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5. 論母性
無疑，這世界上最偉大無私的愛就是母愛。
但是俗話也說了，一樣米養百樣人。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所以母親和母親之間的差距有時候也是千差萬別。
有明媚這樣為了孩子可以暫時放棄事業的母親，也有像桐哥老婆那樣丟掉兒子的媽媽。
我不能直接的說那女人是一點都不愛自己的兒子，但起碼也是沒那麽愛吧……
我們趕到派出所的時候，那女人正抱著民警同誌給她買的肉包吃著，看樣子這段時間她過的並不怎麽樣。
看見我們，她明顯噎了一下，眼神遊離不敢正視我們。
民警說：“李秀玉，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認識的吧？”
民警是個圓臉的小夥子，看起來很年輕，應該剛剛參加工作不久。他看看我又看看正在啃包子的李秀玉，又問我：“是她對嗎？”
我點點頭：“是的是的，謝謝了。”
民警也很好脾氣，拿著筆在寫什麽，然後遞給我讓我簽了個字，說：“她是在啟山市的收容所被找到的，身上已經身無分文了，你是她什麽人？”
我的天呀！她居然淪落到啟山的收容所？！
難怪我們一直沒找到她。誰能想到一個身體健康、心智健全的人會跑到收容所裏躲避？我以為她起碼也得找個工作先養活自己再說吧，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局，我忍不住在心底一陣唏噓。
我含含糊糊的說：“是一個親戚拜托我找的，現在也好可以讓他們母子團聚了。”
帶著李秀玉從派出所的大門出來，我看了一眼她身上又髒又臭的衣服，說：“走吧，先帶你收拾幹淨，再讓你去見你的兒子。”
李秀玉看著我欲言又止了一會，半天才擠出一句：“謝謝。”
我找了一家賓館，開了間鍾點房給她洗澡，又去旁邊的市場裏隨便買了兩套衣服給她，讓她從裏到外的都弄幹淨。
直到像個人樣了，李秀玉才開口問我：“我兒子……他怎麽樣了？那個……他媽醒了嗎？”
我歎氣：“你這會問你兒子了？這會問你婆婆了？你就不怕你這麽一丟，我們給你兒子扔大街上去呀？”
李秀玉這回答的很爽快，她說：“我知道，你們是好人，不會這樣狠心的。”
我去！我竟無言以對。
我說：“常媽身體已經在恢複了，而且也有了意識，在逐漸清醒。情況嘛，一天比一天好。”
李秀玉眼睛一亮：“那……我老公呢？你們找到他了嗎？”
我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你以為我們是專門找失蹤人口的呀？你付我們調查費人工費不？”
桐哥走的時候帶走了身上的全部現金，銀行卡身份證以及各種必需物品，看著就知道是逃了。
李秀玉見我這麽說，訕訕地笑了：“你們是好人，真是好人。”
聽著她這幹巴巴的兩句重複的好話，我也覺得索然無味，開著車很快帶著她去了唐家老宅。
於是，在唐家老宅門口上演了一出母子相聚的感人場景，此處就不多費筆墨了。
我站在旁邊悄悄打量著不遠處丁慧蘭的表情，通過我和她多年相處的經驗來看，丁慧蘭雖然表麵一副溫和，但她是絕對厭惡這對母子的，她的眼神連一秒都懶得放在他們身上，隻是不住的歎氣，口裏說著：“找著就好找著就好，孩子哪能離開母親呢？”
這話裏的感情，就像剛才李秀玉誇我是好人一樣，毫無提煉價值。
然後下一刻，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丁慧蘭居然開口說：“既然你們母子團聚了，就先都住下吧，等常媽好了，你們就可以一家團圓了。”
說實話我很驚訝，這前後完全不一致的態度到底是為了什麽？
想了想，我說：“蘭姨，你們今天去看過常媽了嗎？她現在狀況怎麽樣了？”
丁慧蘭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是她很好的掩飾了過去：“還是那樣，雖然能睜眼睛了，但是還不能說話，表達意思也是含含糊糊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聽她這樣說，總覺得丁慧蘭是心情很好的。
不過，這是唐家，丁慧蘭現在是這裏的女主人，她說留下人家母子倆，我能說啥？
反正爛攤子有人接手，我也樂得輕鬆，如果我有先見之明或者我可以未卜先知的話，我是一定會把他們母子倆給帶走的。
很可惜，我沒有，所以我再一次跟真相擦肩而過。
唐訣的新公司正在起步狀態，所謂百廢待興，他每天忙成那樣，依然興致很高，連帶著丁蕭都跟著一起興奮。短短半個月的光景，光是在一起吃晚餐的時間就超過了半數，我估計唐訣是唐家最快跟丁蕭培養出革命情誼的家庭成員了。
等唐訣的工作稍稍穩定後，我決定再一次前往林傑奧的劇組，扒扒指頭算一算，差不多再待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該殺青了，我怎麽說也得去露個麵。
好在現在他們不是在大漠取景，反而到了山清水秀的西南方向，這讓我大大鬆了口氣。跟唐訣和兩個魚請了兩周的假後，我又匆匆踏上了征程。
幾小時的飛行後，我順利降落在G市的機場，這回是林傑奧身邊的生活助理來接我。我認得她，是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年輕妹子，做起事來卻令人意外的細致。我記得，好像叫Amy。
Amy對於我記得她名字這件事很是開心，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我，說：“餘小姐，林哥想要來親自接你的，但是被阿金先生攔住了，說是現在拍攝到了最後關頭，更不能掉以輕心呢。”
Amy的稱呼問題我已經不想去深究了，我笑笑：“是嗎？”
阿金不愧是星源最好的助理之一，某些方麵他甚至做的比一些經紀人都好。什麽時候該讓藝人做什麽事，他很清楚。
到了劇組，正巧林傑奧拍完自己的一組戲，坐在下來喝著涼茶休息。
這G市的天氣潮濕悶熱，這種熱還跟大漠那地方不一樣。人家大漠的熱是幹燥直接，那是言於表；這裏的熱就像是水蒸氣一般，能滲透到你的衣服裏甚至皮膚裏，連帶著呼吸都透著濃濃的熱乎感。
他們拍的戲又是古裝，林傑奧拍了一天下來，臉上起碼要補二十多次的妝，這會他正抱著茶杯喝專門為他調製的涼茶。
我笑著走過去：“小夥子日子過得挺滋潤呀。”
林傑奧見到是我，開心的很：“餘姐，你可來了！”
“是啊。”我說著走到林傑奧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跟旁邊阿金交換了一個友好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的笑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林傑奧又說：“可惜，我今天的戲份結束了，要不然你可以看看我的進步。”
林傑奧到底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一個勁的就想著讓人認同，一雙眼睛裏透著小學生要獎勵的光彩，我無法打擊他，點點頭說：“你都入劇組這麽久了，肯定有進步啊，我想也知道，不然那時候我怎麽會帶你去試鏡呢？”
林傑奧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那是，餘姐最疼我了。”
這小子哪裏學來的？短短數十天不見，他竟然學會這樣撒嬌式的拍馬了！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阿金，他衝我攤手，然後對著不遠處抬了抬下巴。
順著他的指點我看過去，隻見戲場中間，拍攝的正是鄭靈兒和女二號最後一場對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