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欲言又止
果然,那股幽然帶著療養院特殊藥味的氣息又隱隱飄進了我的鼻腔,我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唐訣難道不是去談公事了嗎?
我回想起唐訣下午接電話時的那句話,那語氣充滿了厭惡和不耐,會是誰呢?
突然,一個名字從我腦海裏閃出:徐沉予!
會不會……徐沉予從我這裏下手失敗,就直接找上了唐訣?讓唐訣去療養院探視瘋了的徐鹿呢?
我還是不習慣叫她徐穎姍,畢竟存在回憶裏那麽久的名字是徐鹿。
我越想越可能,都有點坐立難安起來,抱著唐訣的衣服在客廳裏反反複複的走來走去。最後,還是一股腦把那件外套塞進了洗衣機裏!
對,如果對方是徐沉予,唐訣的態度就很容易解釋了。可唐訣為什麽妥協?因為對徐鹿還有同情還放不下?還是徐沉予為了告訴他,那些所謂的過去?
這樣一想,我渾身都打顫,我心裏深深的排斥著徐沉予口裏說的所謂那些過去。我的直覺告訴我,不要去碰,不要去想,更不要去探究!如果,我還想要現在的幸福的話,就不要再去靠近那些過去!
想到這裏,我越發對徐沉予恨的牙癢癢。
正沉思著,唐訣的聲音遠遠的從衛生間傳來,他在喊我帶兩個魚出來穿衣服,我趕忙拿起一張大毛巾毯,連聲應著就奔了過去。
給兩個魚快速的擦幹,穿好衣服,又把他們挨個塞進被窩裏。今天兩個魚不知道怎麽了,似乎特別依賴爸爸,紛紛向我表示,要唐訣來講睡前故事。
唐訣臉上盡是暖意:“我來吧,你去洗澡。”
我沒有反駁,很快我躺在大大的浴缸裏,用手指戳著身邊的泡泡。
我在擔心什麽呢?唐訣不可能跟徐鹿有什麽……這點我絕對相信他。我害怕的還是那個未知數的徐沉予,我害怕他跟唐訣說了什麽,害怕一切不定的因素。
泡著泡著,腦袋一陣發昏。
算了,不要想了!還是找個機會直接問唐訣吧!
可當我睡在唐訣身邊,麵對他的雙眸時,原本堅定的想法開始一點點的瓦解。
唐訣瞞著我,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一些事。我如果冒冒失失的開口問了,會不會直接影響原本一片和平的現狀?
畢竟,有些事情如果不再提起,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反而是一直拿到明麵上來讓彼此尷尬,說不定會更不好。
我傻傻的看著唐訣,直到唐訣湊到我麵前,他問:“你怎麽了?在想什麽?看著我也能發呆嗎?”
“我……”我一時卡殼,好半天才說了句,“因為我老公太好看了,把我看傻了。”
唐訣笑著,很自然的將我攬在懷裏,然後在我的肩窩處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是解決了事情之後,暢然的歎氣,這表示徐沉予不會再來煩唐訣了嗎?
對的,唐訣今天電話裏有說過,這是最後一次!
我突然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稻草。是的!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深深的投入唐訣的懷裏,去聽他近在咫尺的心跳聲。
就這樣吧,我不問你不說,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早上起來,我才發現我忘記了一件大事!轉眼已經邁入了十一月,深秋時分,馬上就是年底了!
Cold組合的音樂年終大典即將開始!
我趕緊把之前那些雜亂念頭,拋到腦後。吃完了早餐,我一路風風火火的衝到韓敘的辦公室。
韓敘正端著咖啡享用,見到我來,他戲笑道:“我以為你忘了呢!我還想趁這個機會狠狠扣你的年終獎金。”
我去!不就是上次從韓敘口袋裏多要了幾成紅利嗎?至於這樣?
我瞬間反應過來:“我有年終獎嗎?我怎麽不知道?”
韓敘差點被自己的咖啡給嗆到,最後無奈的放下杯子看著我:“該打點的人物關節都打點了,下麵就該看網絡投票了。”
韓敘說完,突然臉色一沉,特地囑咐道:“對了,我提醒你,你最好去敲打一下那個陳建樹,叫他不要像之前專輯發行的時候那樣了。主辦方如果暗箱操作,你是拿不到任何破綻的,可如果是別人刷票,你可想而知這個後果了……”
我渾身一激靈:“我知道了!”
網絡投票的時間是在本周六開始,期間會有一次排名的速報,然後一直到音樂盛典當天頒獎時,才會得知各家的最終人氣票數。
這是個拚粉絲拚人氣的活動,小悅那邊早就跟關真堯的粉絲團造勢結束,就等著網絡投票開始了。
韓敘說的很有道理,我必須跟陳建樹打個預防針,上一次的事件可以用真愛的旗號轉移視線。但是這手法有一就不能有二!不然就是過度消費觀眾的熱情了。況且,這一次的音樂盛典參加的不止我們一家,到時候對上別家粉絲,估計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我勉強撥通了陳建樹的電話。
陳建樹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麽欠扁:“餘經紀人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幹巴巴的說:“哦,沒什麽呀。你……最近跟我們小關發展的怎麽樣了?”
陳建樹歎了口氣:“也就約了幾次會,看了一次電影吧,進展的還不如高中生的戀愛進度呢。”
我心裏默默呸了一句,心道:本來就是跟你假裝戀愛的,能陪你約會就算不錯了!你還想怎麽著?
下一句,陳建樹又來了個轉折:“不過我知道,堯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我願意等。”
好吧……你開心就好。
我稍微醞釀了一下情緒,道:“那個……音樂盛典你知道吧?馬上要網絡投票了。”
我還沒說完,陳建樹就自以為領悟了我的意思,洋洋得意的說:“這個不用餘經紀人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我一急:“誰要你安排的!我要你按兵不動,什麽都不準做!”
剛說出聲,我辦公室門口,白安然伸出白皙的手指敲了敲門,用眼神示意我:她可以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