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 當麵為難
掏出來一看，是唐訣！
我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帶著微微的緊張，唐訣在電話裏問我什麽時候回來，他知道我在李小西的舞會上不會逗留太久。
我緩了緩說：“我已經出來了，很快就能到家。”
唐訣察覺到我的語氣不對，敏銳的問：“你怎麽了？是有什麽人讓你不開心了嗎？”
聽著唐訣的話，我啞然失笑：“我回去了再說，我開車呢。”
回到家的時候，唐訣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的等我，我洗了個澡換了身睡衣，這才軟軟的趴在唐訣身邊。
他伸手輕輕摸著我耳邊的鬢發，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問：“出什麽事了？”
我想了想，沒有隱瞞：“我今天見到那個王君為了，他好像跟李小西認識，所以李小西知道我被帶到島上的事。”
短短的一句話，讓唐訣的動作都停滯了，好一會才說：“我知道了。你最近少跟李小西接觸，也不用管他們說些什麽。”
我點點頭：“好。”
可事實就是，有時候不是你想避開就能避開的。上天安排的每一次遇見都有它的道理，我們根本無法預知，甚至招架不住。
要不然，哪有意外這個詞的用武之地呢？
快過年了，洪辰雪的肚子也一日比一日的大起來，偏偏她還是個不願意消停的主，吵著要去看定製的新年衣服到了沒。
這不，她又把我給叫了出來，還說給兩個魚也挑一身。
我想想也好，之前給孩子買新衣服都是直接去店裏買現成的，今天我也去嚐嚐特別定製是個什麽滋味。趕不上定製新年衣服，換一身春裝也行。
我跟洪辰雪在約好的商業街碰麵，跟著一起來的還有洪辰雪家的兩個大姑姐，說是不放心洪辰雪，非得要照看著。
隻是跟之前看著不一樣，這回兩個大姑姐眼裏的關懷可參不了假。一會是怕洪辰雪累著了，一會又是買鮮茶買點心的，總之一路上熱熱鬧鬧，加上我帶著兩個魚，倒像是一起出來郊遊的狀態。
我們慢慢逛著，終於到了洪辰雪之前定製衣服的地方，裏麵的店長顯然對洪辰雪十分有印象，我們剛進門她就熱情的迎了上來。
我一看洪辰雪定製的衣服，笑了：“你這是給你自己產後預定的呀？”
洪辰雪瞪了我一眼：“那不然呢？現在買了不是浪費布料？”
好吧，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這家店是這條商業街的老牌定製了，設計師也是赫赫有名的海歸派，每一件衣服的設計都是獨一無二，所以價格自然也不便宜。
我給兩個小孩子也問了價格，即便是小朋友的衣服一樣也是四位數起訂，而且還不能催時間。
怎麽說人家也是賣的設計，而不是衣服的布料。
跟店長溝通了不少細節後，還給兩個魚量好了尺寸，我預付了定金，跟店家商量好兩個月後拿現貨。
我還在看衣服，這時店裏原本緊閉著的VIP間大門打開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跟著接待的副店長走出來。
我不經意的瞟了一眼，這不是李小西和丁慧蘭嗎？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我輕淡的勾起一個微笑，自顧自的低頭繼續看著，裝作沒有看見她們。
跟這兩個人，我想不出來自己非得上前打招呼的理由。既然都是相看兩厭，何必湊到一起裝親朋友愛呢？
然而，我是這樣想的，對方可不是。
李小西看見了我，她微微笑著走過來說：“你也在這裏啊，給……孩子買衣服嗎？”
我快速的抬頭看了李小西一眼，很敷衍的回了句：“嗯。”
我根本沒有繼續搭理她的意思，誰料李小西卻越說越起勁了：“你給唐訣買了嗎？”
我心生厭惡，這下頭也不抬：“嗯。”
李小西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那你為什麽不給你母親買呢？你不是也喊了她二十年的媽？這樣做叫別人怎麽看你呀！”
我滿眼古怪的看著李小西，李小西大概覺得自己說的挺有道理的，幾乎要把自己給感動了，她說：“我帶著你媽過來剛選了衣服，不如，這定衣服的錢咱們一人一半，你也好盡盡孝心。”
這話說的我身旁的洪辰雪都覺得怪異，與旁邊的張家大姑姐麵麵相覷了一會，見我沒開口，她們也隻能不做聲。
我還沒說話，丁慧蘭從旁邊走過來：“哎呀，我自己有錢的，不用你們給。”
丁慧蘭的氣色是越來越好了，膚白光嫩，看著就是花了大價錢做的保養。跟躺在床上、身體江河日下的唐雲山比起來，丁慧蘭起碼要健康出三個檔次。
這是公共場合，我也無意在這裏跟她們起爭執，既然丁慧蘭這樣說，我也懶得費口舌，低下頭繼續看著樣式，我想給自己也定幾件春裝。
李小西的口氣特別賢惠：“阿姨，是我帶您出來的，怎麽好讓您一個人付錢呢？再說了，您是長輩，我給您買兩件衣服的錢還是有的。”
李小西果然財大氣粗啊！這裏的衣服隨便兩件加起來也得過五位數了，如果是大衣的話價格還得再翻上一兩倍，我真是不理解李小西為什麽要對丁慧蘭這麽熱情巴結呢？難道就是因為丁慧蘭現在是唐雲山的太太，是唐訣名義上的繼母？
聽了李小西的話，丁慧蘭還在旁邊推辭，我是懶得繼續看她們演戲了，商業街裏的高端定製又不是隻有這一家，我可以換別的店再看。
放下手裏的東西，我輕輕扯了一下洪辰雪，丟給她一個眼神。
洪辰雪了然的起身，拉著兩個大姑姐，我們一行人就往外麵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李小西又叫住了我：“餘小姐，既然遇見了，你不給你媽買衣服像話嗎？我一個外人都看不過去。”
我好笑的轉臉看著她，隻覺得李小西滿臉的正義道德很是有趣，我有很多年沒有見到這樣有趣的表情了，感覺全世界都欠李小西一個紙糊的小金人。
我攤手說：“你看不過去你付錢唄。”
李小西氣結：“你這人怎麽這樣？丁阿姨怎麽說也是你長輩！是你媽也是你婆婆，你怎麽能這樣做呢？買兩件衣服都不行嗎？”
說實話，我十分厭惡這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看起來一副仁義道德的模樣，其實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實在叫人惡心。
我得承認，幾年不見，李小西比之前的段數高了不少，起碼那時候像這樣的手段，李小西是不願意做的。
她會去巴結別人？不讓別人向她李小西進貢就不錯了。
我也不生氣，笑笑說：“那你告訴我，我該是以女兒的身份買呢？還是以兒媳婦的身份買呢？我要是以女兒的身份買，你讓我把我公公置於何地？我要是以兒媳婦的身份買……”
說到這裏，我看了旁邊臉色開始不虞的丁慧蘭，繼續說：“恐怕，我老公第一個就不待見了。”
李小西估計是一時口快，根本沒意識到這兩個身份的尷尬性。
我又不是臉皮薄的大姑娘，才不會顧及顏麵不敢開口。
我說的李小西卡殼了，然後我笑道：“既然是李小姐你主張來買衣服的，做人做事還是得有始有終比較好。”
我自認這兩段話還說的態度比較溫和，也沒什麽攻擊性。隻是我低估了李小西怨恨我的程度，這兩段話不足以讓她偃旗息鼓。
李小西哼了一聲：“廢話那麽多，不還是不願意給長輩買衣服嗎？你是二婚，我提醒你還是對家裏長輩好一點才行！”
這下我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冷冷的看著李小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