一聲就行,不必委屈了自己。”秦邑眼中帶著一絲希翼。
夏微瀾抿唇,垂眸,掩住的眸底紛雜的思緒。
回去?
她重生一世就是為了複仇,讓陶長安,夏玉瑩和二姨娘從雲頂摔落,體會生不如死的感覺,要是回去了,她還怎麽報仇?
“不了……”
“哎。”秦邑長長的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和你娘一樣,對他還有感情,可是你看看你娘最後的下場,你……”
她知道秦邑誤會了,但也沒有什麽解釋的必要,畢竟,重生這件事,她要深埋在肚子裏。
“舅舅。”見秦邑有些失望的要離開,夏微瀾還是有些舍不得,從背後抱住了他,眼中滿是淚水。
“舅舅……”
秦邑頓在了原地,慈愛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將軍府永遠是你的家……”
“舅舅。”夏微瀾不知道說什麽,隻好哽咽的叫著。
秦邑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等了三個呼吸的時間,才離開。
等上了馬車,掀開轎簾再看時,她已經調整好狀態,一張清秀的小臉在陽光下笑的燦爛,任誰也看不出方才她剛哭過。
這孩子……和她娘一樣堅強……
秦邑最終隻能無奈搖頭,“走吧。”
“起轎!”
馬車緩緩消失在視野裏,夏微瀾漸漸收回笑容,又恢複為一片淡然。
“小姐……您為何不離開?”杜若站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杜若,這世間的許多事,並不是自己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的。若是我就這樣回去了,那定會多出許多侯府大小姐貪圖娘家權勢,離開了侯府的謠言。”夏微瀾嘴角掛著得體的笑,挑不出絲毫錯處。
杜若低頭,“奴婢省得了。”
“月兒呢?”夏微瀾突然頓住,方才竟然忘記問舅舅看沒看見月兒了。
“沒有。”杜若搖頭。
夏微瀾擰眉,神色有些慌亂,“快!快去找!”
“是!”杜若也察覺到事情不對,連忙派人尋找。
“小姐,所有地方都搜遍了也沒有!”
天色漸深,直到傍晚也沒有找到月兒,夏微瀾眉頭擰緊,“肯定是讓二姨娘藏起來了,可究竟在哪呢……”
“小姐!我知道了!”杜若突然想起什麽一般,“奴婢之前誤闖進府內最西處的一座院落,那裏門前有很多灌木遮擋,如果不是巧合,奴婢還以為那裏就是整個府內的最邊緣,月兒很有可能就在那裏!”
夏微瀾瞳孔驟縮,“快!帶我過去!”
“是!”
侯府建起來的時候還是很大的,彎彎繞繞,走過無數拐角,夏微瀾才聽見夏玉瑩的聲音。
“小賤人!夏微瀾敢動我娘,我就敢動她的丫鬟!”
“你叫啊!她恐怕都忘記你了吧!”
“藥量不夠!繼續!”
夏微瀾一聽,心中越發的急切,一把扒開了灌木叢,掌心被劃出鮮血,她卻絲毫不在意,視線在觸及眼前場景的瞬間模糊了起來。
腦袋突然“嗡”的一聲,夏微瀾眼前一陣眩暈就要倒下,杜若連忙扶住。
月兒……
夏微瀾撐起身子踉蹌著跑了過去,跪倒在地上,想要扶起眼前的月兒,可伸出的手卻怎麽也不敢觸碰。
月兒一襲衣裳已經被鮮血浸透,絲毫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一張清秀的小臉布滿傷痕,道道見血,整張臉沒有一點好地方,她虛弱的躺在血泊裏,衣衫淩亂,露出已經被抽打的外翻的肉,下體有白色痕跡混著鮮血,血腥味濃重,氣息微弱的像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