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緣起 第34章、誤解
雲天涯皺眉,他如今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兒還有力氣去救紫薰衣,但紫薰衣之前畢竟救過他和尹含煙的命,他怎能忘恩負義,見死不救!
“你醒醒!”:雲天涯虛弱無比的開口道,掏出了他身上所剩無幾的靈藥,這點靈藥以他的傷勢之重,無疑是杯水車薪,但也許可以救紫薰衣一命!
隻要紫薰衣恢複過來,取出療傷丹藥,他或許還可以活著,最壞的結果也比兩個人都死了的好!
但任由他如何呼喚,甚至搖晃紫薰衣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仿佛陷入了沉眠中,六識都已經封閉!
雲天涯眉頭一皺,使勁的搖晃腦袋,咬破自己的舌尖,盡量讓自己清醒一點,將僅剩的靈藥嚼碎,匍匐在紫薰衣的嬌軀上,閉上眼眸漸漸靠近紫薰衣的唇。
昏迷之下,紫薰衣根本不可能自己服用靈藥,他也隻能出此下策!
直至讓紫薰衣喝下含著他唾液的藥液,雲天涯的意識已經模糊不清。
但……這時一個巴掌重重的扇在他的臉上,紫薰衣驚慌失措的推開雲天涯,開口道:“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畜生!”
紫薰衣眼中含淚,搖搖晃晃的飛走,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被人這麽輕薄過,甚至因為她的未婚夫,她一直守身如玉,連一個和她走得稍微近一點的男性都沒有。
可是她保留了十六年的清白,竟然在今天被雲天涯奪走了!她還有何顏麵去麵對她的未婚夫。
雲天涯雙手無力的撐地,望著紫薰衣漸漸遠去的背影,他的視線越發模糊,直至一片漆黑,大腦一片空白,他猶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倒在地上。
“救……救……”:雲天涯仍在艱難的喘息著,滾動的喉嚨間發出一絲嘶啞的聲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亂,令人難以辨別,這使得他愈發的焦灼,神色變得絕望而無助。
尹含煙望著宛如夕陽的美景,她的臉上漸漸露出一抹笑容,她的修為恢複了,雲天涯有救了,但,她突然卷縮在地上,使勁捂著心口麵色蒼白!
痛!前所未有的痛!宛如心髒被無數的鋼針紮進去。
尹含煙痛苦的蜷縮著身子,嘴巴不由自主的咧開,露出咯咯打顫的牙齒,牙關緊咬著,從牙縫裏擠出痛苦難當的呻吟聲,整張臉都扭曲不堪,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雙眼不自覺的瞪大,眼神慌亂而無助,透出一股子垂死掙紮的絕望之意。
“你……”:江樓月皺眉開口道,忽然發現她的身軀在緩慢的虛化,她忽然想到雲天涯……也隻有雲天涯才會讓她如此:“他出事了!他就在這個小島!”
江樓月話音未落,身影徹底虛化消失。
尹含煙衝天而起,靈覺全力釋放,從極東之地找到了極西之地,又從極西之地找到極北之地,從極北之地找到極南之地。
一遍又一遍,一圈又一圈的地毯式搜索,卻怎麽也感知不到雲天涯的一縷氣息,但江樓月明明說過他就在這個小島上。
她無助的坐在石頭上,遙望遠方,雲天涯究竟在哪兒?她已經找遍了小島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雲天涯的氣息,她甚至企圖跨越血海,卻差點沉入血海之中。
她並非怕死,而是雲天涯需要她,她還不能死!
她的餘光忽然注視到躺在地上的血人,她一瞬間衝到了血人的麵前,看著血人那傾世的容顏,她的淚珠滾滾而落,如宛決堤的湖水,止都止不住!
她恐懼、害怕的伸出玉指,欲要試探雲天涯的鼻息,但一次又一次的伸出玉指,一次又一次的收了回來,以她的修為,隻要稍稍釋放靈覺,就可以知道雲天涯是生是死,但她不敢,她害怕!
但她終究是扶起了雲天涯,雪白的玉手顫顫巍巍的按在雲天涯背後,靈力猶如不要錢似的瘋狂湧入雲天涯體內。
隨著時間一息一息的過去,她的心漸漸沉入了穀底,她在雲天涯體內竟然察覺不到任何的生命特征!
她的手激烈顫粟,難以置信,或者說難以接受,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雲天涯用生命守護她,她卻救不了雲天涯,她好恨,要是她可以早點領悟生死,雲天涯又怎麽會死!
“不,你怎麽能死,你怎麽可以死!”:尹含煙咆哮道,靈覺全力釋放,企圖從雲天涯身上尋找到哪怕殘存的一縷生命氣息,她不信……也不敢置信雲天涯真的死了!
但,任由她如何搜尋,她在雲天涯體內始終都找不到絲毫的生命氣息,雲天涯真的死了,無論她是信,亦或者是不信,雲天涯都已經徹底的死了。
“你給我起來,你怎麽可以死!”:尹含煙一遍又一遍的捶打雲天涯的胸口,嘴裏發出一聲聲猶如瀕死之時的哀嚎,顯得聲嘶力竭,令人毛骨悚然。
但,任由她如何捶打,雲天涯漸漸冰冷的軀體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她瞳孔深處,一抹黑芒一閃而逝,她身上冰藍的靈力忽然參雜了絲絲縷縷的黑暗。
她抱起雲天涯的身體,猶如行屍走肉一般麻木的前行,既然是血債,那就要用血來嚐!
—————————————————————————————
血海無邊無際,仿佛沒有盡頭,重若泰山,輕如鴻毛,也會瞬間沉入血海之底,但卻有一種青蓮例外,可以短暫的漂浮於海麵之上,但卻不足以支持遠航!
“不行!必須弄死他們才行!”:月君浩開口道,眼中射出一道凶險的血光。
赫連風語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他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何時曾在他人麵前卑躬屈膝。
但如今月君浩身後的金丹境強者,在他們進入秘境時,遭遇基礎境一級的魔獸,為了給他們爭取逃脫的機會,獨自攔下魔獸,生死未卜。
秦老又剛剛葬身血海,他們已經獨木難支!
想要弄死霸玉、江樓月和尹含煙談何容易,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