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離開
敏兒聽見兩個丫鬟在討論她，就再走近了點，偷偷地聽著。
“少奶奶真可憐，才懷孕了沒幾個月就流產了。”
“可不是嗎，而且大夫還說，少奶奶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懷孕了，哎，上官家恐怕要斷香火了。”
敏兒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自己竟然再也沒有懷孕的機會了。
聽到這樣意外的消息，敏兒臉色慘白，腳也不聽使喚地跑了出去，敏兒不想回家，他跑去了郊外，一個人來到湖邊痛哭。‘本以為自己能為上官家傳宗接代，可是現在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了，雲可能以後都會嫌棄自己不會生育，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啊？’
敏兒什麽事情都沒有了頭緒，感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存在的意義。她脫去雙鞋，一步一步地向湖心邁進，“寶寶，娘親來找你了，你不要走遠，等等我。”
上官雲回家時未見敏兒的身影，眼皮子又不斷地在跳，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上官雲到處問家裏的下人，下人們都不知道少奶奶的去向，上官雲著急地跑去了外麵找。上官雲找遍了大街小道，都沒有見到敏兒的身影，就跑去了郊外，看見有幾個茶農圍繞在湖邊。就趕忙跑了上去，推開人群，看見敏兒躺在地上，一個茶農正在救她。
“我來，我是她丈夫。”上官雲推開茶農。上官雲用手壓著敏兒的心髒，替敏兒做人工呼吸。
“求你了，醒醒好不好，不要這樣對我。”上官雲一邊救敏兒，一邊叫醒她。
過了許久，敏兒終於有反應了，敏兒吐出了肚子裏的水，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沒有死，很失望，大哭起來，“為什麽不讓我死，我都是個不能生育的人，留著我有什麽用啊。”
“不要說了，敏兒，你聽好了，這一生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不然你走到哪裏，我都不會放過你的。”上官雲搖著敏兒的身子。
這一字一句敏兒都聽得清清楚楚，上官雲是需要自己的，是很需要。敏兒被上官雲征服了，她終於妥協了，不再輕生了。
上官雲扶著敏兒，兩人走回了家。
上官雲知道這件事給敏兒造成的陰影可能永遠無法抹去，盡管敏兒不再輕生了，上官雲把管家叫來。
“老劉啊，最近幾天家裏發生了很多事，我想帶少奶奶出去走走，可能要很久才回來。”上官雲對老劉說。
“少爺，你是要去哪裏？”
“老劉，我要帶敏兒出國，其一是在國外學習，成功之後可以回來重整家業；其二，想帶敏兒出去散散心，讓她忘記這些不開心的事。”
“那家裏的事務，還有產業的事？您的意思是？”
“對，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你跟了我爹這麽多年了，我這一去可能要很多年，一切就擺脫你了，等我回來。有事給我寫信。”
“少爺，你決定了嗎？”
上官雲點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晚上，敏兒坐在床邊，手裏揣著小孩的衣服，在發呆。
“敏兒，跟你商量件事。”
敏兒沒有發覺上官雲走過來，“嗯，什麽事？”趕忙收起衣物。
“我們暫時離開這裏一段時間，怎麽樣？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麽地方？”敏兒突然有點好奇。
“法國，那邊環境很好，而且那是一個充滿浪漫的國家，我們在哪裏生活一段時間吧，我在那邊學習，你在那邊陪在我身邊，給我做飯。你說好不好？”
“聽起來挺不錯的，可是我們不會講法語呀，還有你難道要撒手不管家業嗎？”
“傻瓜，不會講還可以學啊，有我在，不怕。家業的事情我已經交代劉管家了，放心吧，我們又不是不回家了。”
“好吧，我也想出去走走，見見這個美麗的世界。”
看來兩人都決心離開這個地方，想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再回來吧，這樣也好。
第二天早上，上官雲就陪敏兒去了敏兒家，這一趟是來跟趙老爺告別的。趙老爺聽到他們要出國的消息，還真有點舍不得，但是為了自己的女兒早點走出陰影，隻能同意，舍不得也得舍得。
“爹，我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你老人家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累著自己。以前我都不同意你找個伴陪著你，現在我同意你找個伴來照顧你。”敏兒給趙老爺倒茶。
“傻丫頭，爹會照顧自己的，爹不需要伴兒，你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好孩子，去吧，你就放心去吧，隻要你開心，什麽都好。”趙老爺擦著眼淚。
父女兩有說不完的話，那一天，上官雲陪敏兒父女兩吃了頓飯。
回到家裏，敏兒在房間整理要拿走的東西，趁這時，上官雲就把自己先前寫的信交給小玉，讓小玉轉交給婉儀。其實，先前上官雲在猶豫要不要將這封信交給婉儀，最後還是決定轉交給她，因為除了家人之外，婉儀是她曾經最親的人。這封信沒有別的意思，主要告訴婉儀自己要離開小鎮，隻是做個紙麵的道別。
婉儀收到了上官雲的信，看著這個信封，婉儀在猶豫，要不要看，她很好奇信封裏麵的內容。就拆開信封，抽出信紙。婉儀越看越氣憤，上官雲要離開月葵鎮了，要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還是跟敏兒一起去，上官雲難道真愛上了敏兒嗎？婉儀一氣之下就把紙撕成碎片。
“上官雲，你別以為你去了那個什麽國家，就能消除我對你的恨。你是在炫耀自己的愛情嗎？你是在告訴我，你有多麽的幸福嗎？”婉儀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之後，把碎紙片燒毀。
那一晚，敏兒和上官雲都睡不著覺，上官雲側著朝著床外睡，他在想著自己要離開這個小鎮去一個陌生的國家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和自己的妻子重新生活，突然有一種空空的感覺。也許是因為自己要離開了，對這裏的一草一木，老老少少都很不舍吧。
敏兒平躺著一直睜著眼，想著明天要離開小鎮又不舍有期待，不舍是因為自己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了，要離開這裏肯定是很難過的。期待是因為和上官雲一起在一個浪漫的國家，重新開始他們的生活，真的很向往。
敏兒轉過身子朝著上官雲，手輕輕地搭在雲的身上，頭靠在雲的背上，“雲，你睡著了嗎？”
“沒呢，你也睡不著啊？”上官雲轉過身子抱著敏兒。
“嗯，要離開這裏就開始睡不著了，明天我們就要走了。”
“敏兒，我們在法國後在那裏的教堂再辦一次婚禮吧。”
“為什麽？你真夠浪費啊。”
“這不是浪費，我跟你成親那一天，是我對不起你，我要補償你。”上官雲很認真。
聽著這些話敏兒幸福地睡著了。看著睡著的敏兒，上官雲幫她蓋好了被子，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口。‘晚安。’
早上，上官雲召集了府裏的所有傭人。
“各位，我想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和少奶奶要出國的事情了吧，這麽早把你們找來就是來道個別，我們這麽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家，希望你們還是跟原先一樣呆在這個家。不用擔心，今天這個會沒有開除的意思。”
傭人們擦著眼淚很不舍，一起送少爺和少奶奶出門。
剛要上車時就聽見有人在趕他們，一看，原來是姨娘。
“雲兒呀，我昨天才聽說你要出國，幸虧剛好趕上，這是我做的點心，在路上和敏兒一起吃。”
“姨娘，讓你費心了。”
“哪的話，你也算我的孩子，記得給你娘寫信，時間不早了，走吧，一路順風。”
車子開動了，車窗外的風景在往後移動，車子很快就停在了碼頭。
提著行李，走下車，往後看了看，上官雲搭著敏兒的肩走向大船。
婉儀望著窗外，枝頭的鳥兒也飛走了，好羨慕它們能自由自在，沒有感情，沒有牽掛。
“你們應該已經在船上了吧。”婉儀覺得自己很可笑，一激動，肚子就疼痛起來，幸好有旁邊的貼身丫鬟扶著。
晚上，船放慢了速度，敏兒和上官雲坐在船頭，敏兒靠在上官雲的肩頭，它們兩個人在看著星星。
“好美的星空，你說，這裏的星空月葵鎮上看得到嗎？”
“你傻啊，當然是一樣的星空，看到星空就想起家鄉。”上官雲敲著敏兒的頭。
“你……你真的能放下她嗎？”
“怎麽問這個，我和她再也不會有交集了，不要懷疑我，好嗎？”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你也知道女人是最多心的動物。”敏兒聽見上官雲這麽講放心多了。
“哎，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上官雲說。
“啊？你還會唱什麽啊？”
“當然是情歌咯，哈哈。”上官雲逗著敏兒。
船頭充滿了他倆的笑聲。
在這無邊的海洋裏，海風迎麵吹來，吹走了煩惱，兩個人都忘記了不開心的事情，整理好心情去法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