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堂地獄
夜晚的江邊，風有些大。一出門，我立刻把西服脫掉，披在安然的身上。安然也沒拒絕，她披著西裝。我倆默默的走著。
快到停車場的時候，我忽然說，“安然，要不我們在附近轉轉吧？”
安然看了我一眼，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倆沿著江畔，開始慢慢的走著。岸邊的路燈，早已經亮了起來。發散著昏黃的光芒，把我們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
我們兩人就這麽安靜的走著。但我的心裏卻砰砰狂跳。我有些激動，又有些擔心。如果我告訴安然，我喜歡她。她要是拒絕我該怎麽辦？以後隻做朋友，還是若無其事的繼續追求她？我矛盾著，也掙紮著。
走了一會兒。安然忽然停住，她扶著欄杆，看著緩緩流動的江水。江風吹過，她額前的碎發就隨風飄動。那是一種飄逸的美。
我站在安然的身邊。想點一支煙，可覺得此時抽煙顯得不太莊重。我的內心在交戰著。一種聲音告訴我，等等吧，以後選個別的場合再說。而另一種聲音告訴我，馬上表白吧。不是所有的機會都這麽適合。
我喘了一口粗氣。終於開口了，“安然……”
“嗯？”
安然回頭看著我。她拂動下額前的頭發，一臉溫柔的微笑著。
我囁嚅了半天，終於是鼓起了勇氣。我盯著安然，開口說道，“安然，我喜歡你！”
安然一愣，趁著她發愣的時間。我急忙把心裏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安然，我喜歡你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我雖然無權無勢又沒錢。但我有一顆真誠，並且上進的心。我做飯好吃，會收拾家務。我還可以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去做你喜歡的設計師，我就負責打理家庭，我一定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你說南，我不往北走。你說對，我絕不說錯。我能做到的，就是聽你的，信你的，愛你的。把你的家人當成我的家人，把你的幸福當成我的快樂，把你的煩惱當成我的憂愁。總之，隻要你做我女朋友，我願意為你做一切……”
我就像快進了的點讀機一樣，語速越來越快。其實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但我知道，我說的都是真心的。我隻想告訴安然，我喜歡她，我想讓她做我的女朋友。
一說完，我整個人也都鬆弛下來了。至於她答不答應，我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安然看著我，她忽然笑了，笑的很可愛。
她也不說話，就一直盯著我看。好半天，她才問我說，“卓越！你還記得嗎？我曾經說你是個懦夫……”
安然的態度讓我心裏稍稍心安。我恢複了正常，點頭說道，“記得，說過三次！”
安然又笑了，她歪頭看著我，繼續說著，“其實之所以說你是懦夫，不是因為別的。是你喜歡一個人，你都不敢開口……”
我尷尬的笑下！安然早就感覺到我喜歡她了。而我還像個傻瓜一樣，覺得自己偽裝的挺好。
“不過你今天還是開口了，我還是很欣慰的……”
安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緩緩的說著。而我依舊是沉默不語。
安然的目光讓我渾身不再自，我竟不敢和她對視。我躲躲閃閃的樣子，又把安然逗笑了。她輕聲的說，“卓越，看著我！”
我抬頭看著安然，她的目光柔情似水。似乎對我之前的話，並沒有什麽反感。
“謝謝你喜歡我，真的！”
安然說著又笑了，她笑的很真誠，也很迷人。
“但卓越，你知道嗎？我是一個貪心的女人……”
說到這裏，安然忽然停頓了下。我沒明白她的意思，傻傻的看著她。
“卓越，你真的忘記陳嵐了嗎？”
安然的話讓我心裏微微泛起了一絲苦水。我苦笑了下，看著安然，微微歎息一聲，實話實說，“我沒忘了她！這一輩子我也不可能忘！但我已經放下了我們從前的一切。我記得我曾和你說過，對於陳嵐，我早已把她當成親人了……”
安然笑了，她慢慢的搖了搖頭，“卓越，我相信你此時的真誠。但其實你並不了解你自己。你以為你真的把陳嵐隻當成親人了嗎？你沒有！”
這是一個我根本不想解釋，也沒法解釋的話題。我沒說話，選擇了沉默。
安然繼續說著，“我說我貪心，是我不希望我的男友會去惦記別的女人。我希望他的心裏隻有我，而不是和別的女人分享他的感情……”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安然說的不過分，所有的女人都不希望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安然輕輕拂了拂額前的頭發，她再次說道，“卓越，其實我還是個虛榮的女人……”
安然的話讓我一愣。她的確是一身奢侈品，但和她接觸這麽久，我還真沒看出她有多虛榮。
安然似乎看透了我的所想，她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的虛榮並不是所謂的物質生活的優越。我可以和我愛的人過著平淡的日子，我可以不要奢侈品，不要豪車，不要豪宅。但我依舊虛榮，我想要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份完美的愛情，有一個愛我的男人……”
我笑了！這種虛榮，我認為我完全可以滿足她！
但我沒說話，聽安然繼續說。
“所以，卓越。你要對我公平一些。你追求陳嵐時，你可以冒著被處分的危險，在全係的師生麵前表白。而你追求我，卻是這麽默默無聞的。我知道你對陳嵐好，你們在一起的這幾年，你生活的重心全都是她。當然，這並不是你告訴我的。而是我從其他地方得知的……”
我依舊是苦笑著。安然啊安然，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會和陳嵐比較。這根本就是不成對比的事情。
安然看著我，她依舊是微笑著說，“所以，卓越，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我的心一下涼了！我茫然的看著安然，心裏壓抑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我的樣子似乎有些可笑。安然又笑了，她看著，繼續說著，“我不答應你，但我卻要你對我好，從現在開始，你要追求我！你要讓我享受到你的追求，和你對愛的表達，你還要給我帶來快樂。當有一天，我感覺你對我，比對從前的陳嵐還要好時。我想我不但會做你的女友，我也會願意做你的妻子……”
我呆呆的看著安然。地獄天堂，一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