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1. 意外的到訪
每個人的一生裏總有各種想要得到的人或物，亦或是想要實現的願望。但俗話說的好，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正是因為不如意的事情很多，才顯得幸福彌足珍貴。
曾經在李家人眼裏，唐訣是塊香餑餑。如今在譚家人眼裏，張沛之就是案板上的豬頭肉。說好了一起訂婚約的，你怎麽能跑到別人碗裏去呢？
要是張沛之今天的成績不過爾爾，那譚家人也許就不會這樣窮追不舍，隻是這樣的糾纏，最後總歸是會讓雙方都尷尬。
譚夫人再也坐不下去了，白著一張臉匆匆離去。
我不免有些擔心的問張沛之：“你父母知道婚約的事嗎？”
張沛之毫不在意：“婚約？不過是以前兩家人關係好口頭的一句玩笑話罷了。我要不是今天的張沛之，他們會想得起來這樣的婚姻？”
好吧，看來張沛之十分清楚這裏麵的門道。
一頓飯吃完，各自回家，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關於這一天要不要回唐家老宅，我和唐訣展開過深刻友好的討論，最後達成一致，我們還是不打算回唐家老宅吃晚飯了。那次唐訣和我被分開的記憶實在不算美好，我對唐家老宅也從一開始的寄托變成現而今的避之不得。
團圓飯是不去吃了，大年初一去拜個年，塞個紅包就回，這年就算這麽意思意思過去吧。
年夜飯我和唐訣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兩個魚也是第一次和爸爸媽媽一起過年，早早的就端著小碗守著，時不時拿點好吃的祭祭五髒廟。
菜都端上桌的時候，門鈴響了，我一看來人居然是丁蕭！
大感意外，我以為他會去唐家老宅跟唐雲山還有丁慧蘭一起過年的。丁蕭進了門笑著說：“是我打擾了。”
然後他衝我展開雙臂：“不會不歡迎吧？”
我趕忙恢複了神情：“怎麽會呢？你也不事先說一下，我好準備你喜歡吃的菜呀！”
丁蕭笑得滿臉溫柔：“就是要來個出其不意，好看看你的廚藝有沒有進步呀。”
唐訣對丁蕭一直印象不錯，兩個男人握手後一起坐下來，我們家第一頓年夜飯正式開始了。兩個魚之前見過舅舅，但還有些陌生，都用大眼睛時不時的偷偷看著丁蕭。
餐桌上，丁蕭和唐訣相談甚歡，唐訣把年後自己的計劃說給丁蕭聽，兩個人越聊越起勁，最後竟然直接在這裏敲定了丁蕭要來唐訣的新公司幫忙！
丁蕭早已有幾分醉意，他說：“唐氏我是不想去了，你幫我跟你哥說說，我不是不想去幫他，而是那個地方我每待一分鍾都覺得難以忍受。如果是你們兄弟倆的公司，我一定二話不說的來，可是……現在的唐氏，我做不到。”
丁蕭說著，突然轉臉看我：“我知道我媽做的不好，我也在替她贖罪，我……我對不起你。”
這話聽得我莫名其妙，丁慧蘭縱然很快改嫁讓我覺得難以接受，可從她的角度來說，她並沒有做錯什麽。我父親突然離世，也是她所不願的吧。
唐訣趕忙扯開了話題：“你喝多了，丁蕭，有些事情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丁蕭紅了眼眶，半天才緩過神：“說得對，該過去了。”
我有些納悶：“你們在說什麽呀？”
丁蕭抬眼看我：“都過去了。”然後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大紅包分別塞給兩個魚，“拿著，這是舅舅給的壓歲錢。”
看到丁蕭來，我心裏其實是很開心的，這讓我想起了從前父親還在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一起過年的。隻是如今父親不在了，我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丁蕭的到來平添了幾分回憶的溫暖。
這頓團圓飯吃到了很晚，兩個魚撐不住隻能先去睡覺，唐訣和丁蕭借著酒勁說了很多，裏麵還包含了我聽不明白的話。
雖然不太懂，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說的跟我有關。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不太好……丁蕭喝多了，當夜就沒走，我收拾出一間客房給他休息。
我窩在唐訣懷裏，用手點著他的胸口，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呢？是在說我嗎？”
唐訣洗了澡，身上的酒氣淡了許多，混著他常用的沐浴露的香味，格外的好聞。
他閉著眼睛微微一笑，然後伸手抓住我不安分的爪子：“小笙，你得記得，有些事情你被瞞著隻是在保護你。”
我不滿想抽回自己的手，無奈唐訣的力氣大，我失敗了。我說：“我都多大了？還需要你們保護？”
唐訣笑道：“在丁蕭眼裏，你永遠是他妹妹。在我眼裏，你也永遠是被保護的那一個。不管你成長到什麽程度，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聽到他這話，我不感動是不可能的。丁蕭於我的感情十分複雜，這複雜的原因來自於我們複雜的家庭，也來自於他的母親。但丁蕭對我沒話說，我也從來沒打算把對丁慧蘭的芥蒂轉移到他身上。
隻是唐訣和丁蕭實在太過優秀，我似乎怎麽努力，都還是隻能被他們保護在羽翼之下。就好比今天，他們透露出來的種種訊息說明，他們有事瞞著我。但他們卻十分有默契的統一口徑，誰也不說。
我歎氣：“我知道。”
唐訣伸手摸著我的頭發：“別擔心，也別亂想，有我在呢。”
想到和唐訣的婚禮近在眼前，我頓時有些緊張又有些忐忑，點點頭：“好。”
他們不讓我知道的事，我不會去執意的挖掘。我會按照我自己的計劃繼續前進，哪怕有一天我知道了這些隱瞞的真相，我也不會隻依靠他們才能堅強。
大年初一，我們一起吃了早餐就出發去唐家老宅。丁蕭看起來和我們的計劃一樣，都是避開了年夜飯，選擇在今天去拜年。
在唐家老宅的門口，我們意外的看見唐曉從車上下來，他看見我們也不驚訝，淡淡的說：“真巧，一起進去吧。”
看唐曉帶著司機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我推斷唐曉昨天也沒回唐家老宅，所以昨天晚上的除夕夜唐家老宅隻有唐雲山和丁慧蘭兩個人，這樣一想頓覺有些寂寞冷清。
兄弟三人一起進門，讓正在喝粥的唐雲山臉色緩和了一些，他沒好氣的放下碗：“你們還知道回來！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唐曉不鹹不淡的開口：“這是買給您和蘭姨的禮物，新年快樂，這是紅包。”唐曉一連串的動作配合言簡意賅的措辭，那叫一個簡單粗暴。
唐雲山看著放在自己麵前兩隻喂得飽飽的紅包，一時倒不知如何開口了。
正尷尬著，丁慧蘭端著做好的點心從廚房出來：“你們都回來了，吃早飯了嗎？都坐下吃吧。”
丁慧蘭一掃之前爭家產時的戾氣和哭鬧，似乎又變成了那個溫柔賢惠的蘭姨。
唐訣道：“不了，我們吃過才過來的。”
丁慧蘭走到丁蕭麵前，打了他胳膊一下：“你這孩子，過年也不回來！昨天跑到哪裏去了？電話也不接？”
丁蕭淺笑：“昨天我在妹妹家裏吃飯的，實在太喜歡我那兩個外甥了，情不自禁。喝多了沒聽見電話，這不是一早就過來了嗎？”
唐雲山的臉色不知道該擺什麽樣，三個兒子，一個說是要照顧懷孕的太太不方便過來；一個說是家裏不太平覺得不安全，也不回來；至於剩下的一個，幹脆玩失蹤，第二天一起出現。
這叫什麽事？