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有眉目了
對方來的人中除了康寶英，還有製片方請的導演和製片人，本來導演就是挑選角色的第一線，往往導演選中的人，一般人不會有什麽意見。
我們一邊聊著一邊品茶，一點都沒有往這次電影選角的話題上繞。
我本就沒打算第一次就拿下他們，何況對麵還有個老熟人在。
讓我意外的是，跟著一起來的吳畏也很耐得住性子。我仔細觀察過他，是真的耐得住，沒有半點浮躁的氣息。
而且，吳畏對茶似乎也很有興趣，經常恰到好處的發言，妙語連珠，說的人頗感興趣。
那製片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用指頭對著吳畏笑道：“你這個新人倒是有意思！”
我們雙方在茶莊裏坐了半日，最後我又請他們吃了頓晚餐，這才意猶未盡的告別。走出酒店大門時，康寶英說：“回去耐心等著吧，選不上也沒關係，新人總得好好磨練才行。”
我知道，康寶英這是安慰我。
我何嚐不知道像林傑奧那樣的好運氣真的可遇不可求，我並不奢求吳畏的起點能跟林傑奧一樣坦蕩光明，但不奢求不代表我不會去爭取，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得去試一試。
我點頭：“康姐，我明白的。”
這次會麵後足足有好幾天毫無音訊，吳畏被我安排了在公司裏進行專業方麵的培訓，每天上課練習都忙不過來。
這天，張羽昕敲開了我辦公室的大門，她手裏拿著一隻天藍色的文件夾，有些窘促的進來說：“我哥……讓我來找你，這是給你的。”
一段時間不見，張羽昕明顯老實聽話多了。
我說：“放下，坐吧。”
我拿過那隻天藍色文件翻開一看，裏麵是張沛之給弄好的轉交申明，還有張羽昕現在身上簽的資源。
仔細翻了翻，不得不說張沛之還是很了解自己這個堂妹的水平，雖然通告也有兩三個，但基本都是雜誌封麵和廣告的拍攝。張沛之連個真人秀的資源都沒給！
想想也是，張羽昕本人的性格就是個任性囂張的大小姐，這樣的人設到哪裏都不吃香啊！到時候別說吸粉了，能不招黑就不錯了。
我看完了文件夾裏的內容，問：“說說看，你以後想要往哪個方麵發展？”
張羽昕的回答果斷又直白：“我想演戲，我喜歡演戲。”
我得承認，張羽昕出道也有幾年了，卻始終被保護的依舊如此天真。
我說：“既然你決定要跟我，有些話我就必須說的直接一點，可能有點不好聽，但卻是為你好。”
我頓了頓：“你不適合演戲這條路，我勸你還是放棄演戲吧。”
張羽昕眼睛瞪圓了：“……不演戲，你簽我做什麽？還不是跟我哥一樣把我晾著嗎？”
我笑了：“誰告訴你混這個圈子你就必須演戲的？人生在世，關鍵不是你喜歡做什麽，而是你擅長做什麽。因為你喜歡的，很可能是你不擅長的。”
我的話毫不留情：“你說說看，你已經出道有幾年了，咱們不說主角了，就說配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嗎？或者被觀眾接受和喜愛的嗎？”
張羽昕臉色刷的白了，眼睛也不敢瞪著我了，低下頭好一會的沉默，最後不甘心的說：“沒有。”
圈子裏女演員的花期那麽寶貴，既然演戲這條路走不通，又何必跟它死磕呢？張羽昕長得這麽出眾，完全可以走時尚圈的路子，配合廣告代言，一樣可以大紅。隻是不如演員的關注度高罷了！
況且，作為張家的千金，有時候關注度抬高也未必是好事。
我把我的想法和初步的計劃說給她聽，說完我頓了頓：“怎麽樣？覺得感興趣的話，咱們就試試。不感興趣的話，你可以現在就回去，繼續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
片刻後，張羽昕抬頭看著我：“我想試試。”
眼前這個女孩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堅毅，我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她張羽昕家裏出了什麽事，但我為她感到慶幸，現在改變還不晚。
既然選擇了走這條路，張羽昕的儀態身姿訓練以及鏡頭感磨煉都要跟著開始了，跟吳畏不同，張羽昕完全得靠苦練了！
簽下了張羽昕，吳畏那邊也傳來了一個消息，康寶英親自打電話給我，說是製片方願意給吳畏一個試鏡的機會！時間就定在下周三的下午！
幾乎欣喜若狂，能得到試鏡的機會已經出乎我的預料！隻要嫩試鏡，說明吳畏就有機會拿演技在導演麵前露臉！
吳畏比我還興奮，興奮之後就變成了緊張。
到底還是個新人啊，即便心理素質再好，再有耐性，麵對人生第一次試鏡，吳畏還是充滿了未知的不安。
離試鏡還有幾天時間，吳畏開始更加緊鑼密鼓的訓練，他甚至找出了那位導演之前的作品，反複觀摩研究，意圖投其所好。
我在公司陪著吳畏研究，冷不丁徐沉予的電話打進來了！
我心裏一緊，應該是那個藥的成分有了結果！不然徐沉予不會主動給我電話的！
果不其然，徐沉予說：“你上次擺脫我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我們見個麵吧，我把東西給你，你自己看。”
手心裏瞬間出了一層汗，我說：“好。”
和徐沉予約在了他們盛世樓下的咖啡廳，我進去的時候，徐沉予已經等在裏麵了，他甚至還點了兩杯咖啡放在桌上。
我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抱歉，讓你久等了，東西呢？”
徐沉予卻說：“我叫了兩杯藍山，你應該喜歡的吧？”
我現在心裏惴惴難安的，哪裏有空想什麽咖啡，管你藍山、綠山、背背山都可以！
我連忙點頭：“喜歡，東西呢？”
徐沉予遞給我一隻信封，裏麵有我原先給他的藥瓶，藥瓶被裝在一隻透明的袋子裏，跟藥瓶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張紙。
我迫不及待就想拿出來看，誰料，徐沉予攔住了我：“喝完咖啡回去看吧，我也要去開會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是我太著急了！
“謝謝，改天我請你吃飯。”這句謝謝，是我對徐沉予說過最真誠的一句感謝了。
端起咖啡杯，我盡量耐著性子一口一口的喝完，這咖啡還帶著滾燙的熱度，想要一口氣喝完都做不到。
跟徐沉予聊了一會工作上的事，好不容易咖啡終於喝完了，我連忙起身跟徐沉予告別，出了咖啡廳大門才想起來，我連咖啡的賬都沒結！
雖然徐沉予不會在意這點小錢，可畢竟是我拜托人家辦事，怎麽咖啡錢也要對方出了！
我一陣懊惱的想著，算了，下次請徐沉予吃一頓死貴死貴的吧！
拿著信封，我迫不及待回到辦公室，一個人坐下來慢慢從信封裏拿出了那隻藥瓶和那張紙。
我先打開藥瓶看了看，裏麵還有一些藥片，看來人家隻是取樣檢查而已。
再展開那張被疊好紙，我穩住心跳慢慢看了起來，不敢放過裏麵的任何一個標點符號。
紙上的內容其實很簡單，就是講述了這個藥的主要成分以及用法功效，這是一種國外產的抗腫瘤藥物，用量及其微量，而且有嚴格的用法要求。在注意事項裏，我看到了這麽一條：如不按量服用，可能會導致心肌損傷。
這是抗腫瘤的藥物，唐雲山隻是心髒不好，為什麽丁慧蘭要給他拿抗腫瘤的藥物呢？
等等！或許，是我想錯了！這藥會不會從頭到尾，都是丁慧蘭自己吃的，而跟唐雲山無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