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瘋湧
“父,父親你怎麽來了”夏玉瑩的手不知所措,眼神中帶著慌張,整張臉上盡是不知所措,心中更是慌亂。
夏正嚴本就怒火中燒,這會兒更加生氣:“逆女,你還有臉說!”
他的話震的瀾軒中的幾個人耳膜都疼,卻不住的給夏玉瑩使眼色。
夏玉瑩就算再笨也看出來夏正嚴的意思了,這才噤了聲,悻悻的沒在說什麽。
“微瀾啊,你沒事吧。”夏正嚴一雙手緊緊的握著夏微瀾的雙手,眉頭緊蹙,眼中充滿了擔心和關心。
夏微瀾心中嗤笑,方才他們之間的互動,難不成當她是瞎子麽,她真覺得母親瞎了眼,如若不然,為什麽嫁給眼前的這個男人
“女兒頭好痛,嘶~”夏微瀾正說著,正張小臉頓時皺在了一起,口中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本在鳳眸中打轉,這會兒更是疼的忍受不了了一般,眼淚簌簌而落。
夏正嚴心中自有一套想法,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歎息了一聲隨後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女兒啊,之前是為父不好,從今往後,為父一定好好對你。”
然,還沒等夏微瀾開口說話,夏正嚴便又氣憤說道:“你,看來是那日的教訓還不夠,你再去跪兩個時辰!”
“爹~”夏玉瑩狠狠地剁了剁腳,語氣有幾分著急,那日跪了兩個時辰,若不是娘在她身子底下墊了個軟軟的墊子,恐怕都沒有辦法正常走路了,此刻又因為這個賤人被處罰,她怎麽甘心。
“住口!讓你跪你就跪!”夏正嚴眼神淩厲起來,口氣中帶著不容置喙。
夏微瀾冷哼一聲,心中冷笑,眼前此番,不過都是做給她看的,不過是看著世子在侯府,不能讓外人看去了笑話,再者加上昨天平寧長公主賞賜的東西,讓他忌憚。
若非如此,他又怎會對她現在這樣的好。
“父親,女兒頭好痛,想要去休息。”夏微瀾一隻手放在頭上卻又不敢觸碰。
她此刻的表情已經很明顯了,夏正嚴也不好在說什麽,隻好好生安慰了夏微瀾幾句之後,帶著夏玉瑩走了出去。
夏微瀾起身,在靠著門的位置,隻聽著外麵微弱的聲音。
“不是告訴你最近不要和她過不去嗎?怎麽你記不住?”夏正嚴略帶責怪的看著一臉委屈的夏玉瑩。
夏玉瑩不停的攪動的手指,一雙眼裏全是委屈,她,她原本也隻是想要夏微瀾頭上的東西而已,而此刻既然他已經開口,想必她再說什麽也是不行的,隻能緊緊的抿著嘴唇:“是,爹爹,女兒明白了。”
隻是她心中卻不甘心,那日之辱,今日之恨,她怎麽能甘心!隻是眼下連父親都向著那個賤人
有了!夏玉瑩雙眼頓時放光,唇角勾起陰測的笑容,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心中已然想好接下來該怎麽做。
夏正嚴並沒有注意到夏玉瑩的眼神和動作,隻點了點頭,原著這事兒也沒什麽的,隻是眼下是特殊時期,不得不防
“嗬”夏微瀾嗤笑一聲,微微低下的身子也站了起來,走到銅鏡前輕輕揉著發絲,方才夏玉瑩還真是用力,這兩個時辰也夠她跪著的了。
“我們的侯府千金還真是好看,連受傷都這麽我見猶憐。”一個邪魅的聲音驀地在夏微瀾的身邊響起。
夏微瀾驟然抬頭,眼見銅鏡之中,赫然多了一個玄袍男子,眉間一點朱砂痣,狹長的丹鳳眼中似有無限風情,高大挺拔的身子就貼在她的身後。
她棕色的瞳孔瞬間放大,身子也堪堪退卻,隻是這麽一退,整個人便落在了淩訣的懷中,旋即就像是個受驚的貓兒一般“登”的竄了出來。
“世子這青天白日的,來我的閨房作甚!”夏微瀾眼中驚訝慢慢消失,旋即帶著警戒的看著淩訣,雙手放在胸前,做出防禦的姿態。
眼前的男人,已經出現了兩次,她心中越來越戒備,卻也拿淩訣無可奈何。
“哦~隻許微瀾裝柔弱,不許我來了?”他劍眉邪飛入鬢微微上挑,語氣輕佻,身子也往前了幾步。
“那又怎樣,深宅大院,我必須活下去。”夏微瀾眼中並沒有被拆穿的惱怒,隻是鳳眸中帶著恨,濃濃的恨意鋪天蓋地,唇瓣緊緊的咬在著,袖口下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記憶仿佛回到了那一天,夏玉瑩穿著大紅色的嫁衣,將她已經死了的孩子摔在她的身邊
而這一切,又怎麽是眼前的男子能夠體會的,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世子,養尊處優,既不是一路人,何必多有瓜葛。
淩訣墨眸中似乎有什麽在緩緩流動著,不知名的情緒在心中,不知為何,一瞬間,他有種想要上前一把摟住眼前的女子的感覺,然步子剛踏出一步,便又停住。
“世子如果沒事的話,就不要來招惹我了,我侯府在朝中也沒有勢力,更加幫不上世子,請!”夏微瀾的聲音顫抖,似是控製不住心情一般,一隻手伸出來,指著門口的位置沒在看淩訣一眼。
不知過了多久,當夏微瀾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那人的身影早已不見,整個瀾軒中隻剩下她一個人。
冷風從門外吹進來,似乎吹進了她的心中,徹骨的寒意蔓延在她的心中,她勉強著往前走了兩步,僵硬的伸出手將門關上。
整個人像是再也控製不住一般的,順著門的方向軟軟的倒下,她坐在冰冷的石板上,雙手抱著膝蓋,本就瘦小的身材顯得更加羸弱,滾燙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順著臉頰流下來,唇齒不停的顫抖。
她這到底是怎麽了?夏微瀾也不明白,為什麽隻他說了一句話,她便反應這樣大,隻覺好像回到了那年
“長安長安”
在窗外的淩訣眼神複雜,隻見屋內的夏微瀾低喃著,口中沒有一絲的情緒,鳳眸空洞無神,仿佛在追溯著什麽,可惜著什麽。
“長安。”淩訣不由的將這兩個字細細咀嚼,下一刻窗邊的他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