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8章 替身也有悲哀
展黎東看了看宋智恩那臉認真的表情，不自覺地又微笑起來：“喂！隻是跟你開玩笑的。”
宋智恩勉強牽了牽嘴角：“我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又響了起來，這下宋智恩百分之百確定是小方了。正要起身去開門的時候卻被展黎東按到了沙發上，她抬頭詫異地看著展黎東，就看見他溫潤如玉地微笑著對她說：“你腳上有傷，我去開。”
展黎東的微笑就跟春風一樣讓人覺得舒服，她隻能愣愣地點頭。他轉身走去開門的時候，她卻在心裏麵暗暗地又比較器了展黎東和司徒磊。
這兩個人，一個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一個市冷麵毒舌的撒旦。
嘖嘖，這對比可真明顯。
這個時候，宋智恩還在想如果誰能嫁給展黎東肯定會很幸福。
正想著，小方就推門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個冰袋，她讓小方把冰袋放到冰箱裏麵去。
展黎東看這情況，笑著跟宋智恩告別，宋智恩起身要送他卻被他再一次按到了沙發上，說她腳上有傷送客什麽的就不必了。
最後，展黎東一個人離開了宋智恩的公寓。
展黎東前腳剛走小方後腳就跟上來八卦：“智恩智恩，展公子好像很關心你哦！”她和理查德他們私底下都叫展黎東展公子。
宋智恩笑了笑：“跟你關心我是一個性質的。”
“呃……”小方還想跟宋智恩八卦一下的，可是聽見宋智恩這麽一說的，當下也不再瞎侃了，隻是問宋智恩中午想吃什麽。
宋智恩靠著沙發的扶手把腿放到了沙發上伸直，說：“吃什麽都行！”她一臉“我很好養我不挑食”的表情。
小方一副感歎的樣子：“智恩，你這張臉跟馨玥像足了六分，可是這性格嘛……跟馨玥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呃……怎麽說？”宋智恩一臉的困惑。
小方在宋智恩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馨玥對吃、住的要求都非常高。對食物的挑剔更是到了刁難的程度了，比如說她的礦泉水隻固定喝哪個牌子的，她吃的菜指定是哪個農場種出來，大米要求哪裏空運過來的等等等等……”
宋智恩訝然道：“她挑剔是因為她有那個資本。”像她自己的話，哪能挑剔呢？有吃有住就已經不錯了。
小方心有戚戚焉地感歎：“是啊，我們都不能挑剔。”說到底她也隻是個助理，麵對宋智恩的感慨，她第一時間就產生了共鳴。
可是有這樣的共鳴又能怎樣，她還是要乖乖地去張羅午飯的。
午飯過後小方接到了方馨玥的電話，要她立刻趕到醫院去，掛了電話之後小方為難地看著宋智恩，說要去醫院一趟。
宋智恩本來就不怎麽習慣被人服侍，現在小方說要走她也隻是笑了笑，讓小方放心地走，她一個人可以的。
她一個人支撐了這麽多年，還有什麽不可以的。
小方走後宋智恩就接到了緹娜的電話，跟平時的語氣不同，緹娜不再是那公式化的口吻，語氣裏透著關心問她：“智恩，你的傷怎麽樣？”
宋智恩聽緹娜這語氣，頓時也放鬆了，跟緹娜開起了玩笑：“唔，除了走路不方便之外，其他的完全沒有壓力！”
聽筒裏傳來緹娜罕見的笑聲，然後緹娜又叮囑了她幾項注意事項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宋智恩就在想，這些天認識的那幫人，該來看的來看過她了，該問候的也問候過他……就是那個冰塊臉沒有任何表示。
可是她能奢望冰塊臉有什麽表示麽？
不能！
冰塊臉是她的老板，自古以來隻有下級向上級諂媚的事情，沒有上級屈尊降貴關心下級的先例。
更何況，她隻是一個替身而已。
想到這裏宋智恩苦笑了一聲，不停地告訴自己：宋智恩，你要認清楚事實！
宋智恩歎了口氣，躺到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電視。
就這樣在家呆了四天，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宋智恩基本上已經恢複了，就是腳麵上分布的一些淤青讓人看著就覺得怵目驚心。
晚上她洗了澡照常躺到沙發上去看電視，想著要不要給展黎東打個電話告訴他明天就可以正常上課了。可是手機攥在手心裏還沒播出電話，門鈴就先響了起來。
小方才剛剛回去，不可能是她。這麽晚了按照展黎東那種紳士性格，不可能還來她家。
有一個人的名字浮上心頭，可是宋智恩卻不敢相信。她趿著拖鞋去開門，卻沒想到門外站著的人真的是司徒磊。
司徒磊還是那張冰塊臉，冷冷的看不出任何表情，宋智恩愣愣地問他：“總裁，有事嗎？”
司徒磊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我來問你什麽時候可以複工。”
宋智恩心裏一沉，原來他關心的始終是她什麽時候可以去訓練。可是轉而一想其實也對，他是老板，關心的永遠是員工的工作效率，員工的身體什麽的根本不再她關心的範圍之內。
這樣想明明就可以想通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的，宋智恩的心更沉了……
良久，宋智恩平複了一下心緒才說：“明天就可以了。”
她低著頭，沒看到司徒磊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隻是聽見他問：“你的腳……可以嗎？”
宋智恩“嗯”了一聲，“差不多了。”
司徒磊垂眸打量著宋智恩的腳，看見她的傷口處還略有腫脹的現象，但是比剛剛扭傷的時候好多了，就是腳踝的周圍麵積大小不一地分布著一些淤青。
最終，司徒磊還是說了一句跟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極其不呼應的話：“不行的話就不要死撐，多休息幾天。”
冰塊臉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宋智恩說不意外是假的。
她抬頭詫異地看著司徒磊，心裏想著其實這個人也還沒有無情到可恨的地步。所以她咬了咬牙，堅持著說：“總裁，我沒事了。”
司徒磊眯了眯眼：“上次馨玥扭傷了在家休息了整整半個月，你確定你沒事了？”
宋智恩確定以及肯定地點了點頭：“我沒事了！”她想，她沒有方馨玥那麽嬌貴。
司徒磊饒有興味地“嗬”了一聲：“那好，明天你恢複正常訓練。”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但是這兩三天內你還是先參加聲樂課，舞蹈課等你完全恢複了再說。”
宋智恩點了點頭。
司徒磊又瞥了一眼宋智恩的腳，拋下一句“沒事了，我走了”就轉身走進了電梯，下樓。
電梯內的樓層顯示板上的數字在不斷地減小，司徒磊倚靠著轎廂的內壁百無聊賴地靠著，到了一口之後除了電梯，開車回家。
名貴的瑪莎拉蒂奔馳在馬路上，司徒磊一邊專心開車，一邊卻又忍不住回想這幾天的生活。
宋智恩受傷是五天前的事情，這五天來他每天都被各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困擾著。好像……心裏麵總是有點什麽事情，可是到底是什麽事情，他卻不願意深入去想。
直到今天，他再也忍不住了，加了兩個多小時的班後抓起要是驅車來到了宋智恩家。
剛才他站在宋智恩的家門前，躊躇了良久才按下門鈴。
他活了這麽多年，行事作風是出了名的果斷，可是今天卻在一個小丫頭的家門前猶豫了……
司徒磊苦笑似的牽了牽唇角，自己問自己：司徒磊，你怎麽了？
還沒等司徒磊想到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擱在一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到來電顯示是“馨玥”，馬上就帶上藍牙耳機接通了電話。
電話剛剛接通他還來不及講什麽，耳機裏就傳來方馨玥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聲音：“磊哥哥……”
這個時候，司徒磊忽然想起了宋智恩，她倔強的臉、甚至是透著倔強的聲音。
也許是因為司徒磊陷入了沉思方馨玥太久沒有聽到回應，司徒磊的耳機裏又傳來方馨玥試探性的問聲：“磊哥哥，你在聽嗎？”
司徒磊突然間醒過神來，強行逼著自己把宋智恩的樣貌和聲音從腦海中驅逐出去，“嗯”了一聲，“我在聽。”
“磊哥哥……”方馨玥的柔軟的聲音裏盛滿了委屈和撒嬌，“我的腳好痛。”
司徒磊是習慣了方馨玥的撒嬌的，現在他就可以想象的出來方馨玥的秀眉皺成一團、一臉隨時可以哭出眼淚的表情。
宋智恩的樣子再次不受控製地爬上腦海，他記得宋智恩剛剛崴腳的時候她倔強地不讓眼淚流出來、在家休息了不過五天就倔強地要複工……
剛剛見到宋智恩的時候，他總覺得宋智恩和方馨玥很像，刻意打扮了以後，就連他都難以分辨。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其實除了那張臉之外，方馨玥和宋智恩一點也不像。
這次司徒磊的沉默實在太久了，方馨玥以為司徒磊不理她，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磊哥哥……”
司徒磊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嗯”了一聲，“不要哭，我現在去醫院看你。”
“真的嗎？”
隻是一瞬間方馨玥什麽委屈什麽快要哭出來通通消失殆盡，破涕為笑。
“嗯。”司徒磊的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情緒，“我現在過去。”說完，他以要開車為由掛斷了電話，開往醫院。
車子穿過重重夜色也繁華，停在了醫院的大門前。
方馨玥住院的事情在他的安排下成功瞞過了所有媒體和粉絲，除了方馨玥的團隊和他還有緹娜，其他人一概不知。
他把方馨玥安排到了司徒集團旗下的私人醫院裏，給方馨玥成立了專門的醫療團隊，並且明著警告過方馨玥的醫療團隊不許泄露方馨玥住院的事情，否則的話他們就要永遠消失在醫學界。
下了車之後司徒磊碰上那天給宋智恩看腳的醫生，他想了想還是叫住了一聲，跟他說了宋智恩現在的情況，問他目前宋智恩這種情況適不適合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